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奴婢倒是有一法,比這荷包更為靈驗。”玉潭正色道。
“玉潭你這丫頭,既有妙招,為何不早早說來?”錦姝嗔怒道。
“奴婢這方法若是說的早了,只怕不能靈驗。”玉潭神秘道。
“你倒說說,若是真有妙法,我自會賞你。”錦姝倒也起了興致。
“奴婢這辦法最簡單不過了,既然這荷包如此靈驗,不如把荷包的主人請來,如此豈不是更加靈驗?”玉潭笑道。
錦姝一愣,這才察覺玉潭這丫頭竟是在打趣自己,她沉下臉來,開口斥道:“你這丫頭竟是連主子都敢打趣了嗎?”
“奴婢哪里敢打趣娘子?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玉潭揣度著自家娘子的神色道。
錦姝又羞又臊,只把玉潭攆了出去,待屋中歸于平靜之后,她復又躺在塌上,目光定定看向荷包,口中輕聲喚道:“王公子……王公子……”
有那么一句老話說得好,說是耳朵癢,有人想。
此時此刻,確實有一人的耳朵癢得要命,但這人卻并不是王公子,而是他身旁的小廝一心。
至于有沒有人想念他,小廝一心并不知曉,他唯一知曉的是,他的耳朵真的很癢,并且癢得要命。
主仆兩人此時此刻,臨風而立,風從何處來?風從錦江來。
沒錯,此錦江非彼錦江,正是小廝一心昨日里賞了一天的錦江,一樣的錦江,一樣的河畔,一樣的賞景之人,一樣的小廝一心。
所謂一千個人心中自有一千個錦江,有人覺得錦江潺潺似是溫婉的小娘子有人覺得江水滔滔似是威風的漢子有人覺得錦江是一幅畫有人覺得錦江是一首詩當然也有人覺得錦江似是一口瞧不到邊際的大缸,而江中流淌不息的錦江之水,自是沖鼻辣嗓子的姜茶。
“公子,咱們為何又來這里?”小廝一心紅著耳朵低聲問道,他不敢回頭,唯恐遇見熟人。所謂的熟人自然是昨日里瞧見了他狼狽模樣之人。
“不過是故地重游爾。”王公子目眺遠方,開口說道。
“故地重游?”一心感覺公子的語氣當中充滿了嘲諷與鄙夷,但是即便他家公子確實嘲諷了他,鄙夷了他,他又能如何?除了伸長了脖子咽下這嘲諷鄙夷之話,他并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所以一心,只能裝作無意的模樣,又添了一句,“錦江波瀾壯闊,自是美景如畫,但若是觀賞的時間久了,只怕會著了寒氣。”
“無妨,我自有準備。”王公子胸有成竹道。
一心趕忙回頭去瞧,好在并沒有瞧見昨日里那小乞丐和他身旁的大缸。一心松了口氣,卻又看見有一身材頎長之人,緩步朝這里走來。
那人越走越近,一心面上的神情也越來越輕松,因為他已經認出了那人是誰?
那人手執折扇,一身的鵝卵青錦袍加身,襯托的他既富貴又瀟灑,他腳下踩著一雙上好的鹿皮革靴,很快就走至主仆兩人身旁。
這人迎風而立,“嘩啦”一聲,展開折扇,對著自己就是一頓猛扇,風吹折扇,折扇吹他,這人自是承受了雙重的風力,所以旁人皆是衣帶翩躚,唯有他錦袍下擺上下翻飛,頭上束著的玉冠搖搖欲墜,頗有幾分疾風知勁草的意味。
“周公子,江邊風大,還是收了折扇為好。”一心一臉同情,好心提醒道。
來人自是周玢,周玢自是不肯收起折扇,也不知他這是在于王公子置氣還是與自己較勁。
周玢耳旁風聲呼嘯而過,乃至于他并沒有聽清楚一心的話,于是周玢開口問道:“你剛才在說什么?”
周玢只當自己是平平無奇的開口,聽在眾人耳中卻是如重錘敲響鼓一般歇斯底里的吶喊,一心不幸與周玢的距離最近,所以所受荼毒也最重,若說剛才他還只是耳朵發癢的話,如今赫然已是耳朵眼兒里發漲發疼。
一心唯恐周玢再次吶喊,索性閉口不言,只當自己是一棵樹,一塊兒石頭,一個門牌,一塊兒青磚。
周玢眼見王公子專心賞景,小廝一心專心裝死,他自討了個沒趣兒,無所事事之下,唯有繼續扇動折扇。
他越扇越急,越扇越快,似是憋著一門的心思,要把自己扇到八百里開外一般。
“周司馬,何時來的?”王公子終于收回了目光,側頭看向周玢。
方才還耳朵轟鳴聽不到任何聲音的周玢,如今竟然還不費力的聽到了王公子的話,他垂首收起折扇,再抬眸間已是一張笑臉,“屬下不過剛到,不知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周司馬莫要如此見外,我今日之所以找你來,不過是想問你一件事情。”王公子微笑道。
周玢渾身一凜,不久之前,王公子就問過他一個問題,結果他回答了問題不久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奇丑無比的小妾翩翩,之后又因為小舅子阿雋之事被打的鼻青臉腫,似是豬頭,所以王公子這熟悉的話語,熟悉的音調,聽在周玢心中缺只覺得膽戰心驚。
但是該來的總會來,雖然會來得遲些,但卻從不會缺席,被毆打亦如是。
所以周玢勇敢的開了口,“王公子有話盡管問,屬下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司馬可是有一位素愛惹是生非的妻弟?”王公子頷首道。
王公子一提到這小舅子阿雋,周玢正有一肚子的話要講,于是他利索的接口道:“屬下自有一個小舅子名喚阿雋,但是這阿雋素來是個繡花枕頭,慣常行事間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屬下若是有事找他,十次有九次都是在賭坊里頭找到他的,還有一次則是在……煙花之地。”周玢梗了梗脖子,這才把“青樓妓館”幾個字吞了下去,換上了略微文雅些的“煙花之地”。
“你這妻弟倒是有趣……”王公子饒有興致道。
“王公子你是沒有瞧見過我這小舅子,他實在是個百無一用之人,當然你若是想要讓他壞事兒,那他可是一捅一個準兒。”周玢苦口婆心道。
周玢說得口干舌燥,王公子低頭沉思,似是并未把周玢的話放在心里,周玢一急,索性掀開了小舅子阿雋的老底兒,“都說家丑不可外揚,但是當著王公子的面,屬下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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