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小飛燕這一鬧,云珠本來還擔心母親的病會加重,沒想到薛太太的精神反倒一天天見好,云珠一顆懸著的心才稍稍落了下來。轉眼又是立冬,天氣一天天轉冷,北風呼呼地刮著臉,人都盡量躲在家里不出門。云珠的兩個好友,一個去了日本,一個結了婚,云珠失了伴,一下課就回到家里陪母親。至于薛太太,大病了一場以后,也不像以前那樣愿意出去交際了。每天吃完晚飯,母女倆偎依在炕上,看看報,說說笑,聽韓媽講講鄉下的事,倒是自得其樂。
這一天云珠放學回來,見母親喜氣洋洋的樣子,不禁問道:“媽,什么事情這么高興?”薛太太笑道:“今天張大夫來,說我這病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心里松快。”云珠撲到母親身上,欣喜地說道:“太好了,媽,您總算好了。”
薛太太推開云珠,嗔怪道:“別老往我身上湊。”“不嘛,媽,你讓我靠一靠,”云珠抗議道。自從薛太太生病,云珠就再也沒有撒過嬌,現在聽說母親的病好了,心里一高興,孩子氣又發作了。
韓媽端著茶過來,笑著說道:“太太,您這是吉人自有天相,天上的菩薩保佑著您呢。”薛太太摸著腮幫子嘆氣道:“身上的病雖然好了,可是牙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哎!”云珠道:“媽,明天是禮拜六,我陪您去看牙醫吧!”薛太太聽見這話,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也好,明天你陪我去一趟!”
第二天早上到了牙醫診所,薛太太到門診室看牙,云珠就坐在門口的長椅子上等著。一會兒功夫,薛太太出來了。云珠急忙站起來問道:“媽,不要緊吧?”薛太太道:“不要緊的,牙周炎犯了,老毛病了,醫生說吃點消炎藥就好了。”
看完了牙醫,母女倆回到家里,云珠像往常一樣,回到自己房間溫習功課,一天很平淡的就過去了。沒曾想第二天一早,云珠剛起床,薛太太就把她叫到跟前。云珠見母親鄭重其事的樣子,心里正有些詫異,就聽見母親對自己說道:“孩子,你的終身大事有著落了。”
云珠愣了愣,心里很慌亂,隨即責怪道:“媽,大清早的,您胡說八道什么!”薛太太招手道:“來,到我身邊坐下,我慢慢告訴你。”云珠一臉疑惑地挨著母親坐下。薛太太拉著云珠的手道:“孩子,怪我沒有告訴你,昨天我說去看牙醫,其實是帶你相親去了。”
“什么?相親?”云珠猛地甩開母親的手,激動地站起來,吃驚得大張著嘴。薛太太沉著臉責怪道:“你給我坐下!”云珠不情愿,站在原地瞪著母親,噘著嘴不說話。韓媽急忙打圓場:“小姐,您別生氣。太太這么安排,有她的苦衷。”薛太太接口道:“可不是嗎,要是昨天告訴你實話,你還能乖乖陪我去嗎?”云珠氣呼呼地道:“怎么就知道我不去了?這樣瞞著我,什么意思!”
薛太太提高了聲音訓斥道:“什么意思?提前告訴你,怕你到時候難為情,這樣輕輕松松的,哪里不合你的意了?”云珠想了想是這個道理,也就不言語了。薛太太拉著云珠坐下來,問道:“你昨天在外面等我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坐在對面的一個年青小伙子?”
云珠聞言,腦海中如電光火石一般,她忽然想起來,當時坐在自己對面的一個男子,戴著高高的帽子,一雙眼睛一直朝自己身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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