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竟是齊如玉。
“阿玉?”宋如是啞著嗓子問道。
齊如玉看著宋如是身后的一行血痕,臉上便帶出了分動容之色,她蹲下身來,扶起宋如是,對著宋如是耳邊輕聲說道:“此地不可就留,你快些走吧。”
宋如是已知她心中所想。雖說她與齊如玉之間已再不能回到從前,但齊如玉終歸是齊洹的嫡親妹子。
她實在不忍心瞧著一個正值花齡的娘子,因為所謂的復仇,而毀了自己一生。她焦急的說道:“阿玉,不可如此。”
齊如玉凄然一笑,把宋如是推出門外:“阿如姐姐,你莫要再勸我了,這便是我的宿命。”
宋如是壓低聲音在門口說道:“阿玉,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你不可如此意氣行事,你先出來,我們與阿紫一起商議,定是會有辦法的。”
里面只響起一句,“阿如姐姐,以前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你快些去吧。”便再無回音。
宋如是趴在門上,她心中難過,藥性便加速發揮起來。她待要撞門而入,身子卻是一軟,便要倒下。
就在此時她身后卻沖出一人,從后面輕輕的托起她。
“娘子,此地不可就留,咱們快些去吧。”聽聲音正是青衣。
青衣托起宋如是的腰,一縱身便上了墻頭,幾個起落便落入了東面另一處院子。
青衣從懷中取出一個細頸瓶子,從中取出一丸藥,喂入宋如是口中。
“娘子,快些吃了這解毒丸吧。”
“不知我中的是何種毒藥?”宋如是吞下藥丸,張口問道。
青衣臉色一紅,沉吟片刻便說道:“這是坊間常用的春媚。”
她話雖是只說了一半,宋如是便心下了然。
她雖不是以德報怨之人,但也從未對人下過如此狠手。她李櫻不是瞧上了王公子嘛,那她宋如是便如她所愿吧。
“青衣,你可有那種藥。”
青衣詫異的看著宋如是:“娘子……”
“來而不往非禮也,她既送我了這么一份大禮,我若不回送她一份,豈不是不合禮數呢。”宋如是嘴角雖然仍沁著血跡,眼神卻漸漸堅定起來。。
青衣便也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粉色荷花瓷瓶,遞給宋如是,“一次一粒便可。”
“我那丫頭呢?”想是解藥已經起了效,宋如是頭暈的狀況已經大為緩解。想到春花,她便又焦急起來。
青衣扶著她走進這院中的正屋內,“春花姑娘在里面。”
宋如是急走兩步,果然見到了正焦急不安的春花,主仆兩人相見,都有幾分劫后余生的感覺。
春花跑來扶著宋如是急聲道:“娘子,你這是怎么了?”又慌忙地取出帕子為宋如是擦拭嘴角的鮮血。
宋如是伸手摸向春花頸后,她這一動作春花一眼瞧見了她手心的傷痕。
春花又是一聲低呼:“娘子的手怎么成了這般模樣。”她手忙腳亂的要拿帕子擦拭,眼中卻流淚不止。
“春花,如今已經無事了。”宋如是笑著安慰著春花,青衣此時也上前為宋如是處理傷口。
春花看著宋如是的傷口,仍舊是淚流不止。
“春花姑娘,莫要哭了,快些幫娘子打理衣衫吧,萬不能讓人瞧出異樣來。”青衣溫聲道。
她這么一說,春花瀲起心神,忙著幫宋如是打理起來。
青衣那藥很是靈驗,掌心的傷痕已不大明顯,也不如剛才鉆心般的痛楚。
幾人這邊收拾著,西面便響起了一陣喧鬧聲,宋如是心知,必是那邊事發了,她不忍去看齊如玉的模樣,便收拾停當后,出門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剛走了沒多久便遇到了剛才擊鼓傳花時,坐在自己隔壁的紫衣姑娘,她行色匆匆正要往事發那處走去。
乍一看到宋如是很是驚喜:“宋家娘子怎么在這里?”
宋如是看著青衣笑道:“引路那丫頭走得太快,我跟不上后來便迷了路,在這里繞了半天,幸得遇到了這丫頭,方才轉了出來。”
“那便好,你看我又尋了些藥來,我幫你敷上吧。”紫衣姑娘從懷中取出一只精致玉瓶,她打開瓶塞倒出一枚乳色藥丸放在手心,那藥丸遇熱而化,頓時一陣清涼的味道便散播開來。
紫衣姑娘用食指蘸了些膏狀的藥物,就要涂在宋如是手指上。
宋如是感激不已:“多謝娘子。”
“宋家娘子與我阿姐生得有幾分相像,我一見之下便覺親切。娘子若不介意,我便喚你為阿姐吧。阿姐可喚我為鳶兒。”紫衣姑娘手法嫻熟很快敷好了宋如是的手指。
“那邊多謝鳶兒了。”宋如是素來對乖巧的女孩子便沒有抵抗力,雖然她也是個女孩子。
“阿姐,你不知道,剛才你走之后,雖是又有幾位娘子表演,但都無法與阿姐相比。阿姐……”她話未說完便被青衣一掌拍在頸后,頹然倒地。
春花一聲驚呼:“青衣?”
青衣回頭,用衣袖細細擦掉宋如是指尖上剛涂的那藥。
“娘子,你先在此稍后片刻。”說完,撈起鳶兒扛在肩上,縱身上墻,轉眼便不見人影。
“娘子,我們快些走吧。”春花被青衣那動作唬了一跳,直想拉著宋如是離開這是非之地。
“春花,我相信青衣。”宋如是摸摸春花腦后,見也沒有什么明顯外傷便放心下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青衣便返了回來,她反復查看了宋如是的手指,確定無事后,方才對宋如是說道:“剛才事態緊急,娘子莫怪,我乍一看到鳶兒便覺面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直到她拿出那藥膏涂給娘子,奴婢更覺得怪異,因為那藥中隱隱透出一絲川穹的氣味,川穹本是良藥,但是用受了新傷的人身上,便會使傷口再次滲血。奴婢也是那個時候才想到鳶兒是誰?她便是齊氏的外甥女齊鳶兒。”
青衣看著宋如是神色,深吸一口氣又說道:“剛才齊鳶兒從懷中取帕子的時候,奴婢聞到那帕子上有春媚之藥的香甜之氣。”
原來伏羲琴之計是假,手帕之毒才是真。自己會堤防李櫻卻不會疑心身旁的齊鳶兒。這李櫻實在可恨,此計若成,眾人只會以為,自己故意用琴弦割破手指,然后趁著受傷遁去尋李衡。若不是青衣,想到此她感激的看了一眼青衣,“青衣,多謝你。”
青衣聞言,忙擺手道:“娘子,莫要客氣,一切都是公子的安排。”
宋如是一怔:“公子的安排?他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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