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這人死后按照佛道兩家的說法,魂魄不是應該被地府鬼差拘押到陰間,然后根據其生前功業什么的進入輪回么?怎么變成一只怪異的大鳥從棺材里面飛走了?”董煊很是不解。
俗傳人之死凡數日,當有禽自柩中而出者,曰“殺”。大和中,有鄭生者,常于隰川與郡官畋于野,有網得一巨鳥,色蒼,高五尺余,主將命解而視之,忽無所見。生驚,即訪里中民迅之,民有對者曰:“里中有人市且數日,卜人言今日‘殺’當去,其家伺而視之,有巨鳥色蒼,自柩中出。君之所獲果似乎?”封慶狩搖頭晃腦的背誦出這麼一段文言文來,然后扭頭對董煊糾正道,“那不叫大鳥,那叫‘殺!’,兄弟。”
“郭爺爺為什么死后他的魂魄沒有被陰差接入地府,反而變成了古籍中所記載的‘殺’給飛走了,我也不知道,《宣室志》上也沒有說啊。”
“不過,咱們管那么多干嘛?只要有辦法可以化解見到‘殺’帶來的厄運就行了嘛。”
“說的也是。”董煊點頭算是贊同封慶狩的話。
回到家,董煊和封慶狩在三樓最角落的一間用來放東西的雜物間里面翻了半天,才找到封慶狩要的紅色蠟燭,不過這蠟燭是以前用過的,按封慶狩的話,將就著就行了。糯米,要多少有多少,毛筆和朱砂也沒啥,畢竟董煊在初中的時候好歹也學過近一年的美術,同樣不缺,另外做法要用到小稻草人,農村同樣不缺稻草。
“東西全找齊全了,禽獸什么時候做法?”
“明天早上,太陽出來的時候,咱們去你家后面的山里,找個地方,”封慶狩說道,“咱兩把這些東西搬你房間去。”
農村辦喪事坐夜,都是要到很晚的,村東頭和村西頭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隱隱約約的正好可以聽到郭爺爺家辦喪事時候,請來的和尚敲鑼打鼓,做法超度的聲音,還有樂隊表演的聲音。爺爺奶奶在那邊幫忙,也要很晚才會回來,董煊和封慶狩兩人直接就睡覺了,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樣子,兩人被一陣陣炸雷一般的鞭炮聲驚醒了,然后傳入耳中的是一陣農村辦完喪事,棺材送出門去下葬時候的嗩吶、鑼鼓聲,郭爺爺下葬的地點就在村子后面的山上。兩人翻身起床,洗臉刷牙,然后提著簸箕、塑料桶,以及兩人昨晚上準備好的做法用的東西,和爺爺奶奶打了個招呼,從后門施施然的上山去了。臨出門前,奶奶囑咐了一句,早點兒回來,還要在郭爺爺家吃早飯。
兩人走的方向和郭爺爺下葬的方向不同,兩人在山里面穿行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找到一處山谷地形,谷地中一條不大不小的小溪緩緩流過,由于是冬天,正處于枯水季節,所以小溪看起來水流非常的少,最深的地方也就剛剛可以淹到膝蓋,而且水面清澈,在比較深的地方還可以看到幾尾有些像是鯽魚的河魚悠哉而過。
封慶狩在一邊選擇了一塊平整的大石頭,然后把東西擺放好,變戲法一般的從兜里掏出來了三個隋文帝時候的銅錢,用毛筆蘸著朱砂在大石頭上劃了一個陣法,點燃蠟燭,坐在陣法中央閉目開始調息,靜靜的等著太陽升起,在太陽噴薄出他的第一縷金光的時候,就是他開壇做法的時候。
封慶狩開壇做法,董煊幫不了什么忙,為了不打擾他,自己提著簸箕等離開了這里,找了一個比較好撲捉小溪內的美味的位置,開始為兩人肚子里面的饞蟲準備食材。
wz地處四川盆地邊緣,北邊有秦嶺、大巴山脈等一系列東西走向的山脈,在很大程度上阻擋了從西伯利亞---蒙古高原南下的冷空氣,所以即使是冬天,這邊的的河流、湖泊什么的也是很少上凍結冰的,想要從河流里面捕撈點小魚、小蝦什么的出來打打牙祭還是比較輕松的。這條小溪水質清澈,里面生活著許多的魚蝦。
野生小龍蝦,即淡水小龍蝦,學名克氏原螯蝦或紅螯蝦,成年小龍蝦一般體長約5.6--11.9厘米,暗紅色。小龍蝦屬于雜食性動物,適應能力極強,主要棲息于永久的性溪流和沼澤內,臨時的棲息地,包括溝渠和池塘。在溪流中它們通常與植物或木質碎屑混交在一起,在洪水退去的地區,可以在簡單的洞穴被發現,喜歡生活在水體較淺、水草豐盛的濕地、湖泊和河溝內。
小龍蝦生活在河底中比較喜歡吃泥,更主要是吃植物類,小魚、小蝦、浮游生物、底棲生物、藻類和動物尸體。因為小龍蝦肉味鮮美而廣受人們歡迎,成為人們餐桌上的一道美味佳肴。
撲捉小龍蝦很簡單,只需要一根小樹枝,一條細線,一點動物的內臟就足夠了。將細線一端系在樹枝上,另一端上面綁上一小塊豬肝,然后把豬肝放在水里面,帶著食腐習性的小龍蝦自己就會上鉤,一會兒功夫就可以吊起來一只或者三、四只小龍蝦。
董煊蹲坐在小溪邊的一塊石頭上,全神灌注的盯著自制的簡單至極的釣蝦工具,隔一會兒就把綁著豬肝的細線從水里面提起來,看看有沒有小龍蝦夾在上面,有就直接把它取下來扔到一旁的塑料桶類,然后再次把豬肝放水里去,如此反復,一個小時后,塑料桶里面已經裝了小半桶的小龍蝦了。
董煊全神灌注釣蝦的時候,太陽終于漸漸的出來了。
“云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邇,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馀;天真皇人,按筆乃書;以演洞章,次書靈符;元始下降,真文誕敷;昭昭其有,冥冥其無;沉痾能自痊,塵勞溺可扶;幽冥將有賴,由是升仙都......天皇天皇,普化十方;無禱不應,無求不祥;釀陽醞陰,萬古乘光;順吾者亨,逆吾者亡;玉文寶篆,誦之吉昌;司命守護,不得隱藏。”一陣誦經的聲傳來,起初聲音還很小,漸漸的聲音誦經聲似乎越來越大,仿佛有一個擴音器將這聲音擴大了一般,遠遠的傳了出去,在山谷中回響著。
董煊扭頭,就見遠處的大石頭上,封慶狩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聲,看不見的天地元氣圍繞著封慶狩身邊,震蕩不休。聽了一陣子的董煊便不再關注他那邊了,開始繼續從事自己的釣蝦事業。
董煊一邊釣蝦,一邊在腦海中想著一會兒這些小龍蝦要怎么料理好,油燜小龍蝦、爆炒小龍蝦、紅燒小龍蝦、青蒜炒龍蝦、麻辣小龍蝦,嗯,還有紅燒小龍蝦,啤酒小龍蝦,一道道小龍蝦菜名在董煊腦海中劃過,思考著到底這些小龍蝦是紅燒好呢,還是油燜好,亦或者是爆炒的好。
半個小時后,誦經聲停了下來,封慶狩額頭上帶著一層細密的汗珠結束了法事。來到董煊身邊,用手鞠了一捧溪水洗了洗臉,道,“開個壇,做個法,真特么累!特別是動用元氣誦念經文,體內的元氣消耗跟流水一樣。”
“董詩那丫頭見到‘殺’帶來的厄運化解了吧?”董煊把一只小龍蝦扔進一邊的塑料桶內,一邊問道。
封慶狩長長的出了口氣說道,“胖哥出馬,一個頂倆!通過做法加上我給小詩的法器,肯定化解掉了。”
“那好,啰,簸箕給你,抓魚去。”說著董煊把一邊的簸箕扔給了封慶狩。風情首頁結果簸箕,樂顛兒顛兒的跑到一邊水比較深有比較窄的溪段撈魚去了。
九點多鐘的時候,兩人提著滿滿的收獲,悠哉悠哉的回到了村子里,在郭爺爺家吃過早飯,兩人跑村口的小賣部買了一大包火鍋底料,還有幾瓶啤酒。
中午的時候就是在自己家里吃飯了,很久沒有回來過了的董煊,親自下廚,火鍋魚,麻辣小龍蝦,油燜小龍蝦,另外還做了一盆魚頭湯和兩個小炒蔬菜,董煊、封慶狩和爺爺奶奶四個人吃絕對夠了。
“爺爺,奶奶,多吃點,嘗嘗我的廚藝,我的廚藝可是又進步了。”董煊給爺爺奶奶一人夾了一塊魚肉笑著道。
“好好好,我和你爺爺自己能夾的,你和小狩才應該多吃一些。”奶奶一臉慈祥的給董煊和封慶狩兩人夾了一只龍蝦說道。
“小狩現在在哪里上大學?”爺爺問道。
“嗯,我在東北,哈爾濱上大學呢。”封慶狩吃油燜大蝦吃的滿嘴油膩,舔了舔嘴角后回道。
“怎么跑那么遠?”
“爺爺,這家伙是為了方便減肥才跑到東北去的。”董煊話音剛落,封慶狩直接丟給他一個老子鄙視你的眼神。
在農村待了五天,董煊和封慶狩離開了鄉下,返回城里去了,離開時兩人還特地提了一大袋的小龍蝦回去。臨走的時候,董煊專門和爺爺奶奶說了過年的時候再回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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