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我將仁慈地打爆你。”

    里基·戴維斯聽清了哈達威的話，能與這樣的巨星對位，說明教練信任他。

    他不想辜負教練的信任，特別是在活塞這樣一支充滿競爭力的球隊，他一刻也不敢懈怠。

    “記得賽前的布置嗎？”

    莫蒙塵朝他走來，說。

    “記得。”戴維斯像機械一樣回答，“如果便士順步突破，他會選擇急停跳投或者傳球，沖進籃下上籃幾率極低；如果便士弱側手突破，他反而會突到籃下再決定傳球或者上籃，跳投概率極低。”

    莫蒙塵問：“所以你應該怎么做？”

    說話間，希爾已經從波拉德手上接過傳球。

    戴維斯道：“跳投更節省體力，而且他現在的手感很好，所以我要逼他用左手突破”

    “但你并不能輕易地做到這一點。”莫蒙塵和戴維斯一起跑過半場。

    有時候，我們需要走一下極端。

    正常方法防不住，那就用非正常方法。

    如果是莫蒙塵，他會直接放空哈達威的左側，用身體籠罩他的右側，逼哈達威做出選擇。

    他不會直接告訴戴維斯應該怎么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比賽方案。

    正在莫蒙塵為戴維斯的防守所困擾的時候，希爾一步踏碎防守，空中對抗艾薩克·奧斯汀，反手上籃命中。

    39比31

    右側，戴維斯和便士一對一。

    莫蒙塵試圖把空間縮小，阿姆斯特朗看出他的目的，死站在原地不動，這種時候，進攻方有主動權。

    戴維斯并不采取守一邊放一邊的極端方案，他選擇避重就輕，主防哈達威的右手，同時傳達出放棄防守左手的信號。

    這是一個陷阱。

    有經驗的球員都看得出來，何況哈達威。

    “我欣賞你的勇氣，所以要給予你仁慈。”便士輕輕拍球，如戴維斯所愿，弱側手持球突破。

    速度很快，他跟不上。

    剩下的全交給內線了。

    便士不是不知道這一路行來會遇到多少困難，他就是要用這樣的進攻告訴對手，無論怎么做都行不通。

    “嗶！”

    杰羅姆·威廉姆斯犯規。

    在他犯規的時候，哈達威空中拉桿，將球挑進籃筐。

    “英勇的一球，便士無敵了！”

    隨即罰球命中。

    34比39

    “是不是無敵還不好說。”莫蒙塵緩緩道，“除非你們能肯定他一個人的得分強過我們五人。”

    阿姆斯特朗對便士無條件信任：“他就是能！”

    莫蒙塵冷笑一聲，突然起速，這一下令阿姆斯特朗瞪大眼，他瞬間被突破了。

    莫蒙塵突爆外線的剎那，希爾內切，由盲點而入，又一個盲點內切，出現混亂的魔術卻完全不知道如何防守。

    看見莫蒙塵突破，他們只想著用犯規把人攔住，而希爾輕松跑到籃下，莫蒙塵躲開犯規，傳球進去，助攻魔鬼山輕松得分。

    41比34

    “里基，就像剛才那么防。”莫蒙塵吩咐道。

    戴維斯大聲應是。

    三年前，活塞和魔術的差距大到不可想象。

    但他們依然與魔術血戰五場，今時不同往日了。

    當初的那支魔術隊，如今只剩下便士、安德森、格蘭特，其他人均已離隊，而活塞同樣如此，只不過他們補進的球員卻遠強于當年，莫蒙塵和希爾也比三年前強大了許多。

    便士又一個突破，這次他沒能得手，威廉姆斯暴力地犯規，將他的進攻半路打斷。

    “我還有三次犯規陪你玩！”

    威廉姆斯嘶吼道。

    便士感到手臂火辣的痛，戴維斯在他的身后說：“你喜歡仁慈，我不喜歡。不好意思，我要殘暴的終結你，這是老爹的意思。”

    便士狠狠瞪著這個膽敢挑戰他的菜鳥，同時，他身后還站著一個人——doro，他在笑！

    戴利在場邊看了半天，便士需要幫助，他一個人很強，卻不能以一對五。

    而魔術最缺的就是一個可以幫他分擔壓力的人。

    才過去兩分鐘，便士消耗的體力卻像打了半節。

    戴利沒有辦法，他只能把范霍恩、安德森和格蘭特叫到場邊，等死球到來便替換上場。

    而便士再次開啟進攻模式。

    這次他生生從右側突圍，當他快速邁動步伐穿越戴維斯的防守，后者滿臉驚駭，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

    接著，他想到犯規。

    他還有五次犯規可以用。

    只恨下手太慢，哈達威的速度快得他連犯規都來不及，活塞的籃下協防讓便士沒有出手角度，他像皇帝游花園一樣游走，運球到二十年后庫里背后變向晃跪保羅的位置，翻身后仰命中。

    36比41

    希爾站在莫蒙塵的身邊說：“他很強。”

    “還用你說？”莫蒙塵看待希爾的眼神如同關愛智障兒童。

    “但我還是得分王。”希爾倔強地表示。

    那個得分王怎么拿的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莫蒙塵搖頭，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擊希爾。

    希爾卻能感受到他沒表達出來的情緒，心里很受打擊，跑到前場便要球打回來。

    莫蒙塵傳球，他相信希爾的進攻。

    但他的進攻比不過哈達威。

    雖然他是得分王，但哈達威的場均得分只比他少04分，而且兩隊的環境不一樣。

    活塞每場比賽場均得到128分，魔術每場場均得到90分。

    便士得到了全隊三分之一的分數，而希爾得到是全隊四分之一不到的分數。

    雖然都是得分，但每一分的壓力和難度都是不一樣的，所以，莫蒙塵打心里認為便士的進攻比魔鬼山更強。

    但魔鬼山也有其他的長處。

    眼下與希爾對位的人叫馬特·哈普林，一個防守強硬的白人后衛，雖然是新秀，但頗受戴利賞識，他的身上有老派球員的強硬作風，與希爾一戰，充分說明了跟天賦相比，作風和防守意志這種東西一文不值。

    希爾過掉哈普林，一步跨進罰球線投進誰都蓋不到的急停跳投。

    43比36

    “里基，把他帶到格蘭特身邊！”莫蒙塵喊道。

    因為這次是阿姆斯特朗帶球過半場，戴維斯的防守有了更多的可操作空間，比如限制哈達威的接球位置。

    這是可以做到的。

    只要他足夠拼命。

    戴維斯全力執行莫蒙塵的指令，讓哈達威在弱側拿球，這個位置，希爾是可以協防到位的。

    “我將仁慈地終結你，菜鳥！”

    哈達威的皮球放到地上，變向，背后拉球，姿勢優雅得像是維密梯臺秀，瀟灑地將戴維斯繞到身后，接著，希爾接過了防守。

    便士的進攻遭到最嚴重的限制。

    這是希爾強過便士的地方，他的防守是便士不具備的。

    在防守端，希爾可以換防、協防、補防任何一個210公分以下的球員，所以，雖然莫蒙塵認為便士的進攻比希爾更好，但要綜合而論的話，希爾是更好的球員。

    希爾的防守封死了便士的全部機會。

    “漂亮的防守！”肯尼·史密斯大叫。

    便士亂中出球，尼克森殺進內線準備扣籃，華萊士從籃下飛起，空中攔下他的扣籃。

    希爾拿下籃板，一如當年那個在四強賽絕殺密歇根五虎的天才，送出精準致命的長傳。

    前場，戴維斯和莫蒙塵同時下快攻，兩人都有機會得分，而戴維斯的機會更好。

    莫蒙塵甘愿成人之美，他知道戴維斯喜歡數據。

    他決定讓了這個機會。

    結果，戴維斯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在接球后放棄表演，往后一傳，這一下險些把莫蒙塵嚇得魂飛魄散。

    受寵若驚的莫蒙塵雙手發抖，在全場兩萬觀眾的殷切目光下搞砸了這個初中生都不會投丟的上籃。

    戴維斯立即跳起來搶到這個意外的進攻籃板，補扣得分。

    “doro居然快攻失誤”

    “果然人活得久什么都能見到！”

    “此生無憾了！”

    戴維斯想笑不敢笑。

    希爾笑嘻嘻地跑到莫蒙塵面前，正要開口調戲他一番，莫蒙塵繞道而走，不給機會。

    然后，魔術的進攻也過來了。

    這是一段小插曲。

    后來有人發現，這是莫蒙塵職業生涯第一次投丟了這種手拿把攥的快攻上籃。

    這個上籃也在二十年后入選了沙克·奧尼爾的九十年代五大囧。

    有一點沒變化，那就是便士缺少幫助，他可以在第二節持續的得分，而他的體能是無法保證他全場都維持這樣的進攻輸出。

    活塞的策略貫徹得相當徹底。

    他們允許哈達威得高分，但是其他人一定要鎖死。

    而且，哈達威想拿高分也不是那么容易，因為很難得到跳投機會，每次突到籃下上籃的時候，活塞的內線都準備對他犯規。

    每次進攻都要面臨著被犯規的風險。

    偏偏這支該死的球隊又有著相當雄厚的內線儲備。

    “看見這個策略，查克一定覺得很眼熟。”

    “外線采取單防，附近的隊友隨時支援，一旦接近內線立即犯規——在這個前提之下，鎖死魔術的其他人。”

    “十年前，這套防守有個響當當的名字——喬丹法則。”

    “從今天開始，我們也可以將它稱之為便士法則。”

    肯尼·史密斯問道：“你覺得活塞的防守還缺點什么嗎？”

    約翰遜笑道：“缺的可多了：里克·馬洪的暗肘、比爾·蘭比爾的各式陰招、沒有惡意犯規的判罰環境。”

    “不過，”看著被搞得狼狽不堪的便士，約翰遜淡淡地說，“這樣也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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