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打量著徐妍，從年紀上看，從衣著上看，無論如何，徐妍都不像一個掌管著一個寵物店的老板，她年紀太小，衣著隨意，倒是有幾分像店員。
少年既然已經判定徐妍是店員，店員也可以氣招呼客人的。
“白夜寵物店的規矩都懂嗎？”徐妍已然把自己當作店主，開始招待客人，而實際上，白話從來沒有這樣與客人說過話。
少年默然點頭。
“我聽師傅吩咐，來白夜寵物店請一只靈寵！”少年對徐妍說，又看了一眼在旁邊靜靜聽著的白話。
“那……”
“你師傅為什么不親自來？”白話打斷了徐妍的話。
白話不是說句白話，而是這個問題很重要，既然來者知道規矩，自然也知道靈寵，靈寵在交付時，是須要重新設定新主人身份的，既然主人沒來，那這一步就難以做到，何況白夜寵物店從來不外送靈寵的。
“我師傅他老人家年紀大，不方便走夜路，所以叫我來替他請。”少年解釋說。
少年道士的解釋，表面上聽著合情合理，老人嘛，年事高，半夜出門諸多不便，可以理解，至少徐妍已經認同了少年的解釋。
徐妍沒有感覺自己的業務能力不夠，此時，抬頭看著白話。
白話看著徐妍的眼睛，眼神里的含義有些復雜，是讓白話不要插嘴呢？還是詢問如何處理這單。
“這樣不行嗎？”少年反問。
白話沉思，主動找上門，而且知道說“請靈寵”的主，肯定是知道規矩與靈寵屬性的，絕對不可能由他人替代，這里面或許有少年師傅的不便之處，冒著請回家的靈寵不識主的風險。
白話沉思過后，沖徐妍點頭。
徐妍這才接話說：“可以，當然可以了！”
“請問，你要請什么靈寵，有屬性要求嗎？”徐妍又問少年。
徐妍倒是知道白夜寵物店的不少規矩，不過這是白話的日常，徐妍光看光看，也能學到不少。
“師傅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腿腳不好，而且連眼睛也不靈光了，所以師傅想請只狗，作引路與陪伴。”少年把想要的靈寵是什么，與作用告訴了徐妍。
“還有呢？”徐妍首次接客，所有的事情必須詢問清楚，以便為少年匹配到最合適的靈寵，讓顧客滿意。
“呃……”少年沉吟，師傅所說的不多，其他的要他自己發揮，片刻之后又說，“中型犬就可以了，還能看門。”
“好吧！”徐妍沒再詢問，對于這樣的顧客，其實他們把更多的權力讓給了寵物店，相比之下，寵物店的專業比自己的瞎猜更靠譜。
白話看著店鋪里的靈寵，就少年說的這個靈寵，其實店鋪里有現成的，可以直接領走的靈寵。
白話看著店鋪里走動的黃色拉布拉多犬。
徐妍順著白話的目光尋找，很適合的對象。
“你看。”徐妍指著店鋪里的一條拉布拉多犬與少年說，“這只怎么樣？”
“可以！”少年答應了。
白話把名片遞給了徐妍，徐妍又把名片轉交到少年的手上。
少年看著名片上的信息，很驚愕，雖然師傅已經說過，靈寵很貴，但他沒有想到會貴到讓他吃驚的程度，一串數額，足夠他分拆使一年多。
一萬八，白話還是給了個折扣價，否則要兩萬。
“讓金烏交接。”白話小聲對徐妍說。
徐妍沒有回答，摸了摸金烏的頭。
金烏聽從徐妍的指揮，起身，走向黃色的拉布拉多犬，一番輕聲咒語之后，把拉布拉多犬交到了少年的手上。
拉布拉多犬戴上了項圈，拴上了繩子，既然是有導盲的作用，這是最簡單的配置了。
“我可以走了嗎？”少年牽著黃色的拉布拉多犬問。
“……”
徐妍到這步不知道接下來如何了，因為她還沒有收到錢。
“可以！”白話替代徐妍回答。
少年拿著名片，牽著拉布拉多犬走出白夜寵物店，而后，白話收到了貨款。
少年走了，白話馬上對金烏說：“跟著他！”
“跟著他，你要干嘛？”徐妍很驚訝，跟著自己的客戶，這可是違法的。
“……”金烏些許不爽，站著不動。
“跟著，快點，別跟丟了！”白話又對金烏說。
到底是主人，金烏還是聽話了，走出白話寵物店，而那個穿著道袍的少年牽著拉布拉多已經走到很久了。
金烏邁著輕快的步伐悄聲跟著少年。
“跟著他干什么？”徐妍顯然很懵，不知道白話到底想怎樣。
白話徑直走到離開椅子最近的展柜上坐下：“靈寵，必須要當事人來請，否則靈寵永遠都不會屬于他，這就是靈寵的特性。”
“哦……”徐妍總算又學到了一樣，而后又問，“那跟著他又什么用？有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少年的師傅是知道靈寵的，否則不會教徒弟如何請靈寵，既然他知道，為什么不自己來？”白話沉思著回答，又反問。
徐妍搖頭。
“說不好，除非少年的師傅真不能來，那他要靈寵干什么？”白話真不愿意自己的靈寵走出寵物店之后，命途難測，就像上回那個校服女孩一樣，把靈寵買回去給主人當肉吃。
徐妍想象，對方會是一個什么人。
……
金烏跟著道袍少年走了很遠，不過還沒有走出白城，在白城的一個角落里，道袍少年牽著拉布拉多犬停下了腳步。
道袍少年的眼前是座道觀，在城市里的道觀，并不多見。
金烏觀察了一下道觀，道觀是小道觀，建筑少且單一，道袍少年開門進了道觀，看不到其他人。
門邊留著一個狗洞，金烏本就是一條狗，對鉆狗洞沒有心里壓力，而且跟蹤是白話交下來的任務，要完成的，金烏環視四周，環境昏暗，沒人，于是直接鉆過了狗洞。
道觀的大殿上亮著一絲光芒，是燭光，燭光下有一個黑影盤腿坐在地上。
“師傅，我回來了！”道袍少年牽著拉布拉多犬到了黑影的面前細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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