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別動。”余姐舉手制止想動一動的妹紙，“就這樣躺著，等到傷口愈合了再說，免得再撕裂傷口，自費心思�！�
余姐的話到底是圣旨，甚至比圣旨還管用，畢竟恭聽圣旨的人，而這個是只東西，一個紙扎火化之后的紙仆，它沒有思想，是一件工具，至少現在還是。
姜婭忙完，算是給了余姐一個交待，轉向離開馴化室，瞬間馴化室里又恢復到了黑暗。
時間已經很晚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其實是姜婭自已的主張，都沒有聯系白話。
“老板，壞人”姜婭呢喃，因為它不主動聯系白話，白話居然連條微信消息都沒有，仿佛完全沒有它這個人。
“或許是絕對的放心吧！”姜婭又自我安慰，至少這樣，老板是默認了自已的能力，可是真的不行了，姜婭感受到了壓力，一只厲鬼就弄得它焦頭爛額。
如此一想，姜婭又釋然了，女人就是這么一種生物。
現在，姜婭想告訴白話一些事情，但這個時候，白話肯定不能回復它的消息，所以拿著手機愣是沒有發出消息，即時對話，這邊發出消息，那邊至少要能及時回復，否則這樣的對話會失去樂趣。
更重要的是，姜婭真不知道怎么辦了，由此看來，小鬼為餌，真可能被厲鬼吞掉。
白話這邊，旅行其實是件不輕松的事情，對他來說，相當于跑業務，每天一通嗨之后，就感覺渾身沒勁。
出門已經半個多月了，白話已經累壞了，但姑娘似乎還激情不斷，每天玩玩玩，買買買，吃吃吃，有無限的激情和體力。
兩個人，能走到一起，并堅定下來，往后余生，風雨同路，自然是彼此知曉對方心思的。
“白話，我們回家吧！”這個提議是徐妍提出來的，她感覺玩得差不多了，而且白話真是那種宅得不動的人，此行的目的不是單一的，還是因為捕捉陰靈來的，現在陰靈捕捉到了，金烏受傷也好了起來。
“對不起！”白話也知道，其實徐妍是想玩的，只是跟了一個好似事務纏身的男人，所以她選擇放棄一些東西。
“沒關系，我們以后再玩。”旅行對于徐妍來說，不是一定要指定在某時某刻在某地的，任何時間，任何地方都會有樂趣的。
一個同行的姑娘，一個自已心愛的女人，一起出來旅行，然后主動這么跟你說，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表現難為情。
白話沒有答應，感覺自已在這件事情上做得不厚道，有些失敗，一個寵物店沒有自已都經營不下去似的。
今天，似乎主要就是商量這件事情，白話沒有提出計劃，徐妍也沒有一個打算。
而此時，白話的手機響了，姜婭發來了消息。
“老板，厲鬼又來了�！�
白話盯著姜婭發過來的消息，看到白話的表情，姜婭大概知道這則消息來自那里，湊近看了一眼。
“我們回家�！毙戾c白話說。
白話看了一眼趴在地板上休息的金烏，還有一只龐大的陰靈，內心在斗爭，不能就這樣回去，承諾兌現怎么辦？
人，就是這么一個糾結的存在，在做一些決定的時候，顯得特別困難。
“怎么回事？”白話于是發消息詢問。
兩天沒有聯系了，白話當然不清楚寵物店那邊的情況，姜婭也著實沒有靠近過白話，現在姜婭應該把這兩天的事情告訴白話，接下來怎么辦，至少有正兒八經的老板來做一下決定了。
姜婭發消息，把這兩天的事情一一告訴白話，過程有些漫長，所以姜婭選擇了視頻對話。
“到底怎么回事？”視頻中，姜婭是在寵物店的客廳里。
“老板，那天晚上看到路口厲鬼食小鬼，然后我用了小鬼去做誘餌，但失敗了”姜婭在那邊，一口氣說完了這兩天的事情。
白話才知道，寵物店里多添了東西，一個紙扎人，可惜今晚也身首異處了。
“我們就回來！”徐妍對視頻里的姜婭說，而且是徐妍單方面決定的，白話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真的嗎？”姜婭顯得有些感動，寵物店里的事情，真的讓它感覺壓力。
“好吧，我們盡快回來！”白話也這么答應了。
繼續在說這個事情，徐妍已經走開了，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干什么。
“已經訂好了回國的機票，今晚寵物店營業前可以趕回去。”白話結束與姜婭的對話之后，徐妍對白話說。
有些意外，徐妍居然這么快決定，并買好機票，這決心要比白話強多了。
“”白話已經說不了什么了，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準備行動了，于是問金烏，“你能把陰靈吞進去嗎？”
帶著一只巨大的陰靈肯定不方便，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飛機起飛，如果金烏的傷恢復了，而且還能如舊，把陰靈含到嘴里，那就沒問題了。
“當然。”金烏爬起來，其實它的傷早就好了，似乎那點傷對它來說不算什么，可是當晚，白話明明感覺金烏快要死了，差點都回不了酒店的客房，還得死在外面，怎么這下子，這么肯定了。
“好，那我們收拾行李�！毙戾呀泟邮至耍吘癸w機很快就要起飛了，至于它是怎么這么快，弄到了機票，白話已經不去過問了。
得到了老板要回來的消息，姜婭激動又失落，因為老板回來了，問題就可以解決，幾乎沒自已什么事了，但同樣，姜婭失去了掙錢的機會，掙大錢的機會。
“老板，今晚就回來�！苯獘I大概要準備一個歡迎會似的，進馴化室告訴大家。
一夜都沒再進過馴化室了，現在進馴化室，發現妹紙已經恢復了，已經不再是躺著了，坐在方桌上，頭挺得直直的。
“能動了嗎？”姜婭沒有問妹紙，因為自已問了它，它也不會做動作給自已看，自已又不是主人。
“不知道！”余姐回答姜婭。
但就在這時，妹紙的脖子動了，頭緩緩地搖動，顯然傷勢似乎好了，這點傷似乎不是問題，只要小小的手術，然后就能快速恢復。
“如果人類世界也可以這樣的話，大概很多人都不用死了，地獄也不會那么擁擠了�！苯獘I看著妹紙不由得心里想。
“你剛才說什么？老板回來了？在那里？”余姐跳過對妹紙的關注，直接又重點放到了即將歸來的老板身上，畢竟雖然它見過白話，白話絕對不會認識它，畢竟那時的子午路和曉寒路上，可不止它一只小鬼，那是成片成片的小鬼。
“他要回來了，現在沒回來�！苯獘I說完，退出了馴化室。
姜婭從沙發里爬起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這一天，而且是大白天，它睡了，而且睡得很踏實，仿佛寵物店里的事情全部都放到了一邊，老板回來了，天就不會塌了。
而這會，白話還在飛機上，白城是有機場的，但中途要轉機，所以到達白城的時候，可能會很晚，而且他們一路也沒有休息，直接往白城趕。
姜婭醒著，就會擔心，所以不管白話那邊方便不方便，開機沒開機，發去了一則消息：“老板，要接機嗎？”
接機，白話有車，姜婭希望可以表現一下。
許久，沒有回復，直到寵物晚上十一點多了，才有一條白話的消息回復給了姜婭：“我打車回來�！�
白話可以使用手機了，說明已經不在飛機上了，可是姜婭等了那么久，都不見白話它們回來，直到寵物店開門。
寵物店開門的時間到了，姜婭跑到了樓上去開門，當大門打開的瞬間，白話和徐妍，旁邊跟著一條狗。
“老板，老板娘”姜婭小小地興奮了一下，然后幫忙拿行李。
隔壁的老王干脆不開門了，因為晚上沒有生意，這么久以來，都沒有做過小鬼的生意，只是昨晚做了一單活人的生意。
“老王不開門了？”白話的行李姜婭拿了，往寵物店里走，白話問。
“沒生意！”姜婭一句話，足夠說清楚事情。
白話點了點頭，然后打量了一下寵物店，沒任何變化，還是和自已離開時一樣。
“徐妍，去休息吧，等我一起回家�！卑自捠疽饨獘I，幫徐妍拿行李，到樓上休息。
“要不要，叫醒老王！”姜婭與白話說，老王根本沒有回家，而是留在冥店休息，由于昨晚到外面折騰了一下，老王的休息瞬間凌亂了，所以懶得跑，免得又得罪了老婆。
白話沒有出聲，姜婭當作是默許了。
寵物店因為白話和徐妍的回歸，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從前，馴化室里盡管多了一只妹紙，但還是相當安靜。
徐妍也回來了，但現在她到樓上休息去了，所以收銀臺這個好位置依然歸了姜婭，叫老王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姜婭去做，直接打個電話。
白話剛回寵物店，它知道寵物店里多了余姐和妹紙，現在他要到樓上去看看。
進了馴化室，余姐像其他小鬼一樣，呆在遠離方桌的位置，只不過它算是見過世界的小鬼，不那么害怕，站在墻邊，妹紙坐在方桌上，顯然它的狀況沒有完全恢復，要恢復到從前的樣子，還要時間。
紙扎人，活著的紙扎人，白話也是第一回見，現在靠近方桌，湊近了觀察，燈光之下，這個紙扎人無論如何不像紙糊的，有生命之后完全變了。
妹紙面無表情地盯著打量自已的青年，一絲好奇。
白話又看了看它的脖子，還別說，姜婭它們的技術著實可以應付這種情懷了，修補的脖子看著不明顯，而且新糊上的紙，已經開始在變色，與原本的皮肉融合了。
這種恢復能力可比金烏，白話皺眉，如果人也像這些東西一樣，傷了修修很快恢復，頭掉了，拿起來拼接回去，稍作修補又能恢復到從前，那敢情好啊。
白話坐在方桌邊，看著方桌上的紙扎人，顯然這個東西不比昨天了，它不單受余姐支配，而且開始有自已的行為意識和思維。
“你是余姐。”作為小鬼，突然出現在老板的面前，有些尷尬，有些害怕，所以站在旁邊一直不敢說話，白話可不是姜婭。
余姐點頭。
“你”白話看著骷髏，還別說，就這形象去醫學院當教學器材，完全沒有會發覺出問題來，身上的骨頭一根根清晰可見，感覺伸手都可以觸摸到。
“”骷髏抬頭。
白話搖頭，骷髏抬頭看自已的樣子，白話根本看不到特別的地方，骷髏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做出什么表情來，而且連個基本的笑容都沒有，兩只眼眶黑洞洞的，像看不見底深井。
“老板，它不說話！”姜婭于是解釋，骷髏一直都不會說話的，交流起來很麻煩，得寫在紙上。
骷髏手里一直握著紙筆，姜婭給它的，之后就一直沒有拿開，好在這骷髏是識字的，否則真沒辦法交流。
骷髏當即在紙上寫，然后舉起來給白話看：“老板，我是來求助了，弄死厲鬼！”
“”白話雙手抱頭，這話還用骷髏說，如果可行的話，姜婭早就代白話弄死了厲鬼，可是人家到底是厲鬼，怎么可能就隨便弄死了呢！
看著白話很犯難的樣子，骷髏尷尬了，繼而在紙上寫道：“對不起！”
白話坐好，看著這些東西，個個表情凝重，仿佛寵物店真的面臨大敵一樣，很難對付，沒人對付得了一樣。
“這么多天，你們參與過追蹤厲鬼的，都把情況說給我聽聽�！卑自挀u頭嘆息，厲鬼著實麻煩，現在弄得都著急了，也該到了解決的時候。
余姐，骷髏，江小蓮，妹紙，一個個都說了，相互補充，還談了感受，這樣白話就完全弄明白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誘餌拋出去幾次，皆失敗，顯然現在的厲鬼已經成長了，要應付這樣的存在，白話得下下功夫，當然機會也很重要，再強悍的厲鬼，也會有弱點，找對機會，找到弱點，厲鬼也會完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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