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操心倒是不少,你可知銀娘回來了?”宋如是不欲提起李訶,于是驀然轉(zhuǎn)換了話題。
春花果然抬頭好奇道:“銀娘回來了?”
“你可曾瞧見過銀娘?”宋如是問道。
“奴婢并未見過銀娘,也未曾聽壯士提起過。我說前些日子瞧見壯士神神秘秘的出門,當(dāng)時我還不明所以,如今想來原來是去私會銀娘了。”春花恍然大悟道。
“壯士曾經(jīng)神神秘秘的出過門?”宋如是問道。
“前幾日我去隔壁間找石娘說話,一時興起說的時間便久了一些,待我離開的時候,正巧瞧見了剛要進(jìn)門的壯士。他神神秘秘的進(jìn)了門,也沒顧得上與我和師娘說話,待我回了屋子之后,瞧見屋里的更漏已是戌時三刻了。”春花仔細(xì)的回想道。
“春花你可瞧見壯士當(dāng)時的神情?”宋如是繼續(xù)問道。
“當(dāng)時天氣已晚,所有的光亮都來自于石娘手中的油燈,所以奴婢并沒有瞧見壯士的神情。只是他瞧見我們似是極為吃驚的樣子。”春花說道。
“壯士的事情倒也不能不留心,我瞧著銀娘似是對壯士極為有心,莫要因?yàn)閴咽康墓⒅痹侔讶思夜媚飮樑芰巳ァ!彼稳缡呛φf道。
“壯士唯一的心結(jié)便在冬雪身上,冬雪的仇一日不報(bào),他便一日不能安生,按我說啊,咱們不如把冬雪的底細(xì)都告訴壯士好了,不然他心中總是放心不下冬雪。”春花放下褻衣,認(rèn)真的說道。
“你當(dāng)壯士不知曉冬雪的底細(xì)嗎?只是那枚銀簪之事,咱們還需斟酌一番。”宋如是猶豫道。
“那枚銀簪原有一對,一支原是簪在冬雪頭上的,之后隨著冬雪下了葬。而另外一支與冬雪那支一模一樣,想是與冬雪關(guān)系極為親近之人所有。”春花猜測道。
“冬雪出身慶陽府王家,她原有個嫡親的胞妹,后來這枚銀簪本是冬雪胞妹所有,只是不知后來怎會落入了英哥兒祖母手中。如今英哥兒祖母已然瘋了,冬雪又香消玉殞,線索便已從這里斷開了,沒人知道冬雪的胞妹如今在哪里,也沒人知曉她是生是死。”宋如是低聲說道。
“可是壯士那性子最是執(zhí)拗,若是不查出個所以然來,他定然不會罷休,冬雪雖是死了,但若是能找到冬雪的胞妹,也算是全了壯士的一番心思。”春花悵然說道。
“壯士重情,他若是不能了解此事,怕是永遠(yuǎn)不能安心。若是壯士查到了真相,怕是許秋意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宋如是心平氣和道,似是許秋意的種種皆與她無關(guān)一般。
“奴婢倒是覺得許姨娘這是罪有應(yīng)得,她存了不該有的念頭,礙了貴人的眼,若不是被突然送回刺史府中,怕是現(xiàn)在墳頭上早已生出了荒草。”春花恨恨的說道。
宋如是不言,她閉上眼睛,感覺著陽光灑在身上的一絲暖意,享受著少有的安寧。
數(shù)百里之外的刺史府中,許秋意正無精打采的躺在床塌之上。陰冷的屋子,厚重的錦被,都讓許秋意生出喘不過氣的感覺來。
她無聲的咒罵著刺史府中的一切,可惜她早已不能起身,若不然又怎會被齊氏羞辱至此。
許秋意暗罵一聲,抬眼看向窗外,有陽光從破爛的窗紙當(dāng)中灑了進(jìn)來。許秋意定定的看著那縷陽光,眸子當(dāng)中閃過一點(diǎn)亮光,她伸出手想要觸碰溫暖的陽光。
可惜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不能觸碰陽光分毫,許秋意蒼白無力的手指緩緩收了回去,重新隱在了冰冷的錦被下面。
“少夫人,可要用些飯菜?”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提著食盒進(jìn)了屋子。
許秋意索性閉上了眼睛,放緩了呼吸,當(dāng)作沒有聽見的樣子。
小丫頭徑自走到宋如是面前,把手中的食盒重重的擱在床頭的案幾上,口氣輕蔑的說道:“我尊稱你一句少夫人,你還真拿自己是主子了?俗話說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我勸你還是識相點(diǎn)的好。今日你若不吃了這些飯菜,我在夫人那邊也交不了差,我若因此受了罰,你覺得我會如何對你?”
許秋意緊緊閉著眼睛,仍舊不出聲,可是擱在錦被之下的手心幾乎被指甲掐出血來。
小丫頭面色一冷,伸出手掌,對著躺在塌上的許秋意便是一個耳光,她口中厲聲說道:“我瞧少夫人似是皮癢了,咱們身為奴婢的,自然要為主子分憂。這便讓我來好好的伺候伺候少夫人吧。”
許秋意恨的幾乎咬碎了滿口的銀牙,無奈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這形勢,唯有忍耐而已。
許秋意打了一個哈欠,緩緩睜開了眼睛,恍若被人擾了清夢的樣子。她抬眼看向眼前的丫頭,勉強(qiáng)擠出了一道討好的微笑,小心翼翼的說道:“綠珠姑娘何時來的?”
“少夫人倒是好性,外面太陽正好,夫人卻只悶在床上安眠,當(dāng)真是浪費(fèi)了大好的時光。”綠珠于是也換了一副面孔,笑著說道。
許秋意心中暗恨,她若是能夠起身,又怎會被困在這里?她心中惱怒,面上依舊笑著說道:“冬夜漫長,昨夜睡得晚了些,今晨突感困乏,迷迷糊糊間又睡了過去,誰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少夫人昨夜睡不著嗎?莫不是思念大公子的緣故?前幾日夫人剛使人給大公子捎了書信過去,想來過上十幾日便會有信兒回來了。大公子最是疼愛你,想來定會偷閑回來瞧你的,若是大公子瞧見少夫人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定然會好好疼愛你的。只是不知那位會不會放人?”綠珠意有所指道。
“那位?她又是什么身份?不過是什么也沒有的破落戶罷了。”許秋意無力的說道。
“與現(xiàn)在的少夫人相比,我倒覺得當(dāng)個破落戶的也沒有什么不好的。聽聞她在長安城中有兩個鋪?zhàn)樱馐敲吭氯胭~的銀子便有數(shù)百兩之多。她一個破落戶在長安城中初來乍到,哪里能有大把銀子開店鋪,只是不知她這本錢從何而來?”綠珠皺著眉頭,嘴角帶著笑意,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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