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想想，就在剛剛，在隔壁，你都買了什么，然后怎么做的……”白話在旁提醒黃作業。
黃作業皺眉，對白話的警惕不減，邊回憶。
“剛才，在隔壁的冥店，我買了紙錢和衣服，然后在店門口的樹下燒掉了，然后……”黃作業的手開始顫抖，他已經意識到了什么，回憶起了剛才的事情。
“我死了！”黃作業呢喃著，這著實令他不敢相信。
“低頭看看！”白話繼而又說。
黃作業低頭，這回顫抖的不僅僅雙手，還有身體，他大概已經知道自己死了，只是不敢相信。
“答案你已經知道了，現在你應該歸入到鬼的世界，像鬼一樣生活�！卑自掃@不像是安靜，對于黃作業來說，就是落井下石。
“不，我還沒有死！”黃作業到底是選擇了不相信事實，突然抱著頭，跑出了寵物店。
白話望著大門，然后搖頭嘆息。
“他走了？”徐妍問白話，如果這樣的話，其實黃作業非�？蓱z，至少連自己現在的狀態都不清楚。
白話點頭：“他還會回來的！”
黃作業跑出了寵物店，站在寵物店和冥店的中間，再望著子午路深處，一條老街，只有寵物店和冥店開門營業，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店鋪，或許專門招攔鬼的生意的。
老王坐在冥店里，看著店外的黃作業，不有表情，再多的表情，黃作業也不會進來再消費。
出乎意料，黃作業走向老王，進了冥店。
“再給我點紙錢！”黃作業對老王說，這次他要驗證自己的死亡，已經是鬼的事實。
老王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伸向黃作業，黃作業掏了錢塞到了老王的手里，老王這才拿了幾疊紙錢給黃作業。
黃作業又要了一個打火機，出了冥店，在樹下，又燒了紙錢。
黃作業看著紙錢的灰燼，直到一點火星都沒有了，還在原地蹲著，片刻之后，黃作業的手里出現了幾疊紙錢，就是剛剛燒掉的紙錢。
“我真的死了！”黃作業現在大概明白了，起身又走回了寵物店。
“白老板，幫幫我！”黃作業進了寵物店，彎腰開始撿拾地上的紙錢和衣物，把它們收好，畢竟是自己的東西。
白話點頭，否則也不會到今天。
“幫我找到阿牛！”阿牛對黃作業來說非常重要，這是個執念。
對于這個要求，白話之前就已經答應了。
“現在你知道自己的情況下了，我希望你能再和我說說，阿牛的事情�！卑自拰S作業說。
其實像黃作業的這種情況，之前的回憶都是生前的事跡，只有現在他重新認識了自己，大概才能回憶起不一樣的從前。
“阿牛也死了！”黃作業第一次有這樣的說法。
白話點頭，這才是正常的對話。
“阿牛很早就死了，被農藥毒死的，尸體就埋在河岸上。”黃作業又自語般對白話說，情緒低落。
白話點頭，這些事情，他的侄子已經替他說了。
“阿牛還能找到嗎？”黃作業問白話，因為死了，就不再是牛了，而是陰靈。
白話沉默許久，他也保證不了，回答黃作業說：“我盡力，如果它還在的話，應該可以�！�
“不在？怎么可能？”黃作業也不傻，馬上激動起來。
白話嬉笑：“陰靈也會去地獄的，也會步入輪回的！”
黃作業點頭。
“你先回去吧，我會繼續找阿牛的�！卑自拰S作業的說，其實自己也還沒有計劃，情況不明。
黃作業離開。
“既然都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為什么還不勸說他不要再偷盜了呢？”徐妍真覺得黃作業可憐，偷盜不是他的錯，是病。
白話搖頭，然后說：“這個還早，有用！”
“偷盜還有用？”徐妍著實驚訝，白話也是什么鬼話都扯得出來的人。
白話沉默，因為徐妍還是有點門外漢的意思，當然白話對她的期望也到此而已，并不希望她成為和自己一樣的人。
之后，有客人來，白話都讓徐妍完成交易，之后才關了門，打了烊。
……
也不知道是誰，大概是清早起來上廁所的人吧，突然發現了黃作業家的廢墟里出現了許多農具，是前些天村里人丟失的農具。
這個消息突然在村子里傳開了，一時之間，村里丟失農具的人都跑到了曾經不敢踏入的廢墟里尋找自己的農具。
這一幕，徹底讓黃作業的侄子們無法抬頭做人，沉默替代了所有。
也因為這樣，一些人意識到有不干凈的東西在村子里游蕩，迷信者揚言要找法師來幫忙，居然還有附和者。
白話依然要慶幸，這些天，村子里只有他一個陌生人進出，居然都沒有懷疑到他。
午夜，村子里開始熱鬧起來，當然是道士光顧的原因，一夜都在做法。
而實際作用并不大，顯然是請來的山寨道士，道法山寨，對鬼怪無震懾作用。
黃作業還親眼觀賞了這場法事，而道士聲稱已經把鬼捉下了，并聲稱捉到的就是黃作業的陰魂。
黃作業在旁忍著笑，這是這么久以為，第一次真正以鬼的身份出現，并對待這個身份，笑過之后，他并不有對山寨道士進行懲罰，否則真會來真的道士，那時就真的麻煩。
可是，山寨道士做法的事情驚動了地獄的使者，剛好路過村子的黑白無常。
看到黑白無常，黃作業才意識到真正的危險，于是連夜奔跑，直接奔向白城，有執念的鬼，黑白無常有心留情，但也有時限，最好在捕捉之前，執念可以消除，免得地獄多道處理過程。
白話剛剛開店門，第一個進入的居然是黃作業，白話有些驚訝，比外賣小哥都早，有些過分。
“白老板，救我！”黃作業驚恐向白話求救。
黃作業上門請求幫助，這是他來寵物店的事情，每次來都是這個原因，白話已經習慣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別擔心……”
“不，黑白來了！”黃作業打斷了白話的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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