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楊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趙琳:
“文相公指名道姓要求徐世松送公主去江南?”
趙琳沒有多說什么,直接把信遞給徐世楊看。
文相公確確實實指名道姓的點了徐世松的將,雖然徐世楊一開始就是想讓他去江南,但看到這封信,他反而有些猶豫了。
“這是什么意思?”
徐世楊有些搞不明白:
“想要干涉我軍人事安排?不像啊,這有什么意義?”
把新組建的民軍交給另外一個徐家人指揮,讓徐世柳專心讀書科舉,這看似是重新強調(diào)了徐家對民軍的控制權。
若只是為了干涉徐家的人事任命,付出這么大代價似乎沒有必要。
“如果能把十萬民軍控制在手里,支援江南似乎是一件油水很大的工作啊!
徐世楊自言自語道:
“事情肯定沒有這么簡單,我總覺得這是一件誘餌,等著我去咬鉤!
一眾從底層走上來的軍官對這種事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從表面上來看,文相公信中的要求是件大好事,若是民軍……,或者至少順義軍的指揮官始終是徐家人,那么這只軍隊將打上很深的徐家烙印。
這等于給青州軍增加了至少一萬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預備隊。
然而,天上不會掉餡餅,這么大好處直接送到眼前,百分之百不會像表面上那么簡單。
這點道理,眼前這些在江北這種地獄中掙扎求生十多年的軍官,肯定是都明白的。
只是他們有些想不明白,文相公的具體目的是什么。
“如果實在想不明白,不如去聽聽節(jié)帥的意見!
趙琳在一邊說道:
“他做過大周的官,對這些事應該比我們了解的更清楚一點!
徐世楊點點頭,表示認可這個提議:
“我覺得文相公和徐世柳兩封信應該有些內(nèi)在關聯(lián),反正現(xiàn)在還有時間,這件事暫且放一放,等咱們打退了韃子必然會來的入侵之后再做決定不遲!
“琳琳,你接著念李飛虎的信,看看他想說什么!
李飛虎的信更直接一些。
按他的說法,李氏海盜集團現(xiàn)在有分裂的趨向,愿意跟李飛虎這樣支持文相公的大柜只有區(qū)區(qū)5個人,而這其中愿意繼續(xù)支援青州的大柜只有他自己和李飛凰!
也就是說,當初答應徐世楊的每年25萬貫貸款,已經(jīng)一文都不會到來了。
青州能獲得的,眼下已經(jīng)只剩下李飛虎私下給的8萬貫和李飛凰的2萬貫。
“這李家不識好歹!”立刻有人怒道:“已經(jīng)答應的事也能反悔嗎?簡直小人所為!”
徐世楊面無表情的一伸手,阻止他們繼續(xù)說下去,然后示意趙琳把信念完。
其實剩下的也沒什么了,李飛虎現(xiàn)在似乎有些手足無措,他的兄長李飛龍已經(jīng)倒向主和派的秦相公,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實現(xiàn)招安。
他自己被公推為投靠主戰(zhàn)派文相公一系海盜的首領,但自己底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勢力都在鼓動,希望能盡快完成招安,李飛虎的位子根本坐不穩(wěn)。
還有貿(mào)易問題,失去了扶桑市場,江南又是一片大亂,他這一系人,包括他自己在內(nèi),都有些惶惶。
李飛虎沒有辦法,在信中寫明希望能與徐世楊盡快見上一面,他希望兩家能夠達成一個更緊密的戰(zhàn)略聯(lián)盟。
“相對李飛龍,李飛虎的實力確實弱了一些。”
徐世楊笑道:
“好吧,他既然這么著急,我可以見見他!
“至于文相公和世柳那邊如何回復,等我跟節(jié)帥商議一下再說吧。”
“諸位,節(jié)帥那邊有了結(jié)果,我會跟你們通氣,但有一點一定要注意,你們是軍人,現(xiàn)下最重要的事是頂住韃子的進攻!”
徐世楊敲敲桌子上的地圖,大聲說道:
“輪休之后,備戰(zhàn)就不能再有絲毫放松!下一步各營的任務都要不打折扣的完成!”
“是!”
……
徐世楊去找他老爹徐睦河商議江南之事的時候,新的部隊已經(jīng)出發(fā)了。
進攻萊州、兗州的新軍四個營進入輪休狀態(tài)。
其他營則兵分兩路開始出發(fā),準備分別發(fā)起統(tǒng)一黃河以南泉城府轄下和登州府地區(qū)的軍事行動。
考慮到之前兗州府、萊州府兩地塢堡的表現(xiàn),徐世楊估計不出意外的話,這次行動同樣會十分順利,最多跟幾個不甘心的運河塢堡以及被當?shù)睾缽娕懦獾耐练舜驇渍獭?br />
他現(xiàn)在完全可以把黃河運河以東的大半個齊省全部算進自己的勢力范圍了。
因此,徐世楊對接下來這個沒什么危險的軍事行動已經(jīng)不再關心,而是直接找到徐睦河,商議江南的問題。
其實,不用徐世楊主動來找,徐睦河就已經(jīng)要找他商議這個問題了目前徐世楊只是新軍統(tǒng)帥,名義上的節(jié)度使是徐睦河,文相公再怎么看中徐世楊,也不可能只給他寫信而忘記徐睦河。
這是原則問題,做不好有可能會讓兩家直接翻臉。
“文相公的信為父已經(jīng)看過了!
在徐睦河府邸的書房里,青州節(jié)度使等下人上茶之后,就揮手讓所有仆役退下,屋里只剩他和徐世楊父子兩人。
“世楊你真看不懂文相公點名要世松去江南的意思?”
“父親,您這是已經(jīng)用起大周的宮女了?”
徐世楊答非所問,剛才上茶的侍女,所展現(xiàn)出來的形態(tài)步態(tài)禮儀等,都不是現(xiàn)在的齊省能培育出來的,定然是仁福公主陪嫁的宮女無疑。
“咳咳……”
徐睦河尷尬的咳嗽兩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也不好繼續(xù)在徐世楊面前拿喬,只能順著自己的話繼續(xù)說下去:
“文相公想要在咱們這邊扶持一個新的勢力出來,將來若是有什么問題,也好以小制大,如此而已。”
徐世楊略微點點頭,目前來看,似乎也只有這個說法能解釋通了。
徐家睦字輩有兩位進士,僅僅兩年前,去江南的徐家船隊還是分別屬于長房二房兩個系統(tǒng)。
這種事,若是有心,一查便知。
但如今,跟江南聯(lián)絡的只有徐家二房一系,原本屬于長房的船隊也盡歸二房所有,連家主都是做弟弟的徐睦河,徐睦江一系似乎只有一個徐世松還算拿得出手。
文相公不知道為什么同樣有一個進士的徐家長房為何淪落到如此地步,這種問題也不好去問徐世柳,因此只能猜測是長房在青州崛起的過程中犯過重大過錯,被二房替代了。
不過,長房很可能依舊還是徐家一個重要勢力,若是能夠扶持長房系,將來若是徐家真的起了不臣之心,也能有個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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