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霄天說道：“一般而言，簪子、頭面多以牡丹、梅花、桃花、芙蓉等吉祥花卉為圖案。就算是有葉子，也多是陪襯。象這種只有一片的，還真是少見。”
“嗯，花開富貴、蘭桂齊芳、雙蓮并蒂，都是有寓意的。這葉子……”沐九思摸著下巴琢磨著，“又不是竹，也不是什么特別造型的，實(shí)在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也許這簪子的主人名字當(dāng)中帶有葉字吧。”南宮霄天隨口說道。
沐九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倒也有這種可能，沒準(zhǔn)小尼姑俗家就是姓葉呢。”
“回頭告訴小景，讓他留意一下。”南宮霄天說罷起身，“走，先去用膳。”
……
皇宮清波殿內(nèi)，孟太后一巴掌拍在鳳椅的扶手上：“你說什么？太子居然親自去驗(yàn)看女尸？”
太監(jiān)總管趙春常微躬著身子，道：“太后娘娘息怒，太子殿下是去了尸房，至于有沒有親自驗(yàn)看，暫時還不得而知。”
“那種地方豈是好去的！況且溺死之人陰氣都重，還是個出家人，這要是沾染了晦氣可怎么辦！”
“奴才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一得了信兒就趕緊來向太后娘娘稟報。”
孟太后鳳目圓睜：“太子現(xiàn)在何處？”
“回太后娘娘，太子殿下還在刑部衙門，倒是燕王已經(jīng)回府了。”趙春常答道。
“對了，你方才說燕王出城遇到此事，他出城做什么？”孟太后問。
趙春常想了想，說道：“奴才倒是覺得出城是個幌子，實(shí)際上就是奔著那尸首去的。太后娘娘您想，那個小奴曾在燕奉路查辦了幾個命案，對這種事情似乎極有興趣，似乎也有些手段。太子殿下如今與燕王殿下走得近，遇到這事兒，自然是要差人報信兒的。”
“你的意思是說，是太子把燕王和他的小奴叫過去的？”
“奴才覺得有這種可能，不然怎么會那么巧。”
孟太后微顰了眉：“現(xiàn)在太子還要仰仗燕王，不然也就沒機(jī)會與那小奴打勾連了。只可惜……，唉，算了，你先下去吧，囑咐人多留意著些。”
“太后娘娘，奴才倒是想到一個主意。”趙春常說道。
“哦？說來聽聽。”趙春常雖然只是個奴才，但跟在她身邊也有十幾年了。這人腦子活，主意多，做事也很穩(wěn)妥。對于他，孟太后還是比較信任的。
趙春常上前一步，附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只見孟太后鳳眸微轉(zhuǎn)，輕聲道：“這……不太好辦吧？畢竟他跟在他身邊已經(jīng)好幾年了，對他也是忠心得很。”
“正因?yàn)橹倚墓⒐ⅲ挪辉敢饽俏粻斢幸稽c(diǎn)兒不好，包括名聲。”趙春常退回原處，偷眼窺著她的臉色。
孟太后略微思忖片刻，道：“這倒也是個辦法，不過，要想周全了才是，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哀家還是先好好想想再做決斷。”
“太后娘娘說得極是。”趙春常附和道，“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孟太后沒有作聲，只是揮了揮手，她還在想著趙春常剛剛說過的話。
……
接下來，太子南宮灝十分忙碌。派出去的人沿著護(hù)城河往上游查了好幾個庵堂，皆說沒有尼姑走失。他琢磨著這么查下去也不是辦法，又加派了人手，去沿途的村莊詢問。
終于在第五天的時候，有人回來稟報，離京城大概七、八里地的一個村子，幾天前曾有幾個陌生人在河邊找什么東西。村里有個叫二愣的半大小子看著了，就問他們在干嘛。結(jié)果那幾個人很兇，讓他別多管閑事，還踢了他幾腳。
二愣的腦子不是太好使，連疼帶嚇，哭著跑回村里，因此還被村民笑話了一通。本來這事過去也就算了，畢竟那幾個人也沒有進(jìn)村。現(xiàn)在有官差來村里，二愣想起當(dāng)時被那幾個人欺負(fù)，就跑來要報官，說有人把他給揍了，讓官爺給他做主。
開始并沒有人理會他，后來一個官差聽到他東一句西一句地說那幾個人在河邊找東西，便留了意，把他叫到一邊仔細(xì)盤問了一番。二愣斷斷續(xù)續(xù)地把事情說了，官差覺得這事兒可疑，報給了領(lǐng)頭的，原本他們想把人帶回來，可二愣說啥也不肯跟他們走。于是差了個腿腳快的回來報信，又留了兩人在村里，其他人繼續(xù)往上游去查。
南宮灝聽到這個消息，幾近萎靡的精神終于得以振奮，連車都沒讓人備，直接騎馬去了燕王府。
一陣風(fēng)似的跑進(jìn)清溪苑，氣還沒喘均就說道：“九皇叔，有消息了。”
南宮霄天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手中的書卷上，連個眼神都沒給他，沉聲道：“急急躁躁的，成何體統(tǒng)。”
沐九思正在寫字，放下筆，倒了杯茶遞給他：“先喝口水，慢慢說。”
南宮灝接過杯子，一口氣喝了半杯，喘了幾口氣，把下面人報來的消息復(fù)述了一遍。
說完之后，總算是冷靜下來，有些不確定地問：“你們說，這傻子的話可信不？”
“可不可信，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沐九思說道，這幾天又被拘在屋子里讀書寫字，她早就悶得要死了，就盼著趕緊有線索呢。
南宮霄天挑了挑眉：“今兒個把字都寫完，明早再去。”
“為什么？不過才七、八里路，馬上就走，頂多晚上就回來了。”沐九思不滿地嘟囔著。現(xiàn)在不過才未時中，一來一回，就算是跟那個二愣溝通費(fèi)些時間，也能趕在城門關(guān)閉之前進(jìn)城。
“要去就明早，否則就算了。”南宮霄天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沐九思咬了咬下唇：“明早就明早，小景，明天辰時……”
“辰時中。”南宮霄天再次開口，“否則就算了。”
沐九思被他這艮勁氣得哭笑不得：“殿下，你這是怎么了，非跟我別個勁是不？”
紅瞳瞟了她一眼：“明日是十五。”
哦，原來如此。每月十五她都要連服五天玄樸的藥，她自己都忘了，難得他還記得。
“那就明早辰時中，小景你可別遲到了。”
南宮灝一頭霧水，不明白兩人在打什么啞謎：“十五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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