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在旁趴著，也享受愜意夜風，它知道白話在說誰，于是告訴白話：“黑狗放了，她不會回來了。”

    “哦！”白話突然想起來。

    子午路還是有活人在這個時間內出沒的，比如此時，一個騎著電驢的穿著黃色制服的小伙。

    外賣到了白話的跟前，白話甩手，外賣小哥只好送到店鋪里，讓徐妍簽收。

    外賣小哥送完外賣就離開了。

    四處安靜，只有白話和老王的說話聲音，很靜。

    白話抽煙，不會，不習慣，昏暗的樹陰下忽明忽暗，明明滅滅。

    白話沉思良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問金烏說：“你是不是感應到了什么？”

    金烏在大黑犬的額頭留著一只紅色的梅花印跡，肯定是有所感應，否則不會這么肯定把事情告訴白話。

    金烏沉默，直立在樹下，仰頭望著子午路的一端，然而，白話跟隨著它的目光望去，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有吹拂不盡的夜風，習習而來，令人愜意。

    老王望著金烏，突然又想起昨夜的特殊顧客闖店事情，不由得又動了心思，凝望著白話，開始打他的主意。

    “喂，白老板，跟你商量件事情吧！”老王笑著與白話說，笑容里飽含著鬼神不知的涵義。

    白話看著老王，心里毛，依然點了頭。

    “我要一只靈寵。”老王開口，又害怕白話馬上拒絕，繼而又解釋說，“你知道的，我現在經營著冥店，像昨晚的事情肯定還會出現，你都說過了，所以我得有一個靈寵保護我，否則我這小命早晚都得嚇出事情來。”

    對于老王的想法，白話表示同意，著實一個活人與鬼做生意，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昨晚恰好老王不在店鋪，天知如果他在店鋪里會生什么事情。

    “狗可以給你選一條，但靈寵，你就別想了，還記得車禍折了腿不？”白話意味深長地警告老王，他也害怕身邊的人出事故。

    老王眉頭一皺，盡管那車禍沒有要了他的命，但著實受傷嚴重，險些成了殘疾。

    老王也知道靈寵是什么人才具備資格去養的，他不是修行中人，留著靈寵在身邊肯定是有危險的。

    “那，白凡今后可以繼續留在門口，和我作個伴也好，不是我的不打緊吧！”老王于是退一步，打起了白凡的主意。

    白話笑了笑，老王著實是動了心思的，一步步來。

    “嗯，這個也難辦，當然，如果你選擇與我的寵物店一起開門營業的話，你肯定安全，絕對沒有小鬼敢把鬼手伸向你，那怕是美女色鬼也不會。”白話忍著笑。

    “白老板，這就不厚道了，再怎么說，我們也是鄰居，不至于這么沒有人情味吧！”老王感覺很委屈，至少與子午路上其他鄰居相比，自己與白話關系還算不錯，吃過豪華宵夜的友人。

    白話搖頭，不否認老王對這種關系的界定，但他拒絕老王要白話幫著看門的要求。

    “老王，真的不是我不愿意，如果你是修行中人，我肯定白送你一只靈寵，而且是好的，但是你懂的！”白話打著哈哈，希望把老王應付過去。

    “要不這樣吧！”老王又思量著，再退了一步，“你路子多，幫我找位道士，弄張符，我貼門上，把小鬼都當了去。”

    白話一聽，愣了，扭頭像看一只怪物一樣盯著老王，然后好奇問道：“那王老板，半夜開門迎接的顧客是誰？生意只做活人的了？”

    白話這一問，倒把老王問住了，愣了好一會兒，老王才笑了，不說話。

    “好吧，白天營業，晚上就在寵物店營業的時間營業。”老王沒有選擇，他沒有膽量在半夜一直營業。

    老王又壞笑著，掏出昨晚那只小鬼留下的紙條，折疊得很整齊，顯然他把紙條當作了寶貝，向白話舉起抖了抖說：“白老板，這個我們真不打算去試試，萬一弄出個什么青花來，買它個上億，今后就可以不用熬夜賣寵物了！”

    “老王，你還留著這個！”白話皺眉盯著那張紙條，顯然，那張紙條已經生了變化，白話沒有看到字跡都知道，字跡已經開始淡化，過不了幾天，連紙都不會留下。

    “嗯，這相當于尋寶圖，怎么不留著，不僅要留著，而且還要細心保存，不要搞壞了，萬一那天冥店也混不下去，留條后路。”老王解釋的有道理，聽著是那么回事。

    可是白話的回復讓老王馬上扔掉了紙條。

    “老王，這東西終究不吉利，可能傷人性命！”白話沒有去接紙條。

    “啊”老王驚呼，紙條從他手里落下。

    白話這才在半空接過紙條，打開遞給老王，而老王卻不敢再接了，問他：“看看，看到了什么？”

    老王疑惑看著白話，而后把目光移到了紙條上，光線不好，看不大清楚，老王還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照在紙條上，紙條上的字跡變淡了。

    “看到了，紙條放在身上，被汗水浸濕了，淡了字跡，這有什么好看的。”老王不以為然，大概白話是在故弄玄虛嚇唬自己。

    白話搖頭，回答：“不信，你可以拿回去，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再過一天去看，字跡也還會淡去，多過幾天，紙條都會消失。”

    盯著白話，表情嚴肅，看不出來是嚇唬人，而且白話也不喜歡嚇唬人。

    老王沒敢接紙條，而是繼續打量著紙條上的字跡，不是在探查原因，而是在背上面寫下的地址。

    “沒關系，我記下來，然后自己再寫下來，留作萬不得已時用。”老王真的對掘人家墳有著無限的興趣。

    白話無語了，遇上這種人，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了，毫無說服他的力量。

    “好吧，你盡管記下來，但這張紙你還要嗎？”白話抖了抖手里的紙條問老王。

    老王凝視著白話，果斷選擇記下來，而不要紙條。

    白話笑了笑，也不管老王記沒記住紙條上的地址，然后隨手一拋，紙條離手，紙條被夜風裹挾著翻飛，金烏盯著紙條，瞬間起火，噗地一聲。

    老王嚇了一跳，聳肩躲避，其實那火苗離他遠著，片刻間，紙條不在了，連灰燼都隨風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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