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旁的春花在經歷了剛才那系列的事情,心中七上八下,如今七魂六魄方才歸了位。
春花瞧著幾人都吃吃喝喝上了,她也不再客氣,右手執著吃了起來。她瞧著桌上有盤圓圓白白鴿子蛋大小的面團,瞧起來軟軟彈彈,甚是好吃。
她小心夾了一塊,放入口中,輕輕一咬,接著臉色便由白至紅,額上如同發了水一般沁出大片的汗液來。
朱三爺一瞧,倒是一樂,他笑著對春花說道:“這菜外表雖是普通,那可是內有玄機,這點心名喚七巧點心,這個巧字便是巧在了餡中,往日里直接飲用的五香飲,卻被這酒樓花了心思置于點心里面充當餡料,這餡原有扶芳葉、烏梅漿、楥契根,瞧春花姑娘的模樣莫不是吃到了楥契根的餡!
春花雙眼含淚,滿面通紅的對著怒道:“三爺為何不早些說出來!
“我還未來得及開口,哪知姑娘的手倒是比我這嘴巴更快!敝烊隣斎炭〔唤!
“郎君,從何而來?”一直盯著宋如是瞧的王公子終于開口問道,那雙細長的眉眼饒有興致的看著宋如是。
“在我們家鄉,有句俚語。我甚是認同,英雄各有見,何必問出處。如今既然能與公子聚在一處吃飯,也算是一種機緣,咱們只管把酒言歡,莫要浪費這大好的時光。”宋如是舉起酒盞,對著王公子一笑。
“英雄各有見,何必問出處,這話說的有趣,那咱們今日便不問出處,只求同處,如何?”王公子彎了彎嘴角,果然一副只求同處的模樣來。
“對,兩位說得俱都有理,咱們雖是相識時間不長,但卻讓朱三生出相見恨晚之意來,如此幸事,當是浮上一大白。”朱三爺在幾人酒盞當中續上了酒,又率先的舉起了酒杯。
宋如是和王公子便也舉起酒杯,幾人共飲了幾杯后,朱三爺方才問道:“王公子,聽聞著作局里的正字,這些日子便會補齊,王公子可有聽到什么風聲!
宋如是在刺史府中的時候曾聽齊氏提起此事,齊氏說話間對此事極為得意,如今朱三爺竟然關心此事,莫不是他與著作局也有牽扯,宋如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七巧點心,小口吃著,耳朵卻悄然豎了起來,只聽著王公子如何回話。
“三爺消息倒是靈通,新來的正字如今已經啟程,想必不久便會到長安城中!蓖豕诱f話間,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宋如是。
他拿起酒杯,飲了一口酒,接著講道:“這新來的正字,出自慶陽府,旁的我并不知情。三爺也無須好奇,再等上幾日,三爺便能見到真人了,只是三爺倒是莫要太過吃驚才好好!
“莫不是熟人?可惜我在慶陽府中并不識得什么人,只是最近祝文頗多,要是再來一位跟以前一般模樣的,那咱們可真吃不消了。”朱三爺提到此事,又飲了一杯酒,才開口嘆道。
“像那位的倒也不多,如今著作局掌管修撰碑志、祝文、祭文,分判局事。官家即是如此看重著作局,這次的正字,官家自是會好好思量。三爺莫要憂心!蓖豕与m是對著朱三爺說話,眼神卻一直瞧著宋如是。
宋如是三心二意的吃著點心,心中暗想,等到那事出了,雖是可以絆住那些人一陣子。
但若是李衡來了長安,自己倒也得細細謀劃一番。她瞧著王公子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正字,心中不解,李衡身為王公子的小舅子,雖說是李櫻并不得寵,但畢竟有刺史李軼這尊大佛加持,王公子又為何渾不在意?
“三爺您竟然是著作局的?”春花瞠目結舌的瞧著朱三爺,自從聽到朱三爺提起著作局那一刻起,春花便像廟里的神像一般,一動不動。
她面上雖是不動,心中卻早已排山倒海。這愛與自己斗嘴又喜歡占人便宜的靈活胖子,竟然是著作局里的正字?她吃驚之余,說話間也就帶上了敬語。
“春花姑娘無須如此,這著作局正字不過是芝麻大小的官吏,春花姑娘盡管拿出平日里的模樣對我便好。這長安城中最不缺的便是各色官吏。姑娘便是在人群中隨意的扔塊轉頭,都能砸中三兩個的御史、大夫!敝烊隣斨S刺一笑。
“可這里是長安城啊,在天子腳下為官,難道不是一件值得讓人尊敬的事情嗎?”春花眼中的點點光芒匯在一處,瞧向朱三爺。
“長安城中商業異常繁華,酒樓、茶館、商店、藥鋪等鱗次櫛比,常常營業到三更。夜市還沒結束,曉市便已開始了?呻y就難在天子腳下,罷了,不說這些了。”朱三爺又飲了一杯酒,方才悵然說道。
春花瞧著朱三爺的模樣,心中驀然一動,可惜她自知兩人身份差距過大,便也悄然收了這份心思,轉而望向窗外。
外面是條幽靜的小巷,如今正值正午,這巷中并無人經過。愈發顯得這巷子幽深起來。她正要轉回目光,卻瞧見有一人從巷子的盡頭,一步一搖的走了過來。
那人身材高大,體格健壯,走路的樣子卻軟綿無力輕飄飄的。
春花好奇的看著那人,那人始終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出眉眼來。
春花眼瞅著那人緩緩走來,又晃晃悠悠走至巷子中間。
春花正要收回目光,那人卻“撲通”一聲,猛然倒地;5么夯ㄐ闹幸惶,她面色發白,扯著宋如是的衣袖指望窗外。
宋如是面上正聚精會神地吃著七巧點心,耳朵卻支的老高,聽王朱兩人說起朝堂之上的事情。
后宮之中的風水轉換,向來便是朝堂之上黨派之爭的縮影。
所謂的喜新厭舊不過是為一些鬼蜮伎倆蓋上一層遮羞布。
宋如是聽到這里,更為憂心魏紫的處境。賢妃如今雖是受寵,但其父最近卻惹了麻煩。
魏紫與賢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賢妃帶累魏紫地位。
魏紫前段時間已升至正六品的淑人,若是因為此事惹得官家嫌棄,那便當真是前功盡棄了。
宋如是心系魏紫,也未察覺到春花的動作。待到春花又拉了下宋如是的衣袖,宋如是方才回過神來,順著春花的目光瞧向窗外。
她一瞧之下,驟然站起身來,面色發白的瞧著地上躺著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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