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前賽訓練營開營一周后，希爾還是不見蹤影。

    外界開始查探到蛛絲馬跡。

    莫蒙塵通過凱爾西馬斯的消息，希爾正在梅奧診所醫治。

    這家世界頂尖的醫院擁有最高規格的保密措施，媒體難以查出希爾身患何疾。

    季前賽訓練營第八天，莫蒙塵決定跟球隊請假，前往明尼蘇達一探究竟。

    莫蒙塵的決定雖然不合規矩，但想知道希爾到底遇到什么問題的人，不止莫蒙塵一個，因此，弗勞賽斯準許了他的請假。

    九月底，十月初，此時的明尼阿波利斯，天氣已經轉冷。

    這幾年，阿波利斯的球市卻是越來越火爆，詹姆斯和奧尼爾雙劍合璧，讓森林狼成為了一支頗具競爭力的球隊。

    只是，從籃球角度出發的話，詹姆斯和奧尼爾不是那么搭配。

    詹姆斯需要的內線是加內特這個風格的內線，全面、防守端覆蓋半場、能夠拉出來投籃。

    奧尼爾幾乎是這些特點的反面，他是典型的基石球員，他的比賽風格注定了只要他在場上就得以他為核心，否則就浪費了他摧枯拉朽的進攻能力。

    至于防守端，巔峰期的奧尼爾是一個精英級別的護筐選手，但禁區三秒規則出臺以后，再加上年齡的增長，他的協防也跟著完蛋了。

    直白地說，詹皇和鯊魚不能做到112的效果。

    只是，森林狼并非只有他們兩人，后衛線上還有具備全明星水準的漢密爾頓，以及負責弱側單挑的紐約后衛賈馬爾廷斯利。

    今年，是奧尼爾老去的一年，也是詹姆斯從青澀走向成熟的一年。

    莫蒙塵把森林狼視為潛在的總決賽對手，只不過，他們還得先過湖人那一關。

    這些都是賽季開始之后的事情，莫蒙塵現在只想確認希爾的病情。

    如果希爾真的如他所想，出了意外，那么，活塞的士氣和實力將受到嚴重打擊。

    活塞成常年制霸聯盟，最主要的兩個原因就是有莫蒙塵和希爾這兩位巔峰重合聯盟前五球員同心協力。

    2000年之后，莫蒙塵奪走了大量的聚光燈，拿下大半的常規賽和所有的總決賽。

    1999年之后，希爾只得到一次。

    有人認為他抱大腿，但長年累月穩定地輸出，連續多年的最佳陣容和最佳防守陣容足以為他證明。

    r和魔鬼山是歷史上最成功的雙人組。

    莫蒙塵一路暢想，不覺已到梅奧診所。

    這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從這里開始，也在這里結束？如果希爾真的發生嚴重感染，無疑會給活塞的八連冠抹上一層巨大的陰影。

    莫蒙塵戴著墨鏡，盡量不與別人對視。

    “既然來了，為何不提前通知我一聲？”西馬斯的辦公室里，莫蒙塵見到了他。

    莫蒙塵道：“格蘭特希爾出了什么事？”

    西馬斯沒想到他這么迫不及待，他笑了下：“你也是醫生，你知道規矩，病人的**權是很不可侵犯的。”

    “我找他當面問，他一樣會告訴我。”莫蒙塵說，“我只想確認一下。”

    “我不能違反規定，但我可以冒著受處分的風險給你幾個提示。”西馬斯洗了洗蘋果，“要不要吃一點水果？”

    莫蒙塵毫無耐心的表情讓西馬斯翻了白眼，咬了口蘋果，邊嚼邊說道：“手術結束當天他就回家了，隔了四天才重返醫院，當時已經有了點胃腸炎，急診科的醫生沒經驗，開了簡單的處方藥。”

    “第二天，希爾和他的家人又來了。”西馬斯說，“當時他已經出現了中毒性休克，當天就住進了醫院。”

    西馬斯道：“等我正式接手他，已經出現了敗血癥、心內膜炎和表皮膚、軟組織的感染”

    莫蒙塵沉著臉，西馬斯沒都言明，但他所說的這些都與他的猜測分毫不差，這是最糟糕的結果。

    每十個做結扎手術的人有一個會出現小問題。

    每百個出現小問題的人又只有一個會出現進一步的感染。

    然后，樣本進一步擴大，一萬個出現感染的人，只有一個會出現全身性的重度感染。

    “我可以這么認為嗎，”莫蒙塵臉色陰沉地道，“因為梅奧診所的疏忽，因為那些無能護士和腦子進水的急診科蠢貨的草率診斷，因為臨床醫生缺乏經驗和不重視，導致他的病情加重？”

    莫蒙塵的憤怒讓西馬斯失去了食欲和調戲他的心情，這家伙看起來如果一個控制不好就可能把梅奧診所轟平。

    他現在正處于極致的憤怒之中，必須要小心安撫。

    西馬斯連忙說道：“這件事和醫院沒什么關系，莫，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莫蒙塵冷笑道，“他結扎手術做完當天就回去了，是你說的吧？為什么不多做檢查？”

    因為格蘭特希爾先生不想浪費時間

    沒等西馬斯開口，莫蒙塵又說道：“術后三天他返回醫院，出現感染性胃腸炎的癥狀，為什么醫院沒有引起重視？難道梅奧診所的急診科業務能力真的已經差到了這個地步？只要看一看他的病歷，這件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西馬斯沒有借口，這件事確實是急診科的錯。

    “之后，他出現了中毒性休克，如果這個時候你們引起重視的話，一切尚可挽回。”莫蒙塵站起來怒吼道，“結果你們他媽干了什么？！”

    從未有人見過如此憤怒的莫蒙塵，凱爾西馬斯卻沒有心情欣賞怒氣沖冠的r。

    “你先坐下。”西馬斯走到門口，將門關上，反鎖。

    然后他回到辦公桌，打開抽屜，拿出一疊資料，其中一份屬于希爾。

    這是病人的**，除非得到允許，否則不能給其他人看。

    莫蒙塵的憤怒讓西馬斯相信他和希爾的交情非同一般，因此，他也不在乎那條條框框，將檢查報告交給莫蒙塵。

    “你說得有道理，醫院確實有錯，但造成如今這個局面的，絕非單單是醫院的原因。”西馬斯說，“報告上有多個病歷，你可以進行對比，最后一頁是我做出的分析。”

    清晰的案例對比讓莫蒙塵注意到幾個點。

    術后感染的時間。

    一般人要七天以上才會有反應，但希爾只過四天就出現了感染性胃腸炎。

    這說明他的體質難以抵抗感染，感染的速度超出了常規。

    急診科的診斷確實出現重大失誤，但就算是莫蒙塵這樣的外科醫生，一時間也沒發現希爾感染時間過快，更何況急診科的醫生？急診科是醫院最繁忙的部門，一天到晚病人絡繹不絕，按照病情開了處方藥，是一個可以理解的錯誤。

    之后，莫蒙塵發現希爾的感染速度之快，超出了想象。

    短短半月，他的感染已經遍及全身。

    等到西馬斯接手，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

    當他翻開西馬斯的分析，其主要結論在于三點：急診科初診失誤、希爾的體質缺陷、以及，體內的感染細菌分化出了其他細菌，出現了二度感染。

    “百萬分之一的概率？”莫蒙塵抬頭問。

    “是的。”西馬斯感慨道，“他真的很倒霉。”

    莫蒙塵自嘲地笑了起來，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他穿越之后影響了許多事情，原本終生都沒能帶隊突破第二輪的希爾，和他攜手成為了歷史前十的球員，他們一起締造了七連冠。

    希爾一直很健康，直到今天。

    他依舊沒有躲過厄運。

    “莫，急診科有錯，但檢查結果你也看了，那個錯誤，說真的，就算換成你和我，也有可能犯。”西馬斯說。

    “不。”莫蒙塵抬頭說，“如果是我，我會帶他去做個檢查，一味相信常規的醫生是蠢貨，有時候直覺比所謂的理論更重要。”

    莫蒙塵將絕密的資料交還給西馬斯。

    最后，他問：“他需要休息多久？”

    “我們已經初步制定了治療方案，他需要經過六個月的治療。”西馬斯說，“第一個療程結束之后，還要有一段漫長的恢復期，細菌的影響深刻而長遠，等到他徹底恢復，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不過，他可能再也恢復不到之前的競技水準了。”

    西馬斯說：“我很遺憾，莫。”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莫蒙塵問。

    “當然可以，他在5554號病房。”西馬斯說，“我想你閉著眼睛都能走到那。”

    “當然。”莫蒙塵走出辦公室，將門關上。

    那可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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