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表情怪異：“你是跟我開玩笑，還是打算安慰我？算了吧，云灣什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三十年，三百年能不能發(fā)展起來都不一定，還聽我的，哼哼！”

    秦虎早就想好了說辭：“云灣星不行，不是還有龍海星嗎？你自己也說，不可能真斷絕關(guān)系。”

    可樂已經(jīng)開始往這個方面想了，不料被秦虎當(dāng)面點破，還以為是秦虎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就跟開了染坊似的。

    不過這會兒他也冷靜不少，幽幽地嘆了口氣說：“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就像你說的，這是大義，但我只是理解，大義上你是不虧，但是你記住，這是你欠我的�！�

    可樂心里已經(jīng)有了打算，雖然云灣星基礎(chǔ)不好，但這里是龍海方向進入星云后的第一站，也是進入星云深處的必經(jīng)之路，位置非常關(guān)鍵。

    既然如此，完全可以把云灣星打造成守御星云的要塞，只要守住了云灣星，不管里面的想出去，還是外面的想進來，都要先過云灣星這一關(guān)！

    “好！”秦虎重重點頭，“將來有機會，我一定還你�！�

    可樂撇開視線：“你們走吧，我想靜一靜�！�

    秦虎無話可說，最后只憋兩個字：“保重�！�

    通訊結(jié)束，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坐在那里半天沒說話。

    羅洪看秦虎狀態(tài)不對，關(guān)心地問：“你沒事吧？”

    秦虎苦笑搖頭：“沒事，就是心里空落落的，跟丟了什么東西似的�！�

    羅洪勸慰：“沒事就好，秦虎啊，人這一輩子順當(dāng)?shù)臅r候少，不順當(dāng)?shù)臅r候多，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別想那么多�！�

    秦虎唉聲嘆氣：“哪有那么容易就過去�。　�

    羅洪：“那你也不能光擱這兒鬧別扭，別的什么也不顧了吧？”

    秦虎也知道自己狀態(tài)不對，沖羅洪笑笑：“我沒事，真的沒事……那什么，青衣，按原計劃起航！”

    “收到！”青衣馬上啟動超光速引擎，長戈號化為一道瞬間遠去的藍光。

    直到長戈號消失不見，可樂才收回目光，心里回響著一句話：“三十年，我還有三十年！”

    長戈號脫出超光速時已經(jīng)到了星系邊緣，距離云路只有兩個光秒。

    秦虎心頭感慨，沒有龍游艦隊的協(xié)助，接下來的路只能靠長戈號自己走，還不知道得繞多少彎路！

    但是這又有什么辦法呢？就算龍游艦隊沒拿下云灣星，也不可能陪著長戈號一直走下去！

    下一階段的航路早就安排好了，因為通往云灣星的云路只有一條，長戈號必須原路返回，走一段距離之后，從一條岔路進入幾團星云夾縫里的“云際空間”，再找到通向另一顆行星的云路。

    通向岔路這一段長戈號走過一回，算是熟悉環(huán)境，秦虎干脆交待青衣一聲，自己離開艦橋回了艦長室。

    大家都知道秦虎心情不好，讓他一個人靜靜也好。

    回到艦長室的秦虎二話不說，枕著胳膊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個沒完。

    青衣出現(xiàn)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秦虎不說話，可她的眼神里卻透著一股莫名的哀傷。

    秦虎突然問：“青衣，你說我做人是不是特別失��？”

    青衣眼神一變，小臉上全是訝異：“你怎么會這么想？”

    秦虎：“我覺得可樂這人不錯，而且我們倆挺談得來，但是最后……算了不說這事兒，就說咱們自己吧，離開瀾滄這么長時間了，除了艦橋里這幾個人平時還能有點接觸，其他人基本上沒什么交集，我連他們的名字都叫不上，這是不是太不應(yīng)該了？”

    青衣勸解：“按說，確實不大應(yīng)該，但是你和其他人的情況不一樣，那些人一直都是羅洪管理，你要是插手，他肯定得多想，還指不定鬧出什么亂子呢！”

    秦虎嘆氣：“說的也是，要不是你當(dāng)初選了我，如今我還不一定什么樣子呢�！�

    青衣繼續(xù)勸說：“好了，你是個男人，別這樣消沉�！�

    秦虎一翻身趴在床上：“我是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有情緒了？”

    “好好好，能能能，行了吧？”青衣滿臉無奈。

    秦虎忽然偏頭看著青衣：“不說這些心煩的事了，那什么，我有個問題，能問嗎？”他決定找個自己感興趣的話題，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青衣有些奇怪：“有什么不能問的？”

    秦虎撐著胳膊坐了起來：“那什么，我知道你是人工智能，可是你比其他人工智能強太多了，我總是覺得，你是個真正的人，可是你為什么這么……嗯，與眾不同？”

    青衣愕然：“原來你是想問這個啊！”

    秦虎滿臉期待：“對啊，我早就想問了。”

    青衣滿臉從容的微笑：“其實最早的時候，我和其他人工智能沒什么不同，一樣的呆板。”

    “那后來呢？”秦虎期待地問。

    “也沒什么特別的。”青衣露出回憶的神色，“就是接觸得多了，看著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匆匆忙忙，有的人只在我的記憶里出現(xiàn)過幾次，也有的人一直在長戈號上幾十年，雖然我只是個人工智能，可我的傳感器無處不在，戰(zhàn)艦上的一切都瞞不住我，他們的喜怒哀樂，他們經(jīng)歷過往，全都存留在我的記憶里�！�

    “漸漸的，我開始模仿人類的一舉一動，開始的時候鬧了不少笑話，但是時間長了，所有的一切就像慢慢變成了本能，再然后，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秦虎瞪大眼睛：“就這么簡單？”

    青衣微笑：“就這么簡單……準(zhǔn)確地說，是因為我對人類的了解特別深，所以才能模仿得毫無破綻，準(zhǔn)確地說，我大多數(shù)時候仍然是模仿人類的情緒，而不是我自己有情緒變化�！�

    秦虎準(zhǔn)確捕捉到話中的重點：“你是說，大多數(shù)時候？那少數(shù)時候呢？”

    “有的時候，我也有情緒變化，但是能讓我情緒變化的情況非常少！”

    秦虎恍然：“原來如此，還真是……”

    話音未落，青衣的表情忽然一變，身上的長裙瞬間轉(zhuǎn)換為戎裝：“收到超光速通訊，緊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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