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墜神色匆匆,剛到了娘子院中,就碰上了迎面而來的玉潭。
“玉墜你不是出門去了,怎地這么快就回來了?莫不是忘了帶銀子?”玉潭關切道。
“娘子本來讓我去打聽如意客棧的動靜,誰知我還沒出門就聽到了如意客棧的風聲,所以特意回來稟告一番!庇駢媺旱土寺曇舻馈
“如意客?墒浅隽耸裁词虑椋俊庇裉蛾P心道。
“這如意客棧不僅出了事情,出的還是一件大事!庇駢嫷吐暤。
“那如意客棧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玉潭好奇道。
“待我先回稟了娘子之后,再來告訴你。”玉墜說話間與玉潭擦身而過,徑自去了正房。
玉潭被玉墜的話勾了心思,正聽得入味,誰知玉墜突然收聲進了正房,她心如貓抓,奈何正主進了正房,她無奈之下,只得暫收心思,匆匆出了院門。
而這玉墜青衣一閃進了正房,窗開半扇,娘子卻并不在外間,玉墜放緩了腳步,輕輕進了里間。
里間小軒窗緊閉,外頭陽光正好,里間卻是暗影浮沉,似在夢中,玉墜瞇著眼睛仔細看去,床幔半遮半掩,露出一角胭脂紅。
“娘子……”玉墜低聲道。
“你回來了?”床幔里頭傳來錦姝懶洋洋的聲音。
“娘子,奴婢還未出門……”玉墜垂頭道。
“我還當驚風飄白日,光景西馳流,沒想到你竟是還未出府……”錦姝的語氣當中帶著幾分惆悵。
“娘子,奴婢不過出去了一刻鐘的功夫,哪里有詩里說得那么許久。奴婢之所以回來,是因為奴婢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說是如意客棧當中突然死了人……”玉墜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娘子往日里起塌之后,從不在床塌間流連,誰知自從得了那枚荷包之后,娘子竟是換了個人一般,瞅著空檔就會躺在塌上,只一門心思的摩挲那荷包。
“你說什么?如意客棧死了人了?你可知死的人是誰?那人又是什么時候死的?”錦姝猛然坐起身來,撩開床幔,看向垂著腦袋的玉墜。
“聽聞死的那人是個小伙計!庇駢嫻е數馈
錦姝長舒一口氣,復又躺回塌上,口中慵懶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如意客棧當中走上一遭,瞧瞧如意客棧里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還有一事要稟報娘子,奴婢聽聞那小伙計是被蛇咬死的!庇駢嫷吐暤。
“被蛇咬死的……”錦姝的聲音又輕又柔如同夢囈。
“奴婢還聽說那毒蛇咬了人之后就消失不見了,也不知躲到了何處!庇駢嫃陀执诡^說道。
“他的心思我又如何能夠猜到……”錦姝一聲長嘆,再不言語。
玉墜等了半天的功夫,娘子似是睡著了,竟是半分動靜也沒有,她垂首立在外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悄然把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
好在娘子終于開了口,玉墜打起了全副精神,勢必要一字不漏的聽完娘子的話,“你先去如意客棧,把情況打聽清楚之后,晚些時候,你再去前院一趟,見著了他以后告訴他,我這里得了新茶,請他過來品茶!
“奴婢記下了!庇駢嫷吐晳,抬腿就要出門,誰知她還剛繞過屏風,又聽到娘子說道:“他若是不來……你就說這飲茶難得,便是在長安城中也是難尋,務必請他過來品茶。若是他執意不肯,你就說我病了……”
玉墜心中一陣酸楚,自家娘子天仙一般的人物,在這益州城中,哪家高門大戶不是卯足了勁頭想要娶自家娘子過門,唯有那長安城中來的公子,表面看起來稍遜,為人卻極為傲慢,三番五次的回絕自家娘子的好意,簡直是不識抬舉。
她一個丫頭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奈何自家娘子一門心思全在那公子身上,自己身為奴婢又能如何勸阻?
玉墜暗自嘆了口氣,腳步匆匆出了正房,她堪堪掀起錦簾,身后若隱若現似是一聲嘆息,她頓了一下,片刻后放下錦簾,頭也不回的去了。
且說里間床塌上躺著的錦姝,她倚靠在錦被上,手上緊緊攥著一枚荷包,面上表情似笑非笑,不知是歡愉還是痛心,良久之后,她把手中荷包舉在臉前,低頭嗅了起來。
而這玉墜急匆匆的出了院子,直奔如意客棧而去,她心中掛念娘子,腳下生風,恨不能踩著風火輪而去。
玉墜急匆匆的趕到如意客棧的時候,客棧當中清冷非常,只有掌柜的垂頭喪氣趴在柜臺上,有一聲沒一聲的嘆著氣。
玉墜進門的動靜雖小,奈何掌柜的做的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買賣,所以他很快抬起頭來,努力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熱情的說道:“小娘子是打尖還是住店?”
玉墜立在門口,先是四下打量了如意客棧一番。且說這如意客棧布置雖然精細,但是哪里能與自家相比,就說這地上的青磚,有些地方裂了口子,有些地方又缺了一塊兒,還有些地方許是時間久了,隱隱發白,就像是褪色的衣衫,樣式模樣雖然沒有改變,但是與之前簇新的衣服相比,早已是兩般模樣了。
“我既不打尖,也不住店,我來找人。”玉墜脆聲道。
掌柜的精氣神兒登時被人抽走一般,他重新趴回柜臺之上,口中不耐煩的說道:“你若是前來找人,就該提前給人下了帖子再來,如今你貿貿然的上門,那人有沒有功夫還是兩說!
“我上門尋人,至于那人有沒有功夫,就不勞掌柜的費心了!庇駢嬔垡娬乒竦墓费劭慈说,心中起了怒意,于是面色發冷,淡淡的說道。
掌柜的料想不到,平白無故的竟然被小丫頭一通擠兌,他冷笑一聲,“我開了這家客棧,客棧中的客人與我之間便有了千絲萬縷的關系,你如今上門前來尋人,自然也要知會我一聲,不然我怎么知曉你究竟存了什么樣的心思?”
掌柜的對著玉墜冷嘲熱諷一番,心中仍舊不解氣,于是他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玉墜一番,口中傲慢道:“有些人仗著自己有個三分姿色,背地里卻是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所謂人各有志,這倒也罷了,這種人可笑就可笑在,還偏要在人前做出一副不卑不亢的神色出來,也不知道究竟做給誰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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