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用行動告訴你。是不是一伙的我也用行動告訴你。”
艷林拂手一揮，那墨潭黑霧中霎時出現了許許多多的黑影，黑影慢慢變化，化為人形，這些幻化為人的怪物與之前啃咬林蕭玄的那些鬼怨魅影不同，他們有著與人一模一樣的面容，正是那些在永川鎮上圍堵她的人。
“他們是什么？”柳若云內心有些慌張，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不是妖，那自然就是魔了，他們就更不得了——似人非鬼，似鬼非人，其實我也弄不懂他們是什么。”
那些人一步一步漸漸向柳若云逼近，像是料定柳若云不會耍什么花招一般，不急不緩慢慢行徑。
柳若云連忙后退，她的肩背依舊很疼，似乎一動便能牽扯全身都疼，沒有像先前那般很快愈合，不過她的五臟似乎好了很多，沒有了絞痛感。
她想，這大概是身體在消耗靈力自我修復，那么修復，定然是從最嚴重的地方開始。
那些人的臉上依舊掛著微笑，那笑容對柳若云而言就像是一種示威。
而艷林看著如此窘迫的柳若云也發出呵呵的笑聲。
柳若云忽然有一種“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更何況她不是龍也不是虎，現在該怎么辦？
她的內心吶喊著，她的頭腦思緒著，可依然一籌莫展，唯一的攻擊武器便是自身的靈力。
結界？可該怎么擬制結界呢？物體上施加結界，還是在地形上施加結界呢？還是……，天啦！到底該怎么做？
然而眼前的情況卻不容許她繼續思考，面對如此多的怪人柳若云想到的唯一辦法便是跑。
她立即轉身，縱身躍了出去，可哪里知道她的后路早已經被另一波的鬼怨魅影擋住了，這一躍直接自投羅網了。
前無退路后有追兵，這種悲哀感覺真是無法形容。
擬結界不行，那不如試試看能不能破。
就在柳若云思考自衛之時，前后敵人全部圍攻了上來，將她圍堵得水泄不通，根本沒有機會破什么結界。
她只得迸發出靈力將他們斥退，她迅速的在地上畫出一個六芒星，心想著，雖然沒有做過結界，但退魔的動漫還是看了不少，就以六芒星為邊緣，在此地施加上一些靈力，就地結印。
為尋得一線生機，她也只得一試。
柳若云剛好注完靈力，鬼怨魅影就撲了過來，她有些喜出望外因為這方法擋住了這一波攻擊，然而她又有些大失所望，因為下一刻她擬制的結界破了，補都補不了，比林蕭玄擬的結界還要差個十萬八千里。
見此，艷林噗嗤一聲，再次笑了起來，她道：“知道桃之香嗎？”艷林眸光流轉，神情似暗自欽佩自己的聰明才智一般，她接著道，“還有你點的沉香！”
“桃之香”，多好聽的名字啊！然而被艷林這么說出來，那定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了。
桃之香——桃花的香氣？還是桃果的香味？不過，今早決定離開之時，艷林遞給她的衣服上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
沉香？“你不是說你沒有給我下藥嗎？”
“嗯！是沒有下藥，不過我忘記了，這兩者混合后回使靈力漸失。”艷林如腳踩蓮花緩緩走了過來，似輕似雅，她漸漸貼近柳若云的耳畔輕輕地吐出另一句話，她說，“這藥是誰做出來的，你也忘記了嗎！？”
柳若云見艷林這般義正言辭，不用猜也知道這“誰”指的自己，她道：“你不就是想說是我做的嗎？”
聞言，艷林愣的出神，片刻后神情詫異地說了一句，“知道我叫什么嗎？”
哈？這跟她叫什么有什么關系？
倆人如出一轍的面容互相對望時，讓柳若云晃了一絲神情，若不是艷林綰著整齊的發髻，戴著精美的頭飾，她定然認為自己是照著鏡子。
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停止了上前，他們似乎有思想，不用招呼便能明白艷林之意，而黑形鬼怨魅影卻再次攻擊了過來，不過卻被艷林抬起秀美的手阻止了，艷林似乎在等待著她地回答，又或者等待著她靈力盡失？
艷林再次靠近，以清冷的聲音再次道：“說！”
“艷林。”柳若云本想硬著骨氣挺一下，可最終妥協了。
艷林靜靜的看著柳若云，那雙動人心魄的雙眼似能穿破骨肉，直視她的靈魂，這眼神似乎讓柳若云身形不禁一顫。
而柳若云看著艷林的容顏，幾乎不能直視，因為她總是想起那張與之相同的容顏下是紅色小顆粒聚集，皮膚凸起狀態，這會讓她想到自己臉上也是此狀。
作為一個現代人，誰會沒有那么一丁點的強迫癥呢！
于是她撇開了視線看向別處，眼尾余光也掃了一眼那些鬼怪，而那群鬼怪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呢，似乎就等待著艷林的一聲喝令。
柳若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艷林在等待自己靈力全失。
艷林喃喃自語，“姓燕？原來你一直以為我姓燕，真是可笑，我還以為你記起什么了呢？”
她愣神片刻后，恢復了之前的冷漠，“指月為姓，媚眼無雙，月無雙。這不是你給我起的名嗎？既然記不起來，那不如去死，反正你也不想活。”
艷林漠然一笑，突然甩袖轉身，對著那如墨潭道了一句：“她是你們的了。”
黑霧聽了艷林的話，漸漸向柳若云移了過來，她還未來得及做任何反應頃刻之間便陷入了黑暗。
陷入黑暗的柳若云瞬間產生了不安的情緒，腦子開始混亂了起來，心胡亂砰砰地跳著，身體血脈四處亂竄，像是要迸發出來一般，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從慌亂步入深層恐懼之時，疼痛襲身而來，似被撕咬，原來這就是林蕭玄忍著的疼痛，這種疼痛似鈍刀在身體各處一點一點的磨割，沒有撕心的疼痛，但這鈍痛的感覺漸漸磨滅了柳若云的意志力。
柳若云想著自己到底在堅持什么呢？或許自己死了便能回去了吧，多想在回到那個燈火通明的世界啊！
掙扎太久感覺太累了，也許死亡算不上是多大的壞事了，至少死亡是檢驗能否回去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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