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你可知我等了多久方得此刻。”
躺在榻上的宋如是,腦海中依然回響著齊洹在耳邊的這句輕聲呢喃。他是何時在耳旁說的這話呢?好像是他正吻自己的時候?不對啊,正吻著又怎么能講話呢?
宋如是臉又紅了,其實從齊洹吻上她的片刻。她便無知無覺起來,頭腦發昏的被他吻著,頭腦發昏的回來,又頭腦發昏的回了府進了屋。
躺上榻的瞬間卻又清醒起來,他的唇吻起來溫暖干凈柔軟,感覺就像是在冬日暖陽下曬太陽,只覺得身體無一處不溫暖無一處不妥帖,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齊洹...”這名字喊起來竟如此好聽,她暗自想著。
她當然未察覺到自己這聲低語聲中帶著的無盡情意。
她這一夜翻來覆去,直到遠遠的響起了三更的梆子聲,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不著的還有不遠處耳房里的春花。今日娘子看起來很是不對勁,明明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地回來了以后會是那副模樣。那模樣她可是瞧了好多年。想到此春花心里一緊,不由的抱緊了懷中的悟空:“悟空,不管如何,你也會一直陪著小姐的,對吧。”
自上元節后,齊如玉便經常上門來尋宋如是。有時還會與李家娘子一同來,漸漸的三人便也玩到了一處。
李家娘子單名一個嬌字,大家便稱呼她阿嬌。阿嬌長的圓臉圓眼圓身子,性格又頗為討喜,所以與她聊天很是輕松。
“聽說崔二自成婚后,一直未與那蘇祁圓房,只每日的在家中打罵奴婢使性子。她身邊的大丫頭如霜更是每天都被她責罵,蘇祁看不過眼,說了她兩句。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啊?你倒是快說啊。”聽到正入神的齊如玉催促道。
“結果崔二便把如霜當場的許了蘇祁當姨娘。”賣關子成功的阿嬌得意的告訴這二人。
“你從哪里得知的啊,崔二怎會做如此糊涂事呢?”齊如玉迷惑不解。
“那如霜當了姨娘后,頗受寵愛,蘇祁還專門指了個丫頭伺候著。那丫頭正是我家廚房里范婆子的娘家侄女。”
“得得得,就你消息靈通。那后來呢?”齊如玉一項理不清這七大姑八大姨之間的關系,所以只催促著阿嬌講下去。
“后來啊,春花這小丫頭做的山楂鍋盔真是好吃。”阿嬌搖頭晃腦的瞧著宋如是。
宋如是一瞧阿嬌如此模樣便笑道:“春花,把剩下的鍋盔都給這位小娘子包起來。”
眼瞅著春花上廚房去了,阿嬌才回頭對著宋齊二人一臉興奮地說道:“再后來崔二一瞧蘇祁寵著如霜還挺高興。又指了個大丫頭去伺候蘇祁,她自己呢仍舊是每日里磋磨小丫頭。你說她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啊。”說到后來阿嬌也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
“怕是恨不得蘇祁離她越遠越好呢。”齊如玉說完這話,便不再言語。
“我的山楂鍋盔呢?怎么還不來?春花?”不到片刻阿嬌便朝著廚房喊道。
她這邊一喊氣氛便又重新熱絡了起來。
“阿嬌,我給你出一句詩你要能對出下半句,我便把我的那份山楂鍋盔也都給你,如何?”齊如玉笑盈盈的瞧著阿嬌道。
“好啊,你且速速道來,我好去再拿一盤。”阿嬌很是自信。
“那你可聽好啦!阿嬌阿嬌奈何如,圓臉圓眼圓身子。”齊如玉邊說邊狀似打量阿嬌。
“這個容易,你們且聽好了。阿嬌阿嬌大美人,美人美人大美人。”阿嬌得意的看著宋如是齊如玉兩人。
“哈哈,春花把山楂鍋盔都給阿嬌包起來。”剛才被尬詩二人組唬了一身冷汗的宋如是終于放松下來,好險好險。
片刻功夫春花便抱著個超大食盒從廚房龜速行來。
“娘子,所有的鍋盔都在這里了。”
阿嬌一瞧,眼睛一亮,抱起食盒便朝院外走去。
“阿如,我要回家去啦,下次再來尋你。”說著一副怕被人搶的模樣徑自去了。
“我去幫幫她。”說著齊如玉便也站起起來,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勾過頭來,從懷中取出一物放在宋如是手中。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下次再來尋姐姐。”話音剛落,人已到了院外。
宋如是瞧著兩人身影消失,方才低頭看向手中之物。原來是枚銀熏球,并且與齊洹身上那枚很是相像。不過細細看來又不太相似。
齊洹的那枚是葡萄紋的,這只則是石榴紋的。她舉起銀熏球對著太陽,銀熏球中間流光閃動,宋如是湊近一看這球竟然內有乾坤。
她打開銀熏球,倒出一物。掌心上竟是一枚晶瑩剔透顏色深紅的紅寶石吊墜。那寶石上面還刻著字,一面是個很難看的“如”字,另一面還有一個更難看的“洹”字。估摸著因為“洹”字筆畫更多。
這個敗家齊洹,她這般想歸想,仍是尋了條紅繩把這寶石穿起來,戴在了頸上。涼涼的寶石貼在心口,腦海中想得卻是那日他灼熱的唇,宋如是不由的一陣恍惚。
進了院門的蕭氏瞧見的便是宋如是這幅呆滯模樣,她輕輕一笑:“阿如,母親來看你了。”
“夫人來了,快些坐。”面對著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蕭氏,宋如是一直稱呼夫人。
“聽聞春花這丫頭,做糕點的手藝甚好,而我最近又喜食酸,能否把春花借給母親兩天呢?”蕭氏放佛沒有聽見宋如是的那句“夫人”一般,笑容不改的問道。
“既是如此,本該把春花借與夫人的。只是春花最近被我分派了別的活計,怕是一時間脫不開身來。”自那日無意間瞧見蕭氏撫了下小腹以后,宋如是便盡量的遠著蕭氏。母親雖已不在,但那幾十抬嫁妝可仍在宋府,蕭氏籠絡自己不成怕是要來個先禮后兵了。
“那不如等春花在這邊忙完活計后再去我那里。你瞧這樣如何呢?阿如?”蕭氏仍不死心。
膳食之事本就容易被做手腳,如今蕭氏執意讓春花過去。自己稍有不妥,一個孝字就能壓死人的。
“夫人可知我為春花安排的是何活計?”宋如是笑顏如花靠近蕭氏道:“夫人可知,我近日得了一只小猴。那猴兒每每聽到誦經聲便專心不已。我瞧它頗有幾分靈性。便使春花每日帶它去佛光寺聽經,也算是善事一樁。可巧那日被緣覺大師父瞧見了,這猴兒便入了大師父的眼,大師父還特意為它取名為悟空。不如明日我便去與大師父說明情況,先讓春花帶著悟空回來?”宋如是心中暗道“對不住了大師父,又拿你出來頂缸了。”
“靈物難得,母親也不好強人所難。阿如好好歇著,母親下次再來瞧你。”蕭氏說著便扶丫頭明月的手出了院門。
宋如是沒想到她就這么容易的走了,莫非還有后招?
第二日,宋如是對著春花囑咐半天,春花便帶著悟空去了佛光寺。
宋如是閑來無事便面朝東坐在院中的自制躺椅上曬太陽。又從頸上取下尚帶著體溫的紅寶石吊墜,對著太陽一通瞧。還別說那個乍一看丑到不行的“洹”字如今看起來倒是順眼許多。不知他如今在干什么?她當然不知齊洹此刻正煩惱不已。
少年齊洹之煩惱,恰是宋如是之不解風情。從上元節后,便再沒見過這丫頭,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說她要出門。他著急忙慌的趕過來,卻只見到了春花丫頭外加一只猴兒。齊洹煩惱片刻便又著急忙慌的回家尋自己妹子去了。
再說宋如是正把吊墜靠近眼睛看周圍的景致。冷不丁的瞅到一個滿臉是血的人站在眼前。唬的宋如是一下子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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