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奔馳而去，村莊在她的視線里慢慢縮小，直到全然不見，這時不舍之情才慢慢生了出來，村莊寧靜與世無爭，盡管這種寧靜是制造出來的，但她覺得這種寧靜仿似她曾經的生活。
蒼涯山的生活也不錯，盡管有教條、身份所礙不能隨心所欲，但無規矩不成方圓，況且關心她的人都在那里。
馬車里柳若云的眸光緊緊鎖住景明溪，怎么看都覺得他的視線像是在躲避自己，儼然一副被她占了便宜的模樣。
柳若云直截了當地說：“師弟，我昨夜真沒有對你做什么，不過你若是認為我看了你的身體要是讓我負責，我先申明本人是特別、特別樂意，你也可以考慮、考慮，不如等回蒼涯山我們就成親。”
景明溪神情一愣，半晌才憋出一句，“師姐，你能別胡說八道嗎？”這也太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胡說八道？怎么就成胡說了，她是多么誠懇，“師弟，我說真的，莫不是蒼涯山弟子不能成親，不然要被逐出師門？”
“也沒有，只有掌門一人不能成親。”
蒼涯山掌門之位由歷代掌門親自從眾弟子中挑選，其修為、品格、慧眼考究自然需要，但更重要的一點是放下“自我”――絕自身情愛。可百年來大概就只有賀芳尊辦到了吧。
柳若云若有所思般地點了點頭，片刻支吾道：“莫不是你想當掌門人？”不然為何她都這樣、那樣不知廉恥要和他試試那個啥，他也能無動于衷，定力十足。
“……我不想。”景明溪怔怔地看著她，驚嘆她的腦回路，對于掌門之位，他從未想過，以前不會，以后亦然也不會，他做不到賀芳尊那般能放下自我。
“哦，是嗎。”這個不想的答案感覺聽來太不盡人意了，春光之下他不想，是不是說明師弟還不喜歡她。她內心長嘆，到底何時才能是個頭啊，感覺自己快要搭進去了，她足足想了好半晌呢。
“師弟，咱們今夜能到嗎？”這坐馬車的滋味真是不太好受啊！
景明溪淡然道：“師姐，今夜我們到洛水鎮。”
柳若云聞言景明溪又叫了她師姐，忽然想到昨夜被他喚的名字聽來也不錯，于是說：“你再叫我一聲名字。”
景明溪凝視了柳若云片刻道：“為何？”
柳若云一臉祈求神情說：“叫一聲，我聽聽。”然而最終景明溪也未開口叫她的名字，只是問她為何在臉上畫那么奇怪的東西。
柳若云在自己左臉上畫了一塊紅色的印記，與白皙肌膚相對比，顏色極其艷麗，慘不忍睹，這便是景明溪不愿直視她的原因。
然而她下山的目的不僅僅只是為了跟著景明溪，其還有一個目的便是要查明當年“她”滅何人之門，而自己這身裝扮與當年一模一樣，她心里甚是矛盾，怕被人認出來，有期待被人認出，導致最后在自己臉上畫了一塊紅色，算是體會無雙當年的處境吧。
她指了指自己的臉，似若無其事，“這塊印記嗎？我今向二丫她娘借的胭脂弄的，我不是怕自己太帥了，小姑娘看了喜歡我怎么辦，這樣能丑點，是吧。”
她的身材高挑纖細，將發髻完全綰起后有些難辨雌雄，加之她用戴黑將自己眉毛修飾得更加濃黑，也就多了幾分男相。
“師弟，蒼涯山不收女弟子，盡管有應對策略，但還是盡量少讓人知道，你就叫我“月無雙”吧。
“月無雙？她的名字嗎？”
柳若云眸光黯淡了下去，她撇過頭用平和地聲線說：“嗯，她的身體不在了，是我對不起她。”她心想，無雙那么在乎莫成君，至少幫她完成最后一件事情，讓他們相認。魔又怎么樣，骨血之情不可泯滅。
“你房間里的那道屏風，是她父親做的，我欠了他們一家人的恩情……我想，我下山游歷最后沒有回來可能是和她呆在一起的，直到……。”我死，最后這兩個字她沒有說出來，既然景明溪千方百計隱瞞，那就當作不知道吧。
為了不惹景明溪生氣，她已經是將“你師姐”這個稱為換成了“我”。
柳若云看著景明溪說：“她扮著我的時候，不是你也沒有發現嗎？”若不是朝夕相處怎么會那般了解。
倆人惟妙惟肖，猶如孿生，若不是她失去了記憶與以往不同，景明溪的確難以發現不同，可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何那個女人會知道他的事情？
“哦，對了，她給我留了一條信息，我寫給你看看。”柳若云拉起景明溪的手，用指尖在他手上一筆一筆地畫著，畫到最后一字時竟然有些想不起了，她望著景明溪迫切地問，“我最后一字有些不太清楚了，她說了什么能猜出來嗎？”
“……師姐，我不知道。”半晌才憋出這句。
柳若云繼續努力回想最后一字，以至于景明溪眼中那一抹一閃而過地震驚她未察覺。
柳若云自以為是地說：“我總覺得她喜歡你，你真沒有見過她嗎？”
“……師姐，你能別整天亂想嗎？”他非常清楚的記得月無雙看他的眼神，恨、怨、怒、憐，什么都有，唯獨沒有那所謂的戀。
盡管柳若云在他手中畫的字甚是凌亂，但依然能夠辨別，不錯，景明溪知道她寫的這四個字是什么――我心悅你，只是這能告訴她嗎，多么違背常倫。
爾后地行車途中，倆人也未在言語。
或許是靠近了洛水鎮，馬車行駛趨于平坦，柳若云被搖晃的眼皮快黏在了一起，昨夜幾乎未眠，加之用了一些靈力，整個人感覺特別疲憊。
她側身斜靠著車壁坐著，手枕著頭，避免搖晃中磕著頭部，雖然睡著但還不時地蹙著眉，應該是不太舒服。
見此景明溪探身過去，將柳若云的頭部輕輕俯下，放在了自己的腿部，而柳若云也自覺的尋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舒展了眉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大概是憐惜昨夜柳若云照顧了自己一整夜，那所謂的教條、禮儀之類就被他拋之腦后了，理所當然地放在了一邊。
到達目的地時天色尚早，景明溪付了兩倍的車費，也告知程師傅盡量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提早回去。
程師傅身上染上了一層妖氣，投宿、查明原委這才是他為何要雇傭程師傅的原因。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