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過府吊唁時,何宋氏曾向他告過狀,但因沒有確實的證據(jù),里正又不愿趟這混水,勸幾句也就罷了。
雙方僵持不下,碰巧天降大雪,將燕王和太子一行耽誤到了這個本不該落腳的村子里。何宋氏也是個性子烈的,便想利用這個機會來個破釜沉舟,替自己的夫君伸冤,因此就發(fā)生了前面的那些事情。
南宮灝聽完了事情的始末,不禁唏噓道:“九皇叔說得沒錯,雖說是大房算計著害何宏禮,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何宋氏害死了自己的夫君。若不是她弟弟送來的喜春丹,何宏禮還真不至于就這么死了。宋祺祥,他都愧對于他這個名字,送的哪里是什么吉祥,還不如改名叫宋惡運算了!
“這話倒是有理。”沐九思點頭道,“這個宋祺祥的確沒給宋家?guī)砣魏渭,他父親去世之后,家里生活拮據(jù),卻依舊供著他念書。若不是這樣,他姐姐也不至于非要嫁給一個病秧子。有了何家的接濟,他不好好讀書,結(jié)交了些狐朋狗友,小小年紀(jì)就常常流連青樓,還弄了那種藥給他姐姐?蓱z他姐姐姐夫偏偏聽信了他的話,把喜春丹當(dāng)成能生孩子的靈丹妙藥,唉……實在是可悲!
“你不是常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嘛,這也算得上是夫妻二人咎由自取!蹦蠈m灝說著,看向南宮霄天,“九皇叔打算怎么處置這些人?”
“既然真相已經(jīng)大白,剩下的事情就不必咱們再操心了。”
若不是小東西非要弄清何宏禮的死因,他才懶得管這種事情。如今該明白的都已經(jīng)明白了,接下來自然是丟給當(dāng)?shù)氐墓俑?br />
各個時代在不同的政權(quán)統(tǒng)治下,律法和量刑必然也有所不同。沐九思只執(zhí)迷于案件偵破的過程,致力于還事實一個真相,至于罪犯最終的結(jié)局并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nèi)。更何況,這個案子當(dāng)中,并沒有值得同情的人。當(dāng)即打著哈欠,帶著佳音回去補覺。
兩天后,冰雪融化得差不多了,一行人再次上路,朝著京城的方向行進(jìn)。
之后的路途倒還算順當(dāng),沒有再遇到較大的暴風(fēng)雪,一路上緊趕慢趕,終于在臘月初六這天進(jìn)了京城。
進(jìn)入了臘月,離過年就不遠(yuǎn)了。京城內(nèi)的市面開始繁榮起來,百姓已經(jīng)開始為即將到來的臘八做著準(zhǔn)備。不僅僅是鋪面和集市,就連街頭巷尾也多了一些或是挑著擔(dān)子或是擺著地攤賣臘八粥所用食材的小販。
進(jìn)城后,眾人作別,南宮灝回宮復(fù)命,呂天軒回驛館,燕王車駕則是朝燕王府的方向而去。
坐在馬車?yán)铮犞粫r傳來的小販的吆喝聲,沐九思不由感嘆:“時間過得真快,又要過年了。”想想去年,她到這個世界才幾個月的時間,連青山城的燕王府大門都沒出去過幾次。而如今,卻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甚至差點丟了小命。
“小小年紀(jì),怎么就開始多愁善感了?”南宮霄天將拇指按在她的眉心上。
眉頭隨著他輕柔的動作舒展開來:“哪有,只不過覺得這一年過得太快了!
“我倒是巴不得時間過得快些!蹦蠈m霄天唇角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期盼。時間過得快些,小東西就能快點兒長大了。
紅瞳中滿含的情愫讓沐九思莫名地心跳加快,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岔開了話題:“你不用跟小景一起進(jìn)宮復(fù)命嗎?”
南宮霄天收回?fù)嵩谒橆a上的大手:“我們明日同呂丞相一道進(jìn)宮!
“我們?”難道她也要一起去嗎?
“當(dāng)然,之前若不是急著去南地震災(zāi),你身子又弱,早就該進(jìn)宮向圣上請罪了!
沐九思聞言反問道:“我又沒做錯什么,何罪之有?”
“女扮男裝,欺瞞圣上,這罪過還不小呢!
這句話就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帶著些許狠戾的味道。
別看他裝出一副兇樣,沐九思卻是一點兒也不害怕,她不信他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獲罪。于是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死就死吧,沒什么大不了的!
果然,南宮霄天唇角緊繃著的線條柔和下來,甚至還彎了彎:“好端端的,別亂說話。放心,走個過場罷了,圣上不會降罪于你!弊诘碌郛吘故且怀弁,請罪無非是給他個面子。
馬車很快到了燕王府,佳音被這府邸壯觀的景致搞得眼睛都不夠用了。若不是她從小就受著管束,深知做下人該守的本分,也許在一進(jìn)府門的時候就會驚呼出口了。
一路往里走,快到清溪苑時,她不禁停住了腳步,就見緊挨著清溪苑又起了一座新的院落。粉墻環(huán)護(hù)的垂花門上“臨溪軒”三個遒勁有力的大字,一看就知道是某人的手筆。
南宮霄天牽了她的手輕聲說道:“住在一個院子里總歸不方便,更何況你舅父要搬來。所以,新隔了個院子出來。”
他雖然這么說,沐九思心里卻是有數(shù)。與呂天軒相認(rèn)不過一個多月,就算工程進(jìn)度再快,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修出個院子來。更何況京城早已進(jìn)入冬季,根本不可能大興土木,想必這是他們離京去南方的時候就已經(jīng)動工了。
想的如此周到,卻是輕描淡寫一語代過,也就只有這個男人會干出這種事來。
這個院子與清溪院之間僅隔了一道矮墻?吹贸,是占用了清溪苑的一部分,又加上原來的一個小院落修建而成。雖說沒有清溪苑那么大,景致風(fēng)格卻是相同。
剛一進(jìn)院,有幾個人迎了出來,上前見禮。
沐九思驚喜地瞪大了眼睛:“秋露、秋霜?”
為首的正是在燕奉路時收留的王氏姐妹,后面還跟著兩個四十歲上下的婦人。
跟在后面的鐘叔緊走了兩步,說道:“姑娘,今后秋露就是這院子里的管事嬤嬤,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她便是!
南宮霄天在她的肩上輕拍了兩下:“外面冷,趕緊進(jìn)屋。我去梳洗,回頭再來看你!
沐九思點點頭,目送他離開隨后在王氏姐妹的引領(lǐng)下穿過院中甬路進(jìn)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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