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宋如是隨口附和道。
李訶聞言,更是歡喜,他拉起宋如是的手,笑著說道:“阿如與我心有靈犀,此事當(dāng)浮一大白。”李訶隨手拿起案幾上的茶盞,一飲而盡。之后又重新倒了一盞茶水遞給宋如是。
宋如是面頰一紅,這廝竟是當(dāng)面用了她的茶盞,然后還明目張膽的又把茶盞還給了她。喝與不喝,這是個問題,宋如是猶豫了一息的功夫,終是對著茶盞,一飲而盡。
“阿如,你可知,李櫻死了。”李訶突然轉(zhuǎn)變了話鋒。
“什么?”宋如是前一秒鐘還陷入在自己粉紅色的小情緒當(dāng)中,如今聽到這個消息。那些個粉紅色的小情緒頓時化為了泡沫,全部炸裂開來。
“李櫻死了,被她的貼身丫頭,拿著菜刀砍死了。”李訶言簡意賅道。
“竟有此事?她性子驕傲又張揚(yáng),又怎會死在一個小小的丫頭手上?”宋如是不可置信道。
“她居住在王家一隅,一個極為幽靜的小院當(dāng)中,那所院落當(dāng)中只有她和那個小丫頭而已。”李訶耐心的講道。
“竟是如此嗎?”宋如是說不清心中究竟是輕松還是悵然。
“事情就是這般,雖說是事出突然,但也有跡可尋。”李訶平靜無波道。
“那刺史府呢?他們又該如何給刺史府中回話呢?”宋如是疑問道。
“左不過是個姨娘,一句暴病而亡,便也能打發(fā)了。”李訶說道。
“夫人剛剛大病初愈,只怕夫人一時之間受不住。”宋如是拿起茶盞,抿了起來。
“夫人坐鎮(zhèn)后宅許久,又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的大風(fēng)大浪,何況她還有衡兒。”李訶出言道。
“李衡”這個名字似是許久不曾聽到有人提起過,宋如是不知李訶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默了片刻,思忖道:“夫人也算是求仁得仁,只是可惜了李櫻。”
“是誰求仁得仁?”春花笑道。
原來這丫頭做了半天繡活,突覺腹中饑餓,于是轉(zhuǎn)到前院廚房去拿糕點,誰知剛到了抄手走廊,便聽到了娘子口中的“求仁得仁。”
宋如是瞧著自己這丫頭,滿臉的興奮之情,心中知曉,若是不給這丫頭一個交代,怕是這丫頭會糾纏不休,于是她草草與春花說了此事。
果然聽完了前后因果的春花也不覺得腹中饑餓了,她甚至早已忘記了自己為何要從后院中出來的原因,她滿面震驚又暗含喜意的說道:“報應(yīng)里面來得如此快嗎?”
宋如是知道,若不是李訶在場,自己這丫頭怕是會立刻大笑出聲,于是她當(dāng)機(jī)立斷在對方的情緒還未高漲的時候,開口問道:“那么殺人的丫頭呢?可有什么說法?”
“那丫頭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從王府當(dāng)中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李訶輕皺眉頭,似是也在疑惑。
“消失了?這個丫頭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不僅無聲無息的殺了李姨娘,竟然還能從王家全身而退,如此看來這丫頭倒也是個人才。”春花恨不能鼓起掌來。
“這丫頭好本事。偌大的王府,無數(shù)道的朱門紅墻,她竟然能夠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王府,甚至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如此的心機(jī)手段,倒也不能小覷。”宋如是也贊嘆道。
“這丫頭聽聞之前極是木訥,伺候李姨娘時,也因為手腳粗笨,而挨了不少打。誰會想到她竟然會膽大包天殺了李姨娘,又悄悄地離開了王府。”李訶說道。
“看來這丫頭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這樣她出門的時候才不會引人注意。畢竟眾人皆知,她是個蠢笨的,她便是偶爾做出些出格的事情,眾人也會一笑而過,并不放在心上。”春花的目光當(dāng)中充滿了贊賞。
“一個兩個的不注意,但王府當(dāng)中眾多的下人又怎會無一人注意過這小丫頭呢?那么王府當(dāng)中誰又是最后見到這丫頭的人呢?”宋如是思索道。
“事發(fā)之后,王府當(dāng)中,倒還真有人見過這丫頭。那人是個守二道門的婆子,她當(dāng)時打牌輸了不少銀子。于是瞧見私自出門的小丫頭,便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李訶慢慢的說道。
“她莫不是想要訛詐那小丫頭?這些個婆子們便是大戶人家的蛀蟲。每日里不是賭錢就是喝酒,喝醉了之后便借故找人索要銀子,若是不給,她們就會借機(jī)撒潑吵鬧。所以大多數(shù)人為了圖個清凈,便會自認(rèn)倒霉,掏了銀子出來,畢竟誰也不知站在婆子背后的人是誰?若是一不留神,得罪了這些人,稀里糊涂被攆了出去的,也是有的。”春花提起這些人便是滿臉的怒氣。
這些人的行徑,她在清河縣中的時候便感觸頗深。雖說之后隨著娘子到了慶陽府中,平日里與人往來之間,再未瞧過任何人的臉色。但是清河縣中的記憶早已刻畫到了骨髓當(dāng)中。所以如今提起這些人來,春花依舊是滿肚子的怒火。
“那婆子估摸著也是這般想的,所以她才會記得那丫頭的模樣。她說那丫頭穿著一件秋日里的單薄襦裙,臉上捂著一個帕子,婆子當(dāng)時好奇,所以便多問了兩句。結(jié)果那丫頭拿出了一枝寶相花包金銀簪,塞入了那婆子袖中。那婆子便再未多問,直接把小丫頭放了出去。”李訶說完這一長串的話,便又端起了茶盞。
春花聞言,不由嘆道:“這丫頭倒也是個有勇有謀的,可惜她雖是保住了性命,但終究是個逃奴。若是不被瞧見還好,若是一旦被人抓到,恐怕也是活不成了。”春花擔(dān)憂道,反而把被菜刀砍死的李姨娘拋在了腦后。
“這丫頭既然能夠平安出了王府,想來對之后的事情,是有些打算的。”宋如是寬慰道,也不知是在寬慰春花,還是寬慰她自己。
“只怕不容易,若是王府執(zhí)意要尋人,莫說是個小丫頭,便是十個小丫頭,也是能夠找回來的。”李訶無情打破了宋如是與春花二人的期望。
“那么這丫頭便沒有一絲機(jī)會嗎?”春花不甘心的說道。
“除非,她變了模樣。”李訶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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