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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尖叫聲在宋府后院突然響起,那叫聲甚是凄厲。直驚的本棲息在后院梧桐樹上的鳥兒紛紛振翅離去。
?宋如是瞧著春花右手掌心那已經入骨的銀釵,只覺得心痛非常。這個對自己忠貞不二的丫頭,此時圓圓的臉上正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微笑著對宋如是說道“娘子莫憂,并不是十分疼。”
?瞧著春花滿頭的汗又努力克制的模樣,宋如是恨恨的看了宋如眉一眼,她定不與她干休。
?“把這丫頭給送回房去。”一陣暴喝聲響起,原來是宋引之,李訶今日來拜訪,臨出門的時候說是有封阿紫的信要轉交給宋如是,宋引之便帶著李訶來后院尋宋如是,剛才他因咳嗽不雅便緩行了兩步,沒想到家里竟出了如此鬧劇。
宋大老爺一發火,這幫婆子拖人的拖人,推搡的推搡,尋大夫的尋大夫。把個現場很快的便清理了干凈。
只余幾個核心人物,分別是受傷的春花,淡定的李訶,憤怒的宋如是,憤怒的宋大老爺,憤怒的宋家老太太。
宋如是瞧向李訶,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如若不是這貨,宋如眉也不會突然的暴起傷人,如若不是宋如眉暴起傷人春花也不會為了救自己傷成這樣。
接收到宋如是憤怒信號的李訶苦笑一聲:“在下略通岐黃之術,不如先讓我為春花姑娘診治一番。”
宋如是拋給李訶一個你要治不好就死定了的眼神,然后望向春花,待春花點頭后方道:“如此便多謝大公子了。”
?李訶行至春花面前,緩緩蹲下,仔細瞧向春花傷口,片刻功夫便道:“我身上正巧有些金創藥,只是春花姑娘手上的銀釵需速速拔掉,不然恐生為惡瘡,我需要一些干凈的布和熱水。”說罷便站起身來。
?宋如是忙道:“我現在就讓人準備熱水和布,”說著攙扶著春花朝院中走去。
?后面的憤怒兩人組外加淡定一人組李訶一起跟著進了宋如是的小院。
?宋如是把春花扶進屋里便一疊聲的喚著廚下的蔡婆子準備熱水和干凈的布,那蔡婆子也是手腳麻利的緊,這邊宋如是剛剛扶著春花躺下,那邊熱水干凈的布已經端了進來。
“春花莫怕。”待要安慰人的時候宋如是才感覺自己是如此詞窮。
?“娘子,有娘子陪著,春花不怕。”額頭密密麻麻都是汗的春花還在努力的保持著微笑。
?“那我便開始了。”李訶說著走到床前蹲下身來,拿起旁邊幾上的布給春花細細的擦拭傷口周圍,那布擦過一遍便換新布,如此反復幾次。李訶突然抬頭對春花笑道:“春花姑娘可有愛吃的糕點?”
?春花頓時眼睛一亮,她當然有愛吃的糕點,并且很多,有西塘粽子,立夏塌餅,糯米涼糕,白糖糕,棗子糕,蜜仁糕,橘紅糕。正想著那粉粉嫩嫩軟軟糯糯的橘紅糕,突覺手心一痛,低頭一瞧原來是大公子已拔出那銀釵,正拿著個玉色瓷瓶給那傷口上藥呢。春花突然覺得有些臉紅,又暗暗感激大公子的細心。
?自己丫鬟兩眼星星望著李訶的模樣,當然逃脫不了宋如是的法眼,上次這丫頭如此模樣的瞅著的人貌似是緣覺大師父。
當然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那丫頭一提到吃的那副直吞口水的模樣讓她不由的臉一紅,都說是有其主必有其仆,瞧瞧這丫頭如此模樣不是把自己給暴露出來嘛。
再看那憤怒二人組直接變成了我已經看看穿一切二人組了,李訶倒是面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宋如是仍是從他眼中看到了笑意。宋如是一臉嚴肅的聞李訶:“大公子,春花這可還需要注意什么?”
?“近日不能食水中之物,或是禽類之肉。”說罷,李訶從懷中取出信交于宋如是,然后對著已經看穿一切二人組說道:“春花姑娘這傷要注意休息,把這藥一日兩次的撒于傷口處,將養幾日也就好了,告辭。”說完把藥遞與宋引之便轉身離去。
?此后的幾日春花都過著早上白糖糕,下午桔紅糕的幸福生活,尤其是前幾日還陰沉著臉的小姐今日面上竟也帶了幾分笑意,春花覺得幸福極了。
?眼看著春花的傷口血流如注,又眼看她的傷口一點一點的好起來,直到后來她手背上結了厚厚的一層疤。
?宋如是方感覺一顆心悠悠的落了地,這顆心剛落了地便餓了。宋如是伸手拿起橘紅糕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深情的瞅著春花,春花被她瞅得當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宋如是瞧這丫頭如此模樣,便知這丫頭最受不住這話,如若再說下去,怕是這丫頭又要尿遁了,宋如是心中不禁哈哈兩聲。罷了,以后這丫頭自己就包了吧,當然此包非彼包。
?很快的便到了辭舊迎新的年關,今年的宋府與往年有些許不同。首先是姨娘柳氏因憂思大小姐自發的要去城外青尼庵里為大小姐誦經,二娘子放心不下其母,也跟著去了。
?當然這只是官方說法,其實從春花受傷那日起,宋大老爺當場的要把柳氏送進庵堂,還是老太太勸道:“今日里又是請大夫又是送人的,恐被旁人看出門道,且緩幾日。”
?于是宋引之又強忍了幾日方把柳姨娘和宋如眉送了出去。
?第二件事就是宋府很快的就要迎來新的女主人了,城西蕭家的三娘子,蕭妍。
?在臘月十六這個諸事皆宜的好日子里,蕭妍進了宋府的門。當日的宋府很是熱鬧,雖是續弦,但是宋府仍是給足了蕭家面子,光是酒水便擺了十幾桌,又請了縣里有名的戲班子?慶云社來表演。
宋如是自從穿過來,宋府好像就沒有這般熱鬧過,瞧著如此熱鬧的宋府,宋如是也莫名的開心起來了。更讓她開心的是春花的手終于好了,傷疤掉了后那只手動作?與往常無異,只在手上留了到不是很深的疤痕。
?夜色漸暗,在戲子咿咿呀呀的唱聲中,前些日子宋府的陰霾仿佛從未發生過。
?第二日,在老太太的正屋里,一身大紅衣裙的蕭氏神色恭敬的給老太太敬著茶。老太太一臉笑意的喝了茶,然后接過劉嬤嬤手中的錦盒遞給蕭氏。蕭氏瞧著那黑漆檀木盒子,臉上的笑意?又增了幾分。
她本就生的秀麗,做出如此神情更是顯的顏色更好。一旁的宋引之瞧著他這小婦人如此模樣,也拈須一笑。宋如是瞧著各懷心思又都笑意慢慢的三人,也不禁笑了起來。
?蕭氏進門不久便大肆的發作了幾個宋家老仆,那幾個人當然是柳姨娘的人,很快的蕭氏便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女主人。
?這一日,魏紫邀宋如是一起去佛光寺賞梅。宋如是欣然前往,在佛光寺大雄寶殿的青煙渺渺前,宋如是見到了魏紫。
?魏紫一身黃色襦衫,雖是加棉襦衫,仍是被魏紫穿出了纖腰不盈一握的感覺。她梳著忘仙裙,額前貼著紅色梅花花鈿,眼睛清亮,鼻子挺翹,嘴唇紅潤,雖是瘦了許多,她卻比之前更美了幾分。
?“阿紫,我怕日后不能跟你一起出門了。”宋如是一臉憂傷狀。
?“阿如,可是因家里的事兒?”魏紫則是一臉關切。
?“是阿紫太美了,我跟你一起出門就會自慚形穢。”宋如是一副捉狹模樣。
?魏紫才回味過來阿如是在打趣自己,“你這丫頭,看我不打你。”魏紫沒有宋如是想的搔她癢癢,或是兩人在路上你追我打一番,而是重重的彈了一下宋如是腦門。
?宋如是有些迷茫,說好的閨蜜瘙癢互相追打呢,這人怎的不按套路出牌呢。想當個萌妹子就這么難嗎,但是又本著來而不往非禮也的精神,宋如是也彈了一下阿紫的腦門,不過那手卻是高高舉起,輕輕的放下。
?魏紫感覺額前一癢,再瞧宋如是手中正拿著自己的花鈿。
?“阿紫,你把此物送于我吧,我好留著當念想。”宋如是這突然的傷感,到也勾起了魏紫一直刻意壓制的不舍與難過。
?兩人一時的相對無言起來,兩人身后是燃的正旺的寺院香爐,縷縷青煙伴著兩人的思緒順著大雄寶殿的屋脊一路的向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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