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外必先安內(nèi),這是無數(shù)前人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我們的一個道理。
這個世上最堅固的城池往往是從內(nèi)部被打破。
這兩句話翻譯成現(xiàn)代用語。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在這個時代,神權(quán)根深蒂固,銘刻在凡人的骨子里,畏懼之心多于敬服,天神的強大足以讓凡人感到恐懼,乃至生命威脅,然而他們也并非鐵板一塊,而是各種力量相互牽制,所以能騰出手的戰(zhàn)力并不多,再加上人族畢竟是女媧后裔,不管是哪一位天神,都不可能冒著得罪一位圣人的后果,大舉攻伐凡人國度。
最后只能像現(xiàn)在這樣,利用人族之間的矛盾,挑起戰(zhàn)爭,再加上幾名關(guān)系不大的天神輔助已是極限,所以這場人神大戰(zhàn)雙方之間的差距并沒有那么大。
消除畏懼之心,將所有人族凝成一股繩,便是蕭白首要的任務(wù)。
然而他還沒有展開行動,便迎來了內(nèi)部的第一次挑戰(zhàn)。
比干,王室宗親,帝辛的叔叔,20歲就以太師高位輔佐商王帝乙,又受托孤重輔帝辛,從政40多年,在農(nóng)牧業(yè)、練兵方面頗有政績,如今已有80歲高齡,卻依舊占據(jù)丞相之位,遲遲不肯退仕。
更有傳聞其天生圣人,擁有七竅玲瓏之心。
老而不死是為賊,雖然在歷史上擁有忠臣賢相的美譽,但蕭白從第一眼看到這位鶴發(fā)雞皮的“親叔叔”之時,便知道對方是個老滑頭,而且對權(quán)力的欲望相當(dāng)執(zhí)著。
至于天生圣人的傳聞,想到這里,他眸子里閃過一抹嘲諷。
“請大王收回成命!”
在比干的帶領(lǐng)下,一群王室宗親全部跪拜下來,其中老少幼皆有,甚至有幾個差不多一只腳踩進(jìn)棺材里的老家伙也跑了出來。
“當(dāng)真是不甘寂寞啊。”蕭白心中冷笑,望著面前之人自編自導(dǎo)的一出戲,想看看他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樣?
比干盡管如今老眼昏花,但思緒還很靈活,在儀表上更是刻意注重,微微仰首,望著面前已過60歲的商王,卻好像在看著一個頑皮的小孩,眸子里帶著長輩特有的嚴(yán)厲和訓(xùn)斥,大聲說道:“大王,祖宗之法不可廢,天神高高在上,雖有些許要求,但無傷大雅,只要能夠保證江山社稷安穩(wěn),他們想要什么就給他們什么好了。”
“自先輩成湯建立大商起,一直尊奉神靈,世代不變,因此國泰民安,國粹一直綿延六百載,如今大王一意孤行,欲與天神決裂,大商危在旦夕,頃刻間便可能顛覆。”
“老臣比干,輔佐兩代君主,自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此懇請大王收回成命,即刻祭祀上蒼,向天神請罪。”
諸多王室宗親在此時也異口同聲道:“請大王祭祀上蒼,向天神請罪!”
見面前的“大王”毫無反應(yīng),比干緩緩站起身,端正衣帽,頗具名士風(fēng)范,老臉之上露出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說道:“若是今日比干無能,未能勸服大王收回成命,便一頭撞在這根石柱上,以死向歷代先王謝罪。”
“丞相,萬萬不可。”
“老大人千萬不要做傻事。”
“大王你倒是說句話啊,難道就這樣讓比干丞相死在朝堂之上,后世必會記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
……
望著一張張面露激憤的臉,說著對自己有利的話,就算沒有明言,也仿佛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在罵“帝辛”是無道昏君。
千夫所指,眾口鑠金。
蕭白依舊不言不語,冷冷的旁觀著這一切,仿佛在以一位局外人的身份看待事物。
比干開始還是一副要尋死的架勢,可后來發(fā)現(xiàn)當(dāng)事人根本沒有看他,身邊宗親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原本看上去壯烈無比的場面,一下子突然冷場了。
那張老臉上露出一絲頹然道:“大王,你真的想看著老臣去死嗎?”
蕭白仿佛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一樣,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丞相嚴(yán)重了,寡人不過是在思考你剛剛所說的問題,一時走神而已,對了,丞相大人剛剛在做什么?”
一股羞恥的通紅蔓上臉頰,比干眸子里有股羞惱閃過,面色不虞道:“那大王可想好了微臣剛剛所說之言?”
“差不多了。”蕭白目光掃過他身后的一群王室宗親,說道:“不過在此之前,寡人想請教丞相一些問題。”
“大王有問,微臣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比干面露疑惑道。
蕭白道:“丞相剛才所言,祖宗之法不可廢,然否?”
“自然!”比干正色道。
“可我認(rèn)為祖宗不足法。”蕭白擺了擺手,示意他安靜一下,自己還沒有說完,“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祖宗之法可以效仿,但不必照抄硬搬。”
“丞相認(rèn)為我這句話可有問題?”
“大王,我……”比干還沒有說完,又聽到面前的“大王”開口道:“你剛才說天神只是些許要求,根本無傷大雅,可寡人認(rèn)為……”
蕭白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人的欲望無窮無盡,一旦得到原本想要的東西,就會希望得到更多其他的東西,這種過程會一直持續(xù)下去,永無止境。”
“天神同樣如此,一開始只要求我們宰殺牛羊祭祀,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必須用到活人,除了奴隸作為生祭之外,按時上供處子之女也變成了一種慣例。”
“如此這般下去,不知道哪一天,他們就會因為某個無聊的理由,將殺死大批凡人當(dāng)成娛樂,丞相大人以為寡人推測的是否有幾分道理?”
“就算如此,大王也不能忤逆天神。”比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埋頭說道。
蕭白忽然冷笑道:“我記得民間有一道傳聞,說丞相大人是天生圣人,長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
“寡人很好奇,寡人很想看看。”
“大王要殺我?”比干卻是沒有一絲畏懼的與其對視,他如今已有80高齡,如果能用這種方法換得青史留名,也算不虧了。
蕭白眸子里射出一道精芒,望著他問道:“敢問丞相何為圣人?”
“圣人自然就是圣賢之人。”比干說道。
“眾所周知,女媧摶土造人,煉石補天,立下兩道無上功德,方才成就圣人之尊。”蕭白冷冷的目光注視著他說道:“而你比干一介凡胎肉體,更無功德之說,也配與圣人同列?”
“寡人現(xiàn)在以侮辱圣人之名,革除丞相之位,念你老邁,特許你告老還鄉(xiāng),終身不許再踏入朝歌半步!”
殺雞儆猴,你們以天神之名壓我,我便以天神之上的圣人壓你們。
蕭白兵不血刃的化解了一場危機,然而神權(quán)的勢力還未完全消除,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突然發(fā)難。
【拜謝盟主卡姆彥祖的飄紅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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