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閣中,水天音開了門,與楚夜四目相對。
“你想死嗎?”
水天音眼中寒意逼人,念在蘇妙依的面子上,她不打算在群英閣對楚夜出手,可前提是楚夜不再招惹她。
“水姑娘,你先別生氣,對于之前的事,我深表歉意,我不是來找茬的,我是來像你賠禮道歉的。”
說著,楚夜掂了掂手里的花雕酒。
水天音看了他手里的花雕酒一眼,眼里居然閃過一絲歡喜,這稍縱即逝的眼神,常人難以捕捉,可楚夜的眼睛不一樣,極其敏銳,當(dāng)場就捕獲到了!
他心中暗喜:“嘿……看來水天音也是個好酒之人!”
然而,水天音臉上仍舊一副冷漠色,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的賠禮道歉,請回吧。”
高了孤傲的性格,讓她習(xí)慣性的拒絕了楚夜。
正當(dāng)她要關(guān)門時,楚夜卻不管不顧,一下子竄了進(jìn)去。
房中,水天音一件薄紗外衣掛在椅子上,她剛換了身衣服,款式不便,只是淺紫色的外衣變成了深紫色。
“你真的想死?”
驟然間,水天音體內(nèi)靈氣狂涌,幾率發(fā)絲倒豎,當(dāng)場散發(fā)出一個強(qiáng)大的威壓來。
楚夜忙道:“水姑娘,莫要生氣,我真的是來跟你賠禮道歉的!”
“我說了,不需要,立馬給我滾出去!”
“別啊,水姑娘,我這酒好不容易搞到手,沒人喝怪可惜的!”
說著,楚夜打開了酒壇的蓋子,霎時間酒香四溢,充滿了房間。
水天音有些動容,在酒香的侵蝕下,她竟是沉默了。
“水姑娘,你就勉為其難喝一點(diǎn)吧。”楚夜還在為她找臺階,說著便用瓷碗倒了兩碗酒,推給水天音一碗。
“水姑娘,為表歉意,我先干為敬!”
他端起瓷碗,一飲而盡。
水天音面色難色,一來不喜與楚夜打交道,二來又的確想喝酒了,于是便站在那里。
楚夜喝完,見水天音不動,便端起碗走到水天音身邊,道:“水姑娘,就算你對我有再大的恨意,也沒必要委屈自己是不,這陳年花雕,入口留香,你嘗嘗罷。”
他把碗遞給水天音,陣陣酒香入鼻,水天音終究沒能把持住,接過瓷碗,道:“我喝了這碗酒,你就走罷。”
端起碗,水天音很爽快的干了,然后忍不住道:“的確是好酒,不過卻有一股別樣的味道。”
“來,水姑娘,再喝一碗!”
再次為水天音斟滿酒,楚夜又把小菜放在桌上,道:“我特意在食堂讓廚師幫我炒了幾個下酒菜,水姑娘,你莫要嫌棄,將就著吃。”
水天音已經(jīng)喝了一碗酒,便不再那么不近人情,當(dāng)即坐下,大袖一揮,道:“莫以為我喝了你的酒,前事就可揭過去!”
楚夜訕訕一笑,道:“之前的確是我不對,所以水姑娘對我心存怨恨也是對的。”
水天音道:“等封旗奪令大典開始,尚武峰試煉場中,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聞言,楚夜嘴角忍不住一抽,心說水天音喝著自己的酒,居然還能說出這番話來,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老話,在她這里根本沒用!
不過,水天音肯平靜的坐下跟他對話,這已經(jīng)是一個極好的開始,只要能對上話,楚夜就能為自己爭取一點(diǎn)時間。
是人就有破綻,水天音冷如冰山,把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可在美酒的誘惑下,也是被楚夜突破了防線。
楚夜道:“試煉場奪令,大家本來就是對手,水姑娘這么做,也無可厚非,只是……”
水天音飲了口酒,皺眉道:“有話直說。”
“只是,水姑娘,你雖對我有怨念,應(yīng)該也不至于一進(jìn)尚武峰就追殺我吧?”
水天音道:“視情況而定。”
楚夜忙道:“水姑娘,你來全真道參加封旗奪令,是為一戰(zhàn)成名,可你想想,假如你為了追殺我而耽誤了尋找令牌,連第二輪淘汰賽都進(jìn)不了的話,還何談一戰(zhàn)成名?”
水天音道:“你什么意思?”
楚夜道:“我希望,水姑娘你可以暫時放下你我之間的恩怨。”
水天音當(dāng)即把碗往桌上重重的一放,沉聲道:“你以為區(qū)區(qū)兩壇酒,就能化解一切嗎?”
楚夜忙解釋道:“水姑娘稍安勿躁,你且聽我說,據(jù)我所知,尚武峰試煉場爭奪令牌,一共為其三日,所以我希望前兩日,水姑娘你可以暫時放下恩怨,安心尋找令牌,等找到令牌,確保能進(jìn)入第二輪后,再來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如何?”
水天音冷笑道:“表面上說得好聽,好像處處都在為我著想,實(shí)則,你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吧?”
楚夜也不遮遮掩掩,當(dāng)即承認(rèn)道:“不錯,我也希望能夠進(jìn)入第二輪,所以需要時間去尋找令牌,水姑娘,其實(shí)這樣對你我都好,何樂而不為?”
水天音又喝了兩口酒,沉思片刻道:“看在你這兩壇酒的份上,我可以給你這個機(jī)會。”
楚夜心下大喜,這一次的交談尚算成功,雖然水天音仍舊對他心存怨念,要與之一戰(zhàn),可話里行間,已不再那么咄咄逼人,至少這一戰(zhàn),她就算能贏,也不會殺了楚夜。
同樣的,楚夜若是贏了,也決計不會殺水天音。
“水姑娘,其實(shí)你平時若能與現(xiàn)在這般不拒人于千里,我想你肯定會更受歡迎。”楚夜本想拍個馬屁,然后水天音的眉色卻一下子沉冷下來。
“以為送我兩壇酒就可以對我妄加評論了嗎?”
她神色不善的盯著楚夜,然后指著門口,道:“酒我收下了,你可以出去了。”
楚夜苦著臉道:“水姑娘,好歹再讓我喝兩口啊!”
水天音道:“別逼我動手。”
“唉……”
楚夜嘆息一聲,剛剛才與水天音達(dá)成協(xié)議,他自然不愿再惹她不高興,只能悻悻起身。
“咕嚕……”
突然間,楚夜的肚子里傳來一聲響,他眉頭微微一皺,只覺獨(dú)自有點(diǎn)不舒服。
便在此時,他感覺到身后傳來了深深的惡意!
回眸,但見水天音撐著桌子,一臉怒火的看著他,道:“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我……我沒放什么啊!”
“咕嚕……”
水天音的肚子也在想,難受的很。
“你竟然敢給我下藥!”
水天音動怒,靈氣噴薄而出,她一揮手,頓時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將楚夜震飛出去。
“嘭!”
楚夜撞破了門,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被水天音直接給打了出去。
他倒地,面色難看至極,倒不是因?yàn)樗煲舾麆恿耸郑瑢?shí)在是獨(dú)自疼得厲害,腹內(nèi)翻江倒海,似乎不明物體要從身體某個地方噴薄出來。
“媽的,姜云你這個畜生,又坑老子!”
至此,楚夜也意識到了,花雕酒有問題,被人放了瀉藥!
他一聲咆哮,剛剛趕來的姜云只好躲在暗處,暗暗的抹了一把汗,不敢出來,他所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啊!
此刻,水天音從房中追了出來,怒氣沖天,殺意森然。
這一幕十分引人矚目,可水天音出現(xiàn)后,寒氣逼人,每一個敢靠近。
暗中的姜云再也多藏不住,害怕水天音跟楚夜動真格的,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水姑娘,這……這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他佯裝無知的問道。
楚夜捂著肚子站起來,指著姜云痛罵道:“你這個畜生,居然在酒里下藥,水姑娘,花雕酒是他給的,與我無關(guān)啊!”
聞言,姜云卻是仰頭望著天,一臉無辜道:“你說啥呢,我怎么一點(diǎn)也聽不懂?”
“我靠,你丫居然還不承認(rèn)?”楚夜氣得都快冒煙了。
水天音自然不相信楚夜的話,本想著要狠狠教訓(xùn)他一番,可獨(dú)自實(shí)在難受,一身狂涌的靈氣突然內(nèi)斂,水天音朝著廁所狂奔而去。
看著水天音沖去廁所,人群里突然傳來一個得意的聲音:“我沒說錯吧,女神果然也是要拉屎的!”
此刻,楚夜也來不及追究姜云坑他的事,猛地沖向廁所。
姜云沒敢多留,畢竟這事兒因自己而起,當(dāng)即悄悄回了三泉峰。
廁所內(nèi),楚夜肚子疼的厲害,蹲坑一瀉千里,只覺渾身舒坦,人生最痛快的事,莫過于肚子疼的時候,有廁所讓自己蹲。
這一蹲,就是半小時,拉的楚夜幾乎都要虛脫了,出來時,他雙腿都有些發(fā)軟。
在廁所前洗手時,恰巧碰見了水天音,此時水天音也是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有些虛脫。
“你……你給我等著。”
水天音有氣無力的威脅著,現(xiàn)在想要對楚夜出手,也是有心無力了。
楚夜大呼冤枉:“水姑娘,你聽我解釋,花雕酒是姜云那王八蛋給我的,下藥的真不是我啊!”
話音剛落,四目相對,兩人的表情都有些鐵青。
下一秒,兩人動作十分默契的轉(zhuǎn)身,再次沖向廁所。
第一次蹲坑楚夜覺得痛快,第二次他就覺得有些痛苦了,這強(qiáng)力瀉藥,注定要讓今晚成為一個不眠夜。
忽而間,楚夜一拍大腿,驚道:“媽的,差點(diǎn)忘了老子會醫(yī)術(sh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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