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倒是沒心思感受什么旖旎,好歹也是和李青君奮戰(zhàn)過一夜的男人了,不是什么初哥后背雖然有軟綿綿的挨著,手上也是舒服的觸感,可這什么場合,古尸還在身后追著呢,哪來的心思體驗仙子嬌軀?
倒是聽見明河的呼吸急促,反而讓秦弈感覺怪怪的,轉(zhuǎn)頭瞥了一下,卻見明河通紅的面頰。秦弈便道:“受傷了?歇會,還要靠你法寶的!
明河蠕動了下嘴唇,終究什么都沒有說。
秦弈沒有走,反而在這里等著,她知道這是擔著極大的風險,不能不識好歹。
寒門實力是比秦弈強的,可那胖老鼠早都溜得無影無蹤了,秦弈卻還在這里,無非是因為想著能不能幫她一把。
明河心里明明有數(shù),卻依然忍不住問了出來:“你怎么沒走?”
秦弈飛奔,隨口應道:“說了看戲就要看到底啊!
這回答讓明河有點想笑,她轉(zhuǎn)頭看了看正在暴怒追近的古尸。
它沒有意識,只有吞噬生機的天然渴望,可已經(jīng)被這不斷的傷害而激起了天然的怒意。
明河忍著身軀的酥麻感,無奈道:“你看戲,總是看著看著就入局說不定這次看戲要拿命來看的。”
秦弈悶聲不答。
說用生命看戲倒不至于,那不被流蘇罵死才有鬼,流蘇一聲不吭就是因為它也覺得并非危險得無解。作為歷練來看待的話,擔些風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點危險都不敢面對還修什么武道?
這個古尸生前明顯是個法系修士,死后由于一點執(zhí)念不滅,地脈吸取凝結(jié),逐漸演化成了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的陰尸特性,但明顯沒有善加使用的意識,只是直來直往的力量發(fā)泄。相反,他秦弈武道尚可,在這種環(huán)境反倒更能發(fā)揮,如果他想自己跑路的話倒是不難跑的。
但怎么可能自己跑,看明河去死么?
要說幫明河反殺,那自己的武道卻又不太夠了,畢竟力量和對方差距太大,不是技巧能輕易彌補的。
剛才接下古尸一擊,那一棒交擊才深深體會到什么叫看人挑擔不吃力。本來以為明河嬌怯怯的身子都能扛,自己說不定都能敲死這古尸,可實際接觸才知道自己想太多了。
這是地脈凝結(jié)而成的力道,雖然并沒有真正修成旱魃的程度,那恐怖的巨力也已經(jīng)根本不是能硬碰的
之所以明河能扛,是因為她從來就沒有直接接觸,都是法寶對戰(zhàn),被法寶抵消之后剩了些余力反震而已。如果直接對碰早都被碾死了好不好!
正面對敵是下策,只要能出去,一個能施法、能充分發(fā)揮寶物威力的明河,那再來兩個古尸都不怕!
背上的明河已經(jīng)略微適應了與秦弈緊密相貼的狀態(tài),她略微調(diào)息了一下,很快就在秦弈背上祭起了各種各樣的法寶,對著古尸狂轟濫炸。
事實上明河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
她的內(nèi)傷很重,而且是隨著一次交擊,就越重一分。
好在洞府不大,路程并不遠,只要能拖延古尸片刻腳步就足夠了
沒記錯的話,出藥圃的石門就快到了!
可就在這時,秦弈緊急剎車,腳步在地上拖出了長長的印痕。
石門是關(guān)的
“砰!”秦弈揮棒猛砸,石門抖了一下,砸出了一個淺坑。
“娘的,誰特么關(guān)了門!”
明河嘆了口氣:“萬象森羅宗。之前寒門說后面有人,多半就是他們了!
“萬象森羅宗,老子記住了。”
就這么一阻的時間,古尸已經(jīng)到了身后,洶涌的拳勁轟向背上的明河。
明河勉強祭起道巾為盾擋了一擊,再度噴出一口鮮血。狂猛的力道帶得秦弈都站不穩(wěn)腳步,踉蹌了一下,又迅速借力一扭腰,揮棒回掃,擋了古尸第二擊。
巨力震得秦弈虎口都開裂,差點握不住狼牙棒。
明河的小塔再度祭出,可剛剛要鎮(zhèn)下去,卻“哐當”一聲,直接掉在了地上。
這是傷重脫力,已經(jīng)控制不住法寶。
秦弈腳上勾起小塔往古尸一踢,也不管有用沒用,就飛速往右邊一竄,進了岔道里。
“你自己跑吧!泵骱犹撊醯溃骸爸幌阉⒁饬ξ轿疫@里,你就可以砸開石門跑掉的!
“少放屁,我是那種人么?”
“你與我共死,又有什么意義?到了外面和那鼠妖聯(lián)手,有法力支持,說不定還能阻止此尸,畢竟它也已經(jīng)虛弱了很多,并不是太難對付的了”
“誰說我會死?”說話間,正好路過另一間石室,秦弈迅速把明河丟了進去,“進去蹲著,沒你這個累贅,我還真未必不能和他打一打!
明河跌在門內(nèi),看著飛進來的一枚丹藥,默然無語。
出而為仙,入則為俠,無論以后秦弈是否做到,至少現(xiàn)在的他做到了。
秦弈挺著狼牙棒站在門邊,看著瞬息接近的古尸。
停下來交戰(zhàn)也是沒有辦法,明河已經(jīng)不行了,背著她早晚被追上,還不如放下來好好打一場。
雖然兇險,倒也不是沒有取勝的機會。
因為明河說得沒錯,這古尸也已經(jīng)不是全盛時了,明河各種法寶傷害不是吃素的,它身上很多地方都糜爛得看得見骨頭,身軀到處坑坑洼洼殘破無比,明顯已經(jīng)半殘廢,失去了原先的兇暴。
而且狼牙棒能破防,這就有得打。
實戰(zhàn)這種事情,可不是光講硬碰硬的。如果能不被對方擊中,反過來能一棒敲碎它的腦殼,那不就反殺了?若是力量速度差距太大的情況下,光靠技巧確實無法彌補,而差距只要沒大到離譜的程度,都是有機會的。
何況他有流蘇,從來就不是單挑啊
心念只在剎那,古尸已經(jīng)直撲而來,腐爛的枯手如電一般抓向了秦弈面門。
此前沒了法力的明河根本避不開這種攻擊,只能祭起法寶硬擋,而秦弈只是身形微側(cè)就已經(jīng)避過,與此同時,腳下陰險地一勾。
別說沒意識的古尸了,哪怕是個有意識的人類過來,遇上前后畫風差距這么離譜的兩個對手恐怕也適應不過來。古尸腳下被勾個結(jié)實,手上力氣又用老,竟然控制不住地直接插進了墻壁上,身軀都栽進去半個。
狼牙棒呼嘯而下,“砰”地砸在了它的后腦,連腦殼都砸掉了一片。
古尸卻沒死,用力向后一甩,無可抗拒的巨力涌來,秦弈飛一樣倒栽出去,撞在身后石墻上,背脊都快散架了一般。
他沒有喊痛的時間,立刻就地一滾。
古尸雙拳已經(jīng)轟在他腦袋原位上,在墻上打出了兩個大洞。秦弈在地上回棒而掃,正中古尸小腿。
“咔啦”一聲,古尸跪地,秦弈正待補一棒,卻見古尸豁然抬頭,厲聲一吼。
劇烈的罡氣狂涌而來,秦弈只來得及舉棒做了個防護的動作,整個人又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飛,喉頭噴出一口鮮血,在空中散如血雨。
可身在半空的秦弈眼里卻閃過厲色,忽然振臂一甩,狼牙棒脫手而出,趁著古尸正在狂吼之時,“砰”地砸在它腦門上。
尸吼驟歇。
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秦弈此時背上才撞到墻壁,“嘩啦啦”地直接撞破,整個人倒栽進去。
明河盤膝坐在里面打坐療傷,眼睜睜看著秦弈朝自己飛了過來,此時的她哪里避得開?
只在剎那間,秦弈就已經(jīng)砸進她懷里,帶得她滾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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