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店里，最有生氣的時候是午夜時分，寵物店開門營業的時候，這時，寵物店里所有的靈寵都是活著的。

    寵物店里的人，除了白話和徐妍，也就偶爾老王在走動，平時只是人氣少了些。

    不過，白話倒是習慣，畢竟自己做的生意不再是從前的寵物生意，一只寵物掙不了多少錢，而如今，一只寵物的利潤現在的用的單位都是萬。

    寵物店里的人，坐等顧客上門是常態，從來沒有發生過，拿著傳單或者喇叭，站在門外發傳單或者吆喝著招攬生意。他們常常坐在寵物店里，不知道寵物店外的子午路上發生了什么時候，有特別的顧客來臨時，往往都是隔壁的老王先看到的。

    今晚也是一樣，白話和徐妍在寵物店里坐等顧客上門。

    無聊，白話就到馴化室去看看那兩條魚，魚的酒量很小，和它們的記憶似乎是成正比的，白話坐在方桌前時，水箱里的兩條魚卻活過來了，大概是水的作用，你就喝醉酒人一樣，一盆冷水潑過去，還是有醒酒的作用，何況是一水箱的水。

    既然活過來了，就是寵物店的靈寵，就得找客人賣出去，就得展示給客人知道。

    “姜婭，青蓮，把這水箱搬到外面去展示。”白話招手，讓姜婭和青蓮搬運到寵物店去。

    “老板，我來就行！”青蓮時刻照顧著姜婭，無微不致，這倒是讓白話都有些羨慕，只不過，尸估計運動起來，要比小鬼吃力些。

    既然有人愿意獨自搬，白話也沒什么意見。

    一個水箱，還是比較大的，一米長的水箱，而且水箱里裝滿了水，又是易碎的東西，青蓮一只小鬼，走到方桌前，張開手臂，看得出來，他要一只小鬼搬，白話笑了笑，甩手掌柜要做到位，退到一邊，幫忙開門。

    小鬼的力量是白話難以估量，青蓮不費吹灰之力，把水箱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出了馴化室的門，又小心翼翼地經過過道，來到了寵物店。

    “老板，放那里？”青蓮到了寵物店，所有的展柜是三級的，而且都是一水的，就像長階梯。

    白話指著進門的位置，告訴青蓮：“就放那，最高的一級。”

    放下水箱，青蓮到底是小鬼，沒有氣喘，當然它奔跑不會喘氣，否則那才叫真見了鬼。

    青蓮回馴化室，白話湊近觀察了一下水箱里的魚，人家寵物店買的魚，都是觀賞價值高的，而白話這出售的魚，卻是食用價值高的，有些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意思。

    白話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隔壁老王，趴在柜臺上，這時就不怕玻璃柜臺碎了，趴得很低，在與柜臺后坐著的小紅低聲扯淡，內容還是少兒不宜的，臉都快抵到小紅的頭了。

    或許做人時沒有談起過，或許做人時也是老司機，小紅居然可以滿足老王，與他談笑著，好不爽快。

    現在老王也會忽略子午路上發生的事情與出現的東西了，因為他的注意力被鬼勾走了，可卻逃不過小紅的眼睛，小鬼在這個時候永遠比人的警惕性高了許多。

    子午路的深處，一只小鬼，一路飄來，它是來寵物店的，聽說寵物店有可以幫助殘疾人的寵物，它需要一只幫助自己的日常生活。

    短暫的幾日異界生活，它已經受夠了，難處很多，現在應該可以滿足自己了。

    經過的一個個商鋪，都大門緊閉，從子午路這頭望向另一端，開門的商鋪一目了然，那里有光，那里就在營業。

    到達了燈光直射路面的商鋪，飄著的小鬼停下了，抬頭往店鋪里看，里面顯然是冥店，不是寵物店，紙扎的也是可以的，但總有區別不是。

    老王發現，與自己談笑的小紅，她的目光突然被外面的東西所吸引，扭頭望著外面，不禁好奇，于是跟著小紅的目光移去，看到了冥店外正往冥店里望的東西，嚇得扶著柜臺向后退，恨不得抓住這個機會退到柜臺里，退到小紅的身上，畢竟這種情況，她能保護自己。

    相比小紅的本來面目，只是丑陋了些，而外面的東西，已經不能用丑陋來形容，完全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恐怖。

    “啊”老王忍著，但到底還是沒有忍住，還是輕聲叫了一聲，退到柜臺里，挨著小紅，“遠親不如近鄰”，現在小紅離自己更近，遇到危險，小紅才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膽子真特么��！”小紅學壞了，都會說臟話了，但這得怪老王，滿足的污穢之詞，跟著老王這樣的老板，能不學會才見鬼。

    “那”老王作為一個男人，與其他男人一樣，怕人說小，或者短，那能受得這氣，指著外面的東西，支唔著。

    外面是什么東西，老王和小紅同時打量著它，而它依然定在冥店門前的半空中，貌似在思索什么事情。

    一只，不，是半只，下半身完全沒有的小鬼，只有腰部往上才有，而且很完整，連個皮肉傷都沒有。

    這是只小鬼，怎么死，大概是車禍，這種無情的事故，可以奪走人的性命，也可以致使人殘疾，甚至如眼前的這只一樣的情況。

    作為小鬼，冥界的生活離不開老王店鋪里的東西，既然來了，而且還開著門迎接，自然是要逛一逛的。

    所以半只小鬼，飄進了冥店，然后旁若無人般挑選商品，對店鋪里的兩位，心中有數，既然能有方才的驚愕表情，說明它們都能看到自己，既然在這個時候還能開門營業，那也迎接像自己一樣的顧客。

    挑了許多東西，然后堆放到柜臺上，老王看著，心里沒低，不能確定像這樣的小鬼能不能支付得起這次的消費。

    “對不起，我們收真錢的！”老王看著小鬼意猶未盡，還在選自己所需的物品，忍不住提醒一句，錢和生命一要重要，都得同等對待，所以老王不怕小鬼弄死自己。

    “哦”小鬼應聲，然后把手里的最后一件物品放到柜臺，問，“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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