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子繼續(xù)往后移。
這次,是200米。
崔偉楠和魏舒平倆人也坐不住了,從樹蔭底下跑到了靶場邊。
不止他們,其他學(xué)員都已經(jīng)亂了隊形,全部盡量朝最靠近靶場的地方鉆。
學(xué)校的教官不得不出來維持秩序,將那些學(xué)員趕羊一樣又趕回了原地。
200米。
一個彈殼口大小的目標。
莊嚴用肉眼已經(jīng)無法看清那個彈殼。
只能在6倍的狙擊鏡里才能看清。
但是,和150米距離相比,口徑又小了很多。
距離越遠,受到的環(huán)境影響因素越多,也越大。
狙擊就是這樣,如果是大目標,50米也許只是毛毛雨。
可如此精細的目標,差了50米,難度呈幾何級地上漲。
的侯賽因教官走到靶位后面,拿起礦泉水給自己猛灌了兩口。
他走到莊嚴的身邊,忽然伸出了手:“莊,很榮幸能和你同場競技。”
莊嚴頓時愕然,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這是一位老資格的軍士長。
大隊把他選出來和自己在這么多高官面前比試,肯定是他們大隊里射擊最為頂尖的人物。
**隊是職業(yè)化,所以等級意識相當根深蒂固。
老兵就是老兵,老資格就是資格。
能得到老兵的贊許,那是新兵的榮幸。
莊嚴趕緊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我也很榮幸和你一起比賽,侯賽因教官。”
雖然現(xiàn)在比賽尚未分出勝負,但是從侯賽因的表現(xiàn)看,至少從他的身上,莊嚴能看到屬于軍人的那份尊嚴和大度。
輸贏無關(guān)軍人的尊嚴,輸不起才是有損尊嚴的事。
侯賽因教官拍拍莊嚴的胳膊,笑道:“加油,莊,接下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也是!鼻f嚴不亢不卑地回應(yīng)。
看著侯賽因離開的背影,莊嚴忽然覺得他是在給自己打氣,是怕自己年輕尚輕壓力過大從而導(dǎo)致發(fā)揮失常。
侯賽因教官更愿意看看的最高水準,所以他寧可莊嚴能夠發(fā)揮好一些。
200米射擊彈殼口,侯賽因自己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這倒不是因為從前沒打過。
打過。
大隊組織的高級狙擊訓(xùn)練班里,最頂尖的狙擊手打的最多就是150米的彈殼口。
雖然這不是規(guī)定的考核標準,但卻是每一期集訓(xùn)班的固定訓(xùn)練項目。
在大隊里,幾個有數(shù)的老士官長和軍官能在200米上集中1的彈殼口。
但是,沒有一個人是百分百成功率。
侯賽因是最初是的一個,最好的記錄是三發(fā)兩中,跑彈一發(fā)。
這已經(jīng)是頂尖的水準。
現(xiàn)在,自己必須首發(fā)命中。
因為沒有機會打第二發(fā),每人只一發(fā)子彈一次機會。
他忍不住在自己的靶位前閉上眼,在心里默默祈禱了一下。
然后趴下,端起自己的那支1狙擊步槍,慢慢將呼吸調(diào)勻。
瞄鏡中,一個細小的圓孔出現(xiàn)在劃分版右側(cè)邊上。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
三分之二的命中率。
百分之七十五
這已經(jīng)很高了。
侯賽因告誡自己,一定要注意。
200米,他相信莊嚴也許有能力打中,但是未必有足夠的運氣第一發(fā)打中。
這個士兵看起來狙擊水平相當高。
唯一的弱點,也許就是因為他太年輕了?
太年輕,臨場經(jīng)驗就會不足,就會緊張,就會犯錯。
劃分版的準星已經(jīng)慢慢移動到了彈殼的圓口上。
現(xiàn)在,每一棟一分一毫都要十分小心。
200米距離上要套住一個直徑只有大約10的圓孔,只要輕微的晃動,瞄準鏡中的準星就如同一個頑皮的精靈,怎么都不肯安生。
深吸一次,將呼吸降到最低頻率。
侯賽因選擇了一種更能減少晃動的握槍方式他的右手并沒有握緊握把,而是將手掌輕輕靠在小握把的右側(cè),然后一根食指輕輕伸入護圈,輕輕放在扳機上。
這一招是他在鷹醬家的他特種部隊集訓(xùn)時學(xué)來的,經(jīng)過無數(shù)次試驗,很好用,很穩(wěn)定。
手里這支1狙擊步槍是他專用的,扳機行程調(diào)到最小,扳機力也調(diào)到最小。
這樣有助于自己減少擊發(fā)過程中因為加力而導(dǎo)致的晃動,但是這種方式不適用于新兵。
因為扳機行程短而且輕,只要一碰就擊發(fā)響槍,新兵有時候還沒瞄準就會碰響自己的槍支。
老兵則有著更輕靈的手感,而且對槍支更為熟悉,能做到收發(fā)自如。
瞄準鏡里的準星終于穩(wěn)定下來,慢慢地秒到了彈殼的上沿。
他必須將彈道稍稍抬高,但是“魔力”復(fù)裝彈的彈道比較直,即便在200米的距離上,仍舊不需要修正太過多。
呯
子彈終于出膛。
侯賽因教官仿佛靜默了一樣,整個人就像剛剛吞下了一塊頂級藍鰭金槍魚的老饕,在回味著整個咀嚼的過程。
鏡中的彈殼消失了。
擊中了!
他的心頭飄過一絲喜悅。
但是,仍舊有個不確定性。
因為擦彈也能打掉彈殼。
如果不是直接命中彈孔中央,彈頭沒有射入彈殼里,那么從彈殼的殘骸上是可以看出分別的。
擦彈不算命中,這個在規(guī)則里早就言明。
他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解下降噪耳機,侯賽因想看看自己的對手到底什么情況。
扭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隔著一個靶位上早已經(jīng)站在那里的莊嚴,正對著自己笑瞇瞇的。
侯賽因的心咯噔一下跳到嗓子眼上。
這個士兵居然比自己更早擊發(fā)。
神啊!我倒是想寫那個,麻痹又怕河蟹!
那家伙難道從娘胎開始就玩槍了!?
艾哈邁德是三人中最后一個爬起來的。
不過他的成績似乎并未如理想,之間他搖搖頭,嘆了口氣,先看看侯賽因,然后再扭頭看看莊嚴。
“我輸了!
艾哈邁德大度道:“我跑靶了!
場邊頓時又炸窩了。
“艾哈邁德教官跑靶了?”
“怎么會這樣!”
魏舒平和崔偉楠倆人也面面相覷。
“我們的小伙子又贏了?”崔偉楠問。
魏舒平說:“看來是,至少沒跑彈,但是打沒打中彈殼口還得看驗證!
“太猛了!”崔偉楠說:“我怎么覺得咱們背著軍官軍銜好像有些對不起觀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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