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下去，片刻見效，而金烏已經走出了精神病院，九只陰靈，現在只捕捉歸來一只，還有八只，金烏必須親自去一一捕回，晚了，怕是要招惹麻煩。

    對于金烏而言，被放出去跟蹤監視紋身青年以及他的八個弟兄的陰靈，相當于都安裝的定位系統一樣，這已經超越了金烏的感知能力，但實際上還是感知能力在起作用。

    毫不費勁，金烏找到了第二只陰靈，慶幸的是，這位青年并沒有因為驚嚇而犯了精神病，大概只是第一次在寵物店鬧事的時候他在，而放火的那次，他沒有參加，所以沒有得病。

    他的臉上依稀留著傷疤，是給寵物店里的靈寵給撓傷之后留下來的。

    深夜，青年已經睡了，他安靜地睡在床上，那只監視它的陰靈依舊蹲在他的身上，金烏見到了陰靈，只是吩咐它離開，然后自己也轉身了，并沒有對青年做任何事情，因為青年是個健康人，而且經過紋身青年這么一病，相信再沒有人敢亂來，連提都不會提起寵物店的事情，今后看到寵物店都能讓他們渾身發抖。

    千里馬有日行千里的能力，而金烏亦有同樣的能力，甚至遠超千里馬，是千里馬不能比擬的存在。

    所以不多時，金烏就已經把九只陰靈全部收回到了寵物店。

    九只陰靈監視九個青年，青年們的情況，并不都完好的，最慘的就是紋身青年，他得上了精神病，住在精神病院，輕的也都精神混亂，迷糊著，多數人還是清醒的，在家里好好養著，想辦法忘記寵物店和寵物店里發生的事情。

    金烏回到寵物店的時候，老王還坐在寵物店里，寵物店還沒到關門打烊的時間。

    金烏進了馴化室，馴化室里九只陰靈已經就緒等待著金烏的歸來，現在的它們不倫不類，即成不了靈寵，也下不了地獄，所以要選擇今后何去何從，依然離不開金烏。

    九只陰靈，是在子午路上隨便捕捉的，它們有的有自己的去向，是自由的，應該還它們自由，是應該下地獄的，金烏今晚也要送它們一程。

    一只只陰靈被送上了方桌，金烏一只只還原他們最純正的陰靈身份，沒有用符，也沒有使用任何的法器，只是金烏使用了自己的一只爪子，一只只陰靈的頭撫摸而過，仿佛是在舉行某種儀式。

    這之后，一只只陰靈都回歸到了真的我狀態。

    六只陰靈，金烏打開門，放它們離開，它們走出寵物店，然后去向自由，都散落在子午路的每個角落里。

    而剩下的三只陰靈，都留在馴化室里。

    金烏也跳下了椅子，到達地面上。

    馴化室里開著燈，是紅色的光芒，依然曖昧到讓人浮想連篇。

    金烏蹲坐著，抬起一只前爪子，輕輕點在地上，然后以此為起點開始畫圈子，開始，經過都沒有任何的異象，但到起點與終點匯合時，突然光芒乍起，直射天花板，以地上畫出來的圈子為起點，形成一個空心的柱子“頂天立地”，支撐著蒼穹。

    地獄之門打開，現在該去的陰靈應該去了。

    金烏扭頭，一旁站著等待的三只陰靈凝望著眼前的地獄之門，地獄之門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馴化室，只有此時才是最光明的時刻，陰陽分明的時刻。

    “現在你們可以去了！”金烏與三只小陰靈說。

    下地獄，對于人而言，這是種惡毒的詛咒，對陰靈而言，這也是種消亡，從前，陰靈人間不再，地獄暫留其名，或許過不了多時，地獄也不再有它們。

    所以，沒有誰會心甘情愿下地獄，何況三只小陰靈，它們遠遠看不透人間疾苦，參不透生死相依。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對于現在的陰靈而言是死，但到了地獄再轉一回，那就是生了，輪回。

    聽了金烏的話，三只小陰靈都不由自主地后退，那怕選擇不能，無能為力，誰也不愿意做第一個下地獄的陰靈，那怕能在人間多喘口氣，也是掙到了。

    金烏望了一眼三只小陰靈，大概每到此刻，金烏都得動動嘴，否則會一直僵持著，時間浪費了，事情辦不了。

    金烏靠近，一口叼起一只陰靈，然后直接往地獄之門中光芒中甩了去，陰靈瞬間消失在光芒前，入了地獄之門，轉瞬消失。

    “地獄見！”第二只陰靈，大概是看到了第一只陰靈的結果，無法逃避，甩下一句話，也應該是詛咒，然后走向地獄之后，自己下地獄去。

    陰靈靠近，生與死的轉變，時間越久，痛苦越多，既然這樣，那就應該以最快的方式進入地獄之門，下到地獄去，這樣也減輕了痛苦。

    第二只陰靈轉瞬消失在地獄之門，到了最后一只陰靈了，前面兩個已經都給它做了示范了，好的，壞的，現在它要不選擇同樣的方式，要不自己獨創一個方式，但無論如何，今天都逃不過下地獄的命運。

    金烏把目光定在最后一只陰靈上，陰靈仰頭沉默，然后慢慢走向地獄之門，它很小，很膽怯，還沒有想好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一切，所以它的身體都在輕輕地顫抖著。

    金烏在地獄呆過，它知道下地獄的陰靈會是什么樣的，但它又沒有義務告知這只陰靈，而且也不想。

    沒有安慰，沒有囑咐，只有等待，如果不自己下地獄，那就金烏送它一程。

    片刻，它選擇好了。

    它慢慢地走向地獄之門，那怕頭已經伸進了地獄之門，身體也是緩慢地進入，或許在瞬間，它明白了，一切美好與痛苦，都得慢慢體會，否則這人間白走一趟。

    要下地獄的陰靈走了，金烏抹掉了畫在地上的地獄之門，馴化室里也恢復了曖昧，老王也在關門了，寵物店的一夜又結束了。

    寵物店的一夜結束了，金烏的一天還沒有結束，盡管白話讓它回到寵物店，但是它沒忘記在外旅行時，白話交待過的事情，還差一只陰靈，一只漢奸定制的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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