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坐在鋪著繪有太極圖案桌布的方桌前，迅速腦補，白夜寵物店今后開門做生意，盡管是在午夜時分，尋常人大概是不出門的，更不可能逛街買東西，可保不齊出現個萬一，萬一有人在那個時刻闖進了白夜寵物店，執意要買個寵物，白話應該如何應對，金烏明明說過，靈寵的受眾群體是修行中人。

    靈寵是特別的存在，那它的價格肯定要高出尋常寵物很多，甚至數倍，數十倍，并不是說現在人傻錢多，可消費觀念已經發生改變，有錢難買樂意和喜歡，說不定有人還真愿意豪爽掏錢買，那個時候應該怎么應付。

    靈寵難道只對修行中人出售嗎？

    如果普通人買去了會如何？

    白話想象著到時面對執意要買靈寵的普通人，白話瞬間感覺頭大。

    “慢著？”白話舉手叫停金烏即將展開的馴靈工作，有些問題必須再次進行確定，做到心中有數才行。

    “你”金烏叫了聲，心里已經罵開了。

    “靈寵普通人不能買嗎？”白話要問，其實這個金烏之前已經鄭重宣布過的事實。

    “別不把我說過的話當話，普通人是駕馭不了靈寵的，更何況普通人要靈寵干什么呢？遵循人間的自然法則，生老病死，享受人間悲歡離合，否則就不應該做人。”金烏很嚴肅，像是上天派遣下來重申人間規矩的使者。

    白話知道金烏會來這么個回答，心里早就準備了應付的答案，靈寵是馴化出來的，而且性格，技能和壽命都可以進行設定，那如果把靈寵的性格，技能和壽命設定成尋常寵物一樣，那普通人也可以接受，甚至在出售給他們的時候，完全隱瞞掉靈寵的真實身份。

    “如果把靈寵的所有設定都還原成前世一樣呢？”白話若有所思地對金烏說，然后又特意解釋了一下，“就像電腦還原系統，手機恢復出廠設定一樣。”

    “你是不是傻了，這樣的話，要靈寵干嘛，還不如省點錢買一只普通寵物算了。”金烏真的開始懷疑白話的智商了，感覺從前沒這么傻的。

    “金烏，這次你聽我的，既然可以有這種設定的靈寵存在，肯定有它的市場價值和實用價值。”白話挻了挻腰板，感覺要奪回白夜寵物店大掌柜的位置。

    白話的用意是人文關懷，畢竟有些人飼養了多年的寵物死了，處久了有感情，像親人故去一樣，會傷心，會難過，會恍惚，這時如果可以再讓死去的寵物重現，那將會是對人精神上的一種莫大安慰。

    再者，用于寵物店展示的靈寵，總不可能事先設定好另類的性格，高超的技能和與日月同輝的壽命吧，那也太離譜了。

    開門做生意，有顧客就得接待，總不能因為不是修行中人，把人掃地出門吧！

    “靈寵設定馴化完成之后，可以再次修改嗎？”白話考慮得周全，展示靈寵一但有人看上，又有特別需求的話，靈寵可以回爐再造最好。

    “可以，但非常困難，這個環節通常在售后出現。”金烏肯定回答，但表現出為難的表情。

    “就是可以了，那就好辦，白夜寵物店捉回來的陰靈，都馴化回到原始屬性的靈寵，和前世一樣的寵物。”白話向金烏下達要求。

    金烏嘆息搖頭，它開始搞不懂白話這個商人，商人不是都唯利是圖的嗎？

    然而，方才白話想到的死去寵物的飼主，此時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金烏方才還很有激情，可聽白話掰扯之后，感覺提不起興趣來了。著實，在金烏的爪子指向白兔的那一刻，金烏已經想好要把白兔馴化成什么樣子，所有屬性都在心里設定好了，白話一盆水潑過來，金烏瞬間蔫了。

    “這樣的話會非常麻煩的。”金烏試圖說服白話收回自己對寵物店陰靈的馴化要求，又強調了一遍，“馴化起來特別困難。”

    “別管了，就按我說的，開始吧！”白話心里偷笑，“麻煩，困難，那是你的事，早就分工好的呀。”

    馴化室里，紅光燈下，白被毛，紅眼睛，很詭異。

    白兔四只腳幾乎擠在一起，躬著背，兩只長長的耳朵豎起來，直挻挻的，仿佛正在聽遠處的動靜，警惕著獵手，準備隨時發力逃竄。

    白話與金烏對面而坐，白兔的短尾巴對著白話，頭朝著金烏。

    金烏是個指揮者，白話才是操作者，位置不對，金烏讓白話坐在自己的旁邊，白話順便把一堆的法器擺在面前。

    “現在開始馴化陰靈，專心點。”金烏要進入狀態了，提醒白話別分神。

    “黃紙。”金烏說。

    白話照做，把一張長條形的黃紙豎著鋪平在自己的面前。

    “研磨好朱砂。”金烏說。

    白話把朱砂研究好，紅的汁液猶如鮮血，在紅光燈照射之下，很瘆人。

    “毛筆。”金烏接著說。

    白話把毛筆執在手里，蘸上朱砂研磨而成的紅汁液。

    金烏此時，抬起一只爪子，搭在白話的執筆的右手腕上，白話頓時感覺有股詭異的力量指使著自己的右手，握著筆的手完全不被自己的意志控制，在黃紙上方移動，蘸有紅汁液的毛筆筆尖，在黃紙上游走。

    “什么情況？”如若不是金烏在身邊，不是它的爪子搭在自己的手腕上，白話肯定會以為自己撞邪了，鬼上身了。

    流暢，一氣合成。

    金烏拿掉了搭在白話手上的爪子，白話才把手抬起來，筆尖離開黃紙，黃紙上此時出現了一副一筆畫就的圖案，顯然是道符箓。

    “然后呢？”白話感覺這經歷匪夷所思，說出去都沒人信。

    “弄點白酒，把它焚化在白酒里。”金烏又說。

    白話皺眉，他可沒有白酒，于是又去那個大袋子里找，出乎意料，居然有一瓶，于是又拿了個碗倒了點。

    點燃黃符，扔到白酒里，瞬間火舌跳躍，片刻后，黃符化為灰燼，染黑了白酒。

    “是不是給白兔喝了？”接下來的一步，白話大概猜測得到了。

    金烏吐著長舌頭，點了下頭，順便把下巴抵在桌沿上，一副很累人的樣子。

    白話把白兔抱在懷里，瞬間感覺異樣，白兔渾身居然是冷的，如果身體不是軟的，眼睛還在骨碌碌地轉動，大概只有死去已久的尸體才會那么冷。

    臥室里幾只陰靈呆了很久，可白話都沒有撫摸過它們，方才把白兔放到方桌上，也只是抓著它的長耳朵，時間也很短，根本沒有發覺陰靈體溫的事實。

    “大概陰靈都是冷的吧！”白話心里嘀咕，把白酒灌給白兔喝。

    盡管白酒燃燒過一次，但酒精還殘留著，又有灰燼摻在其中，味道肯定好不到那去，白話費了些功夫，才把白兔的三瓣嘴給弄開，把白酒灌了下去。

    摻著灰燼的白酒一入白兔的體內，白兔的身體瞬間變暖，這意味著它已經成為靈寵，不但有血有肉，還有體溫有意識，甚至還有超越家兔的思想。

    “好了，馴化成功，靈兔出現。”金烏跳下椅子。

    白話扭頭看著金烏溜出馴化室，一臉的不解，心里瞬間開罵：“非常麻煩，特別困難，那里麻煩了？那里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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