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牛，與死后的牛，情景差不多，活著時，牛身上向來都是招惹蚊蠅的地方，死后成了陰靈，身上依然招惹蚊蠅，只不過是蚊蠅的陰靈而已。
仰頭，扇耳朵，甩尾巴，都是為了驅趕身上蚊蠅的騷擾。
白話再錯愕，真有這樣的要求，白話皺眉盯著牛犢，很不能理解，因為既然找到了白話，要求白話義務幫忙，也應該請白話幫忙馴化成靈寵，而不是送去地獄，白話相當好奇，這頭牛怎么來的這個想法。
“你等等等下跟我回寵物店！”白話扭頭看了一眼，老板娘已經端著他們的宵夜走出來，向他的桌子走來，及時止住聲音，以免嚇著老板娘。
“都齊了，慢慢吃！”老板娘說話時，刻意瞟著白話。
老板娘的眼神里滿滿的狐疑，白話回之微笑，老板娘才回敬微笑離開。
宵夜的過程很簡單，并沒有其他戀人的溫馨畫面，特別是有頭牛犢在邊上看著吃的時候，所以這頓隔了很久才出來吃的宵夜，白話吃得并不舒服，敷衍了事，心情有多糟，只有他自己知道。
結賬，走人。
白話向寵物店走，與徐妍并肩，徐妍看著腳尖，踩著地上的盲道走，兩人的距離很近，彼此的手背偶爾碰到一起。
白話嘗試著，無心地觸碰徐妍的手背。
金烏跟在后面，看著這兩個，很不舒服，倒不是看到人家秀恩愛，喂狗糧不舒服，而是白話這貨，不干脆，不果斷，都同床共枕過，拉個手算個屁。
可這貨不敢。
金烏回頭，牛犢跟著它走，而且這次不是捕捉回來的陰靈，是牛犢自愿的，倒是不多見。
一個回頭，再正回頭來，發現，情況有很大的改善，白話居然拉上了徐妍的手，這貨開竅了。
秋漸深，夜風吹拂而來，陣陣涼意，冷不防地讓人打個寒戰。
回到寵物店，今晚貌似有進展的白話居然又讓徐妍單獨回樓上，自己留在馴化室里，要與牛犢談談。
“白話，你真缺心眼！”金烏又看不下去了，所謂是為了白話，操碎心的那一個。
“”白話懵，金烏這話毫沒來由，自己怎么就缺心眼了呢！
“徐妍上樓了，你也上去，這里用不著你！”金烏以教訓的口吻對白話說。
“”白話還懵。
說靈寵業務，白話早就上道了，可除了這個，特別是在感情上，白話就是個白癡。
白話皺眉，思索著。
“好吧！”白話大概想明白了，與金烏相視一笑，然后說，“等著我，別送走了它，我有話要問。”
金烏點頭，白話這才開門，走出馴化室。
白話的腳步聲很輕，樓上的衛生間里亮著燈，里面傳出來嘩啦啦的消聲，徐妍在洗澡。
聽著水聲，隔著一道門，里面仿佛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但磨砂玻璃效果直的不錯，好無奈。
白話進客廳里，坐到沙發里，莫名奇妙地聞起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來，沒有其他的味道，只有點燒烤的味道。
“我也得洗洗！”白話于是刻意起身，走向衛生間門口，然后對里面的徐妍說，“徐姑娘，我也洗洗！”
“啊”
徐妍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愣，聲音提高了許多，因為水聲依舊。
“我說，我也得洗洗！”白話重復。
徐妍還是沒有聽到，但可以確定外面著實有人在和自己說話，于是關了花灑，重新問了一次。
“我說，我也要洗洗！”白話也重復一次，而且聲音也大了點。
“想得美，等我洗完！”徐妍抿嘴笑。
如果一個異性向你表露好感，不管喜歡不喜歡，都應該給予接觸的機會，嘗試著深入了解，之后，如果喜歡，那就爽快接受，如果不喜歡，才好更具理由拒絕。
徐妍的回答，是介于喜歡與不喜歡之間，俗稱曖昧。
如果換作他人，已經成功了，畢竟金烏玄武已經成功把他們弄到了一張床上，而且他們還不自覺地相擁而眠，在從前，這可是算生米成熟飯的程度了。
“”白話嬉笑不語，靜靜地等候，至少說明，今晚的牽手，彼此通電了。
接下來的事情進展得不錯，白話也如愿了，居然不用睡客廳沙發了。
徐妍要比白話起得早點，而且動作很輕，當白話醒來的時候，發現徐妍已經不在身邊了。
“害羞了！”白話嘀咕著，很滿足地爬起來，然后出門找找，看看徐妍那去了。
然而，找遍寵物店里外，徐妍沒在，也沒有像之前一樣，把紙條留在床頭柜上，手機里也沒有徐妍的消息。
白話拿手機向徐妍打電話，良久都沒有人接。
“喂徐姑娘，你在哪？”第三個電話的時候，徐妍接了。
“在家！”徐妍回答干脆。
“在家？怎么不告訴我你回家？”徐妍不是懷疑，不是小器，而是擔心，他想，本應該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徐妍的。
“嗯，看你沒起，所以沒告訴你，哦，金烏也跟我回家了！”徐妍在手機里與白話說。
白話這才想起，果然，今天沒見金烏，對不起，居然把金烏這么重要的角色給忘記了。
“哦，家里有事嗎？”白話的理解，這么急，大概是家里有事，所以徐妍急著回答，都來不及告訴他一聲。
徐妍微笑回答：“沒事，就是突然想家了，回來看看爸媽。”
“哦那你什么時候回來？”白話突然很想看到徐妍，比以往更想。
“營業之前就會回來。”徐妍回答。
“哦，那你小心點，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白話在手機里與徐妍說。
徐妍微笑回答：“好，正好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事情？什么事情？”白話突然好奇了，因為在寵物店里的時候，徐妍可沒提及過什么事情。
“電話里不好說，見面再說。”徐妍微笑回答。
白話皺眉結束了通話，盡管徐妍在那端偶爾有笑聲，但白話總感覺有些僵，所以擔心徐家是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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