王洱踏進店門,店中只有一名青年,百無聊賴地趴伏在柜臺上。
“關張了關張了,沒看見門上掛著變賣牌子嗎,客官別處請吧。”
聽著有人進來,青年面上本來還有些期待,待得看清來者與自己年紀相仿,又是一副學子打扮,青年頓時興趣懨懨,又趴伏了下去,口中連聲驅客。
“咳咳,我就是來看店的。”王洱虛咳兩聲說道。
那青年聞言,翻身站了起來,上下打量王洱一番,狐疑道:“你這般年紀,買鋪面來干什么?”
王洱一邊在店內四處看看,一邊說道:“我是一名廚子,買鋪面自然是要開飯店掙錢。”
青年頓時泄了口氣,道:“那你就找錯地方了,我開始也是像你這般打算的,你看現在還不是生意冷清得變賣祖產。”
王洱不禁一臉疑惑,出聲問道:“為何?我看此處車水馬龍,按說生意該不錯才是?”
那青年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崇仁坊中,大都是些七學三館的學子,有錢的官宦子弟大都不在外邊吃飯,便是宴請,也都去南邊的平康坊;沒錢的窮書生呢,平日都在飯堂吃飯,將錢省下來買丹藥。”
王洱自然不擔心這些,自己主打的丹膳,效用堪比丹藥,相對丹藥還便宜美味,這些普通飯館的掣肘,對自己倒是沒什么影響。
何況自己進長安城本就是為了躲避山賊,就算當真沒有生意,每日也有永興學院六七十人份的大鍋飯訂單,倒也無須擔心生計。
四處逛過一圈,這飯店與城外那間規模差不多,桌椅裝潢都是新的,王洱看著頗為滿意。
“掌柜的,你這飯館怎么賣?”王洱出聲問道。
那青年本就不怎么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會買店鋪,隨口答道:“所有東西包圓,五百中靈不議價。”
王洱聞言心中一驚,稍稍籌算一番,確也覺得沒什么問題。
這地方就相當于前世的紫禁城旁,還是最頂級的學區房,加上全套桌椅裝潢,這個價格也算是合理。
不過王洱前些日子才買了法器符箓,今日又被那王十八坑走二十中靈,如今身上的資產,攏共也就七八十枚中靈而已。
離著五百中靈,可是差得有些多。
王洱不禁撓撓頭,小聲試探道:“掌柜的,你這支不支持分期付款啊?”
見那青年面上露出些疑惑,王洱又繼續道:“就是先給一部分靈石,剩下的以后慢慢給……”
“沒錢你看什么店啊,出去出去!”王洱話沒說完,便被那青年無情打斷。
王洱有些不甘,這鋪面從地段到規模,都很符合王洱心中預想,趕緊出聲道:“要不這樣,反正掌柜的你這一天兩天也賣不出去,我先付個定金,先把飯館開起來,然后分期付款,等我哪天付夠了五百中靈,你再將房契地契給我,如何?”
青年聞言頓時停下,立在原地思忖起來。
王洱見他猶豫,趕緊趁熱打鐵道:“掌柜的你看啊,房契地契都在你手上,就算將來我賠本了,付不起剩下的靈石,你也白掙了定金,到時候再繼續賣店也不會虧。”
青年思慮片刻,才狠狠咬了咬牙,道:“這樣也可以,不過我還有個條件,這些日子我要住在店里,不然我不放心!”
王洱當即松了口氣,掏出個小袋放在柜臺上,朗聲道:“沒問題,這里是八十中靈的定金,還請掌柜的寫張字據,再將房契地契拿出來給王某一觀。”
青年打開袋子看了看,這才彎腰從柜臺下取出個方盒,從中拿出兩張契書遞給王洱,又自顧自取出筆墨,開始書寫字據。
王洱拿起契書仔細翻看,確認無誤之后,才將其放回方盒中,推回青年面前。
那青年寫好字據,仔細吹干之后遞給王洱,低頭便去數那布袋中的靈石。
互相確認沒有問題,二人才相視一笑。
“在下王洱,今日起便是這飯店的掌柜,不知兄臺如何稱呼?”王洱率先抱拳自我介紹道。
畢竟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掙夠買店錢,日后二人還要朝夕相處,怎么也得通個姓名才是。
那青年亦是拱手抱拳,道:“在下姓仲,單名一個毅字。”
躊躇片刻,鐘毅又繼續說道:“不知王掌柜這店中,是否還缺人手,仲某沒別的才能,炒炒菜打打雜還是沒問題的。”
王洱稍稍思忖,那秦懷玉畢竟是翼國公府的嫡長子,正兒八經的小公爺,總不可能當真給自己當一輩子雜役。
那景冠玉與苗銳二人,則都是學生兼職,能成為魏征的學生,自然稱得上是天之驕子,遲早是要入仕為官的,不可能在自己這里做得長久。
這樣一想,自己如今新店開張,倒確實需要個穩定靠譜些的伙計。
這仲毅本就要在店中住下,自身也是開飯店的,炒菜打雜怎么說也都該會一些,的確是不二人選。
心頭做下決定,王洱也不再遲疑,當即說道:“新店開張倒確實是缺個幫手的,只是如今店面新開,工錢卻是開不高,每月二百下靈,你看如何?”
仲毅聽他同意,面上頓時浮出些喜意,連忙點頭道:“可以可以,從今日開始我就是本店的伙計!”
見事情談妥,王洱也懶得再耽擱,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將新店開起來。
“仲毅,你這就去永興學院跑一趟,找一名叫做鐘磊的學子,就說城外的王掌柜將店換到了此處,他自然明白。”
王洱輕聲吩咐道,崇仁坊就緊挨著永興坊,永興學院的學子日后過來吃飯,倒也也方便了許多。
見仲毅應下,王洱徑直轉身向著城外走去。
回到老店,先將堆積在地上的食材收入儲物袋中,又將那口中品法器燉鬼鍋收好,王洱四處打量一圈,確認其余物品都不甚重要,毫無留戀地將大門鎖上。
帶著秦懷玉回到新店中,仲毅已經率先回來,身邊還站著個老工匠。
見著王洱疑惑的表情,仲毅趕緊湊了上來,笑嘻嘻道:“掌柜的,這就是長安城中最好的張裱匠,你看看咱們這個新飯店,叫個什么名字好?”
王洱這才想起,自己開了這么久的飯店,倒確實沒取過飯店名。
稍稍思慮片刻,王洱從柜上取過紙筆,輕輕寫上三個大字——西游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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