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軒目光中帶著真誠,說道:“不知道為什么,老朽與九思一起的時候,覺得特別的親切,就好像是在跟自家的子侄說話一樣!
“我好像也有一種在哪里見過呂伯伯的感覺!便寰潘纪嶂^看他,“會不會是咱倆真的在什么地方見過面呀?”
“上一次來大夏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那時候九思還沒有出生。除非你之前去過項遼國,否則你我二人并無機會相見!眳翁燔幧灶D了頓,說道,“只可惜你什么都不記得了。”
“呃……我也覺得挺遺憾的,許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便寰潘悸柫寺柤,對于沒有原身記憶這事兒,她也覺得很無奈。
“說不定哪天九思就什么都想起來了!眳翁燔幮χf道,“所謂世事無常,興盡悲來,反之也是亦然!
“一切皆有可能,是吧?”沐九思揚了揚唇,“不過,我倒是覺得想不想起來都無所謂。畢竟活了十幾年,有好事也有壞事,萬一壞事比好事多咋辦,索性什么都不知道,豈不是更好!
“有道理,沒想到九思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豁達之心。”呂天軒夸贊道。
沐九思自嘲地一笑:“呂伯伯不如說我沒心沒肺更貼切!
呂天軒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怎么會,九思心思細膩,怎么會是沒心沒肺!
對于他的親近,沐九思并不反感,可就在她微側(cè)了頭,正要說點什么的時候,就覺得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用看也知道,只有那雙紅瞳才會給人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她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小半步,與呂天軒拉開了一些距離,這才問道:“呂伯伯來落霞山,那善嘉公主豈不是一個人留在了驛館?”
“她進宮了,并不在驛館!币娝媛兑苫螅瑓翁燔幱纸又f道,“是皇后娘娘召她進宮的,說是與她投緣,留她住上幾日!
“皇后好像挺喜歡善嘉公主的哦!”
沐九思覺得更奇怪了,接風宴上,皇后向善嘉公主示好,是為了金若薇嫁進燕王府做側(cè)妃。后來被南宮霄天嚴厲拒絕后,金若薇傷心欲絕。春蒐結(jié)束,宗德帝論功行賞時,她又是一種挑釁的態(tài)度,按說該是已經(jīng)放棄了?蔀樯痘屎筮要召善嘉公主進宮呢?這些女人,真是讓人搞不明白。
“喜不喜歡不曉得,不過老朽知道綏靖將軍府三小姐也在宮里。”呂天軒淡笑著說道,“皇后娘娘有意讓她們倆多親多近,這其中的緣由想必不用老朽說了吧?”
靠,沐九思也是醉了,這個金若薇當日表現(xiàn)得那般決絕,回過頭來卻還是不死心,也真夠執(zhí)著的了。
“對了,呂伯伯,上次您說善嘉公主必須要留在大夏,是什么意思?”
呂天軒斂去了臉上的笑意,說道:“善嘉并非皇后娘娘所出,其母親出身卑微,在生下她后就故去了。她原本在宮里并不惹眼,直到七、八歲時,因容貌出眾,被皇后娘娘收到身邊教養(yǎng),得封號善嘉!
“項遼國傾慕于她之人眾多,她卻與一琴師相戀。此番前來大夏和親,她本是不愿意的,但皇后娘娘以琴師的性命相要挾,她最終還是屈從了。皇后娘娘答應(yīng)她,在她嫁入大夏三年后,就放琴師一條生路。這期間如果和親不成,或是她私自逃走,那琴師就會被施以宮刑。”
呂天軒聲音很輕,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也算是項遼皇室的一段秘辛吧,九思聽過也就罷了,切勿與他人談?wù)。?br />
已經(jīng)滿臉愕然的沐九思忙不迭點頭:“呂伯伯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
難怪善嘉公主近乎卑微地乞求南宮霄天給她一個容身之所,并愿意長伴青燈古佛,原來并非為了她自己,而是因為那個所愛的人。為了救他的命,也為了能守住自己的清白。唉……,又是一對可憐的人。
見她垂眸不語,神色沉重,呂天軒又說道:“琴師原本也是官宦子弟,年少之時,受大伯的牽連,被抄了家。他因彈得一手好琴,進宮做了琴師,卻是墮入了奴籍。就算沒有和親一事,他們倆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算不在一起,至少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如今,善嘉公主雖然答應(yīng)了和親,誰又能保證琴師不會隨時命喪黃泉?”她不相信項遼皇后會遵守諾言。沒準,善嘉公主前腳一走,琴師就已經(jīng)死了。
似乎是猜出她心中所想,呂天軒壓低了聲音說道:“他沒死,而且還已經(jīng)離開了項遼。”
“哦?!”沐九思挑了挑眉,“是呂伯伯幫的忙?”
“什么都瞞不過九思!眳翁燔帋е鴳T有的溫潤笑容道,“完了,老朽一不小心,落了把柄在九思手里,這可如何是好?”
這話說得半真半假,沐九思也不再細問,故作陰險地挑起一側(cè)唇角冷笑道:“呂伯伯以后可別惹我,否則……哼哼……”
“呂某今后定然將九思捧在手心里供著,斷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眳纬绍幷f著朗聲大笑。
南宮霄天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卻能看到山石旁的一老一小相談甚歡,小東西笑得也是十分開心。可他這心里卻很不是滋味,也無心再聽元凈大師又說了些什么。
元凈見他心不在焉,順著他的目光扭頭向亭外張望,正瞧著那兩個人皆是開懷的模樣,回眸又看向南宮霄天,壽眉一挑,道:“那個老家伙從來不愿意接近孩子的,沒想到與沐檀越卻是投緣!
南宮霄天聞言將視線收了回來:“呂丞相至今未娶,難道就是因為不喜歡小孩子?”呂天軒無妻無妾,身邊也沒有婢女服侍,這一點他早就知道。所以他不愿意小東西與這樣的人過于親近,怕他圖謀不軌。
元凈手捋長髯搖了搖頭:“非也。他不親近小孩子,是怕勾起傷心事。如今……或許是已經(jīng)放下了吧!
“什么傷心事?”南宮霄天問道。
元凈笑了笑:“他一直在找一個孩子,嗯……如果那孩子還活著的話,也差不多有沐檀越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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