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校長的辦公室里。
辦公室空曠而死寂,冷氣開得很大。
王校長一言不發(fā)地坐在那寬大的辦公桌后,地中海的禿頭上倒映著冷色調(diào)的燈光,臉色陰沉如水、冷峻如冰。
“姐、姐夫”
周扒皮畏畏縮縮地坐在他對面,看起來就像是個做錯了事等著挨訓(xùn)的小學(xué)生。
“別叫我姐夫。”
王校長冷冷地說道:
“我就沒有你這么蠢的小舅子!”
“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你嘴上還有沒有個把門的了!”
“是不是這幾年讓你吃得太飽,把腦子給吃傻了?”
他指了指手機屏幕上播放著的視頻,又咬牙切齒地罵道:
“你看看”
“中午拍的視頻,下午就被人發(fā)到了網(wǎng)上,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有好幾萬點擊了!”
“王八蛋!”
“你是不是想把我給害死?”
“我”
周扒皮一臉委屈地哭訴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當時我就跟中了邪一樣,腦子一熱,就把那些話給抖落出來了。”
“娘希匹!”
王校長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氣得想要發(fā)火打人。
而周扒皮則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姐夫,怎么辦啊?”
“視頻已經(jīng)被人發(fā)到網(wǎng)上了,熱度又上升得這么快,我們會不會”
“別急。”
王校長氣歸氣,但也沒有氣得失去理智。
他最終還是冷靜下來,又給自己那惹出大禍的小舅子吃了一顆定心丸:
“事情我已經(jīng)交給專業(yè)人士去處理了。”
“網(wǎng)絡(luò)也不是萬能的。”
“這些年你食堂里出的問題還少?”
“上次有二十多個學(xué)生集體拉肚子,那么大的事,還不是被我捂蓋子捂下去了。”
“那就好!”
周扒皮長長地舒了口氣,又拍著王校長馬屁道:
“姐夫你就是厲害!”
“這么一來,那我可就放心了”
“放心個屁!”
王校長狠狠地罵了一句,又呵斥道:
“你知不知道,找那些黑心的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撤個熱搜要花多少錢?”
“它們坐在那里看著熱度炒起來,又什么都不干地等著你上門送錢搞公關(guān),屁大點事就敢敲詐你幾十萬!”
“看看你這嘴巴”
他忍住了給自己小舅子一耳光的沖動,只是罵道:
“一張一閉就給老子花掉了好幾十萬!”
“這錢可得你出!”
“好勒。”
周扒皮忙不迭地答應(yīng)道: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錢都是從學(xué)生口袋里輕輕松松刮來的,拿個幾十萬出來破財免災(zāi)也不算什么。
“好了”
王校長長舒了口氣,又神色郁郁地點了根煙:
“事情雖然摁住了,但這事情可絕對不算完。”
“那個拍視頻的壞學(xué)生一定要逮著,再加以嚴肅處理!”
“不然的話,有這么一個壞榜樣在這學(xué)校里,誰知道以后還會鬧出什么事來?”
“說說吧”
他冷冷地看了周扒皮一眼,問道:
“查出來是誰了嗎?”
“額”
周扒皮稍一猶豫,便答出了那個被他牢記于心的名字:
“好像是”
“高二33班的,蕭炎。”
“”
王校長一陣沉默。
然后,他猛地呼出了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周扒皮的臉上:
“混賬!”
“高二就根本沒有33班!”
與此同時。
白瑩瑩和林小晚共用的辦公室里。
“白老師?”
余慶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敲開了這間辦公室的房門。
他是在下午放學(xué)的時候,被白瑩瑩用“輔導(dǎo)語文作業(yè)”的名頭叫來的。
但是,只要一想到今天早上白瑩瑩在房間里對自己的不舍纏綿,余慶就覺得這一次絕對不是輔導(dǎo)語文作業(yè)那么簡單。
果然
辦公室的門一打開,余慶就看到了白瑩瑩那刻意逢迎的嬌媚面容,又聽到了她那令人想入非非的婉轉(zhuǎn)聲線:
“進來吧。”
“林老師現(xiàn)在去吃飯了,辦公室里沒有別人。”
說著,她又指了指自己辦公桌上擺著的飯盒,嬌羞而又幸福地在余慶面前垂下了臻首:
“食堂的飯不好吃,我特地給你做了便當。”
“都是我親手做的”
“你來嘗一嘗吧?”
白瑩瑩面色羞紅、神態(tài)委婉,看上去就像是準備好了豐盛晚餐、迎接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然而,余慶的態(tài)度卻是十分堅定:
“不吃!”
“我就算是去吃學(xué)校食堂,被食堂的發(fā)霉菜和僵尸肉毒死,也不會吃你一口東西!”
他站在門口遲遲不進,又十分冷漠地說道:
“白老師,你別再玩這種套路了。”
“我都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他看了看周圍無人的走廊,便冷著臉把話給說了個全乎:
“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的!”
“女朋友”
白瑩瑩的臉上流露出一抹令人憐惜的失落,又可憐兮兮地說道:
“有女朋友也沒關(guān)系,老師我愿意的。”
“再說老師我昨夜已經(jīng)把自己交給你了”
“小余,你不能不認賬啊!”
余慶絲毫不為所動,臉上滿是無情和冷漠:
“胡說八道!”
“省省吧,昏迷過去的人還能跟你發(fā)生什么?”
“白老師!”
“你要是再糾纏上來,我可就要向?qū)W校舉報你蓄意勾引男學(xué)生了!”
然后,就在他準備甩下一張冷臉離開的時候
白瑩瑩卻是幽幽地說了一句:
“舉報我勾引學(xué)生?”
“同樣的是,林老師能做,我就做不得了么”
“恩?!”
余慶的腳步驟然停了下來。
他頭皮一陣發(fā)麻,又僵著臉小心回過頭來問道:
“白老師,你在說什么呢?”
“你懂我在說什么的。”
白瑩瑩楚楚可憐地望了余慶一眼,又無意識地咬起了自己水潤嬌嫩的粉色嘴唇:
“你的女朋友”
“就是林老師沒錯吧?!”
“”
聽到這話,余慶不由被駭?shù)猛滓豢s。
他慌忙舉目四望探查走廊上的情況,又有些心虛地主動和白瑩瑩走進了辦公室。
直到房門被緊緊關(guān)上,又確定門外沒有別人在窺探之后,余慶才硬著頭皮問道:
“白老師。”
“你可不要張嘴就來啊!”
“林老師是我的班主任,我怎么可能和她談”
話才說到一半,余慶那番義正嚴詞的自證之言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里。
因為
白瑩瑩拿出了手機,亮出了一張他和林小晚在小區(qū)樓下熱情相擁的清晰照片。
“這是我在暑假拍的。”
白瑩瑩一臉幽怨地說道:
“那天我正好順路開車送林老師回家,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
“她和我?guī)У膶W(xué)生是情侶關(guān)系。”
“唔”
余慶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小余。”
白瑩瑩卻是悄無聲息地湊了過來,又輕聲在余慶耳畔說道:
“你知道嗎?”
“從那個時候起,我的心情就變了。”
“其實,老師我早就是喜歡上你了。”
“只是礙于身份和年齡的差距,所以才沒敢向你表白。”
“可是”
她頓了一頓,眼神迷醉地說道:
“我看到了林老師,看到了你,看到你們走到了一起。”
“我不甘心”
“大家都是你的老師,既然她可以,那我憑什么不行?”
說著說著,白瑩瑩就將自己癡情如狂的人設(shè)立了起來:
“小余。”
“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跟林老師爭地位,也不會暴露你和林老師的關(guān)系,更不會讓林老師知道我和你的秘密。”
“老師我都已經(jīng)退到了這種地步”
“你不要再對我這么無情了好么?”
她說得低聲下氣,引人憐惜。
但余慶卻是聽懂了白瑩瑩話中藏著的玄機:
“你想拿這照片威脅我?!”
“白瑩瑩!”
“你要是敢把這張照片發(fā)出去,我”
他下意識地有些惱火,卻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到什么能威脅到對方的東西。
而白瑩瑩卻是咬了咬牙,又歇斯底里地說道:
“這是你逼我的!”
“而且我也不只有這一張照片。”
“什么意思?”
余慶心里陡然有了些不妙的預(yù)感。
白瑩瑩臉色羞紅地低下了頭,又悄悄給余慶送來一個意味深長的暗示眼神:
“昨天是我們的第一次”
“老師我也拍了幾張照片留作紀念呢。”
“”
余慶徹底傻了:
他昨天的確沒和白瑩瑩發(fā)生什么。
但是,在那種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下,他根本就是一個任由白瑩瑩擺布的玩偶。
鬼知道白瑩瑩拿他拍了什么照片!
這種照片要是傳出去了,他估計要繼承冠希哥的衣缽,永遠地成為近海的校園傳說了。
而更糟糕的是
這照片要是被林小晚看到,那他的女朋友可就徹底保不住了。
“你”
余慶心中怒火越燃越旺,態(tài)度卻是不自覺地漸漸妥協(xié)下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簡單啊。”
白瑩瑩眨了眨眼,吐氣如蘭:
“讓我當你的女朋友,誰也不告訴的那種。”
余慶一時語塞,卻遲遲想不出拒絕的辦法。
“你不說話的話”
白瑩瑩的嘴角流露出了一抹幸福微笑:
“老師我可就當你是同意了。”
說著,她便扯了扯余慶的衣角,牽引著跟木頭人一樣肢體僵硬的余慶,在辦公桌前緩緩坐下。
“來吧”
白瑩瑩打開了飯盒,又用軟膩膩的聲音對著余慶喊了一句:
“老公,我來喂你吃飯。”
“別叫我老公!”
余慶渾身上下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林小晚面子薄,就算時不時和他在學(xué)校里卿卿我我,都從來就沒有這么叫過他。
“為什么不能叫?”
白瑩瑩打蛇隨棍上,又甜甜地說道:
“你都已經(jīng)默認我們的關(guān)系了”
“我私底下叫你一聲老公,不是很正常嗎?”
“這”
余慶咬了咬牙,糾結(jié)之中也只能拿出林小晚平時拒絕他的言辭說道:
“這里可是學(xué)校!”
“我是你的學(xué)生!”
“那又怎樣?”
白瑩瑩玩味地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樣不是更刺激嗎?”
“唔”
余慶胸中一陣發(fā)悶,只得無奈罵道:
“你好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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