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祁真所謂豐盛的午餐,不過就是一鍋熬糊了的稀飯,一盤能咸死人的青菜以及一碟不需要任何加工的泡菜。
看著桌上的飯菜,楚夜黑著臉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豐盛的午飯?”
伊祁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哎呀,你就將就著吃嘛,人家以前又不常下廚,再說了,我的飯菜,還不至于能毒死人吧?”
楚夜道:“毒死人倒不至于,就是這讓我很難下口啊!”
伊祁真幫著楚夜盛了一晚熬糊的稀飯,道:“你吃吃看嘛,雖然品相不太好看,說不定味道還不錯呢?”
看著伊祁真的眼睛,楚夜知道,今天自己不吃是不行了,否則伊祁真覺得要讓自己不得清凈!
于是,他喝了口稀飯,稀飯雖然糊了,但味道也就那樣,不至于下不了口。
伊祁真希切道:“再嘗嘗菜!”
楚夜夾了一根青菜,嚼了兩口,一下子臉都快綠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大好誒!”伊祁真急忙問道。
楚夜努力的把嘴里的青菜咽下去,然后問道:“廚房里還有鹽嗎?”
伊祁真愣了片刻,道:“鹽?哦,鹽不夠啊,我去給你拿!”
楚夜一把拉住她,道:“還有就行,我還以為你把鹽全部放這盤青菜里了。”
伊祁真眉頭一皺,道:“咸了就是咸了嘛,干嘛非得拐著彎的損我!”
“大姐,你以為只是咸了那么簡單嗎,要不你親自嘗嘗?”
楚夜遞給他一雙筷子。
伊祁真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放進(jìn)嘴里,還沒有開始咀嚼,就已經(jīng)感受到那一股滲入腦髓的咸味了!
“呸呸!”伊祁真立即把青菜吐了出來,“水呢,水呢?”
她直接跑去井邊,拿著瓢大口大口的喝了一瓢井水,這才把嘴里的咸味消除。
當(dāng)她再次來到堂屋時,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啊,我也沒想到會那么咸,我覺得我沒放多少鹽啊!”
楚夜就著泡菜吃了一碗稀飯,道:“泡菜還能吃,你也先隨便吃點(diǎn)吧。”
伊祁真過去坐下,看著楚夜道:“那么咸的青菜,你剛才居然還咽得下去?”
楚夜道:“怎么說也是你親自下廚,我要是吃嘴里都給吐出來了,那得多傷你自尊心啊。”
“嘻嘻”伊祁真當(dāng)即笑道,“看來你對我還挺好的,以后我嫁給你,肯定也不會受委屈。”
“打住!”楚夜立即用雙手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肅然道,“只是吃了一根青菜而已,不要聯(lián)想太多!”
楚夜現(xiàn)在的感情太過復(fù)雜了,他有江婉兒這個女朋友,但同時又不能對不起與自己有婚約的杜小玥,幸虧江婉兒可以接受這一點(diǎn),再一個,他在全真道活死人墓時又和水天音發(fā)生了關(guān)系,雖然水天音說這件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可他不能,只要水天音愿意,他一定會負(fù)責(zé)。
要是再來一個伊祁真搗亂的話,楚夜真的不知該如何應(yīng)付了,這比面對幾個修真高手還讓人頭疼。
“行行行,我不說行了吧,反正這件事,等我以后可以修行了再說!”
對此,楚夜不置可否,伊祁一族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夠高明了,然而多年來也沒有解決伊祁真無法修行的難題,他絕對這事兒希望不大,但也沒開口打擊伊祁真。
兩人便吃了些稀飯和泡菜了事,下午的時候,楚夜本打算休息一下,可伊祁真一直在耳旁喋喋不休,跟個話癆似的,吵得他頭都要炸裂了。
晚上,空地周圍刮起了燈籠,擺開十幾張桌子,菜品雖然不算豐盛,但卻都是村民們的心意。
楚夜和伊祁真入座之后,村民們還放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的響聲在山坳里回蕩,經(jīng)久不絕。
這氣氛,跟過年似的。
村民們感激楚夜,同時也敬畏楚夜,席間每個人都來敬酒,楚夜也都一一接下。
他是修者,喝再多也無妨,可伊祁真就不一樣了。
在熱鬧的氣氛下,伊祁真竟也是來者不拒,可偏偏酒量又不行,很快就醉了。
醉了的伊祁真并沒有沉沉睡去,而是拉著楚夜一頓抱怨,說自己在家族里的遭遇。
她之前就說過,自己小時候是可以修行的,但得了一場病之后,自己就再也無法感受到天地靈氣了。
她也說過,因?yàn)槟隁q太所以并不是太在意,可家族里每每有重大會議時,她這個不能修行的人參加不了,心里也很郁悶。
在伊祁一族,剛開始的時候,不管能否修行,大家都生活在一起,但是,如果在三十歲之前還無法修行,就必須得離開伊祁山,在俗世謀求生路。
當(dāng)然,這個謀求生路也不是說讓人顛沛流離東奔西走,伊祁一族在俗世也是有產(chǎn)業(yè)的。
而大部分人,在意識到自己這輩子沒有機(jī)會成為修者時,都會早早的離開伊祁山,打理家族的產(chǎn)業(yè),不至于說混吃等死被人瞧不起,如果真等到三十歲再離開,大好的青春就白白浪費(fèi)掉了。
伊祁真便是如此,在十八歲成年之后,就離開了伊祁山,成為了一名大夫,在冀州之地也算小有名氣,可這并不是她所愿。
每一個伊祁家族的子弟,都希望能夠成為修者,振興家族,伊祁真的愿望雖然已經(jīng)不那么強(qiáng)烈,但并不是沒有。
況且,能與父母族人一起生活,誰又愿意孤單的在外面討生活呢?
“我已經(jīng)三年沒有回去過了,我三年都沒見過我爹娘了,我想他們,可是一旦離開伊祁山,非有重大事情,我們是不能隨便回去的,我好想我爹,想我娘,想我”
伊祁真跟楚夜說了一大堆,終于是睡意襲來,沉沉睡去。
這一夜,楚夜又沒有睡,又照顧了伊祁真一夜。
她喝多了,睡著睡著就會吐起來。
楚夜表示很無奈,酒量不好就別喝那么多啊,到最后遭罪的還是我!
雖然如此抱怨,楚夜還是只能給伊祁真端垃圾桶,遞水喝,幫她處理嘔吐物,跟個保姆似的。
一夜之后,伊祁真醒來,披頭散發(fā),腦袋昏沉沉的。
“口好渴啊”
她呢喃著,準(zhǔn)備起身找點(diǎn)水喝。
楚夜聽到她說話,條件反射般的端起水杯遞過去,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伊祁真已經(jīng)醒了。
“嘻嘻”伊祁真笑道,“昨晚都是你在照顧我啊,真沒想到你還這么細(xì)心,真是讓人感動呢!”
“感動個屁!”楚夜重重的放下水杯,道,“既然都醒了,就自己動手,你說說你,酒量不好非得喝那么多,存心給我找麻煩是不是?”
伊祁真道:“昨晚大家那么熱情,我怎么好意思拒絕啊!”
“行了別說了,你趕緊起床,咱們今天就離開,我回我的安陽市,你回你的冀州,山高水長咱們有緣再見!”
說著,楚夜便出了門去,與村長作別。
伊祁真起床洗漱,楚夜便在院子里等她,這是傻哥出現(xiàn)在村長家門口,叫楚夜跟他一起去打怪物。
楚夜走去,陪著傻哥蹲在路邊,傻哥便又拿著一截樹枝在搗鼓地上的螞蟻洞,顯得十分認(rèn)真。
伊祁真洗漱完畢出來,好奇道:“你們又在干嘛?”
“噓”楚夜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悄然起身,道,“別打擾他,咱們走吧。”
傻哥全神貫注,楚夜離開他是一點(diǎn)也沒意識到,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只嘀咕了一句:“怪物快要醒了,他怎么走了?”
山道上,伊祁真拉著楚夜,道:“我回去就找我爹娘去,我一定要找到重新修行的方法,你在安陽等我,一旦我可以修行了,我就立刻去找你!”
“有些事呢是注定的,你也別太執(zhí)著。”
“是啊,遇見你就是注定的,這是老天要我重新修行的!”
“好吧,那助你成功。”楚夜無奈道。
“恩恩,我一定會成功的,你可一定要記得咱們之間的約定哦,可不許食言”
這一路上,伊祁真都在提醒楚夜他們之間的約定,楚夜看得出來,伊祁真對于玄黃術(shù)很是在乎。
他一直敷衍著,因?yàn)樗幌雮疗钫娴男模憬o了她一個希望。
昨晚上聽她訴苦,楚夜也頗為同情,假如因?yàn)樾S術(shù),讓伊祁真有了堅(jiān)定的信念,說不定她真的可以突破障礙,重新修行。
下山之后,楚夜便和伊祁真分道揚(yáng)鑣了,伊祁真很迫切的要回去,尋找重新修煉的方法。
山下,馬亮等人在前天就已經(jīng)回去了,楚夜只能一個人返回安陽,走了大半天路才來到有車輛駛過的水泥路。
他不打算麻煩其他人,便尋思著隨便找一輛豐順車回去。
在路邊揮了半天手,也沒人愿意停下來,楚夜正說天底下的好心人哪里去了,突然一輛面包車停在面前,一個滿臉痘痘的男子探出頭來,問道:“哥們兒,要搭車嗎?”
楚夜心下一喜,旋即上前問道:“我回安陽,順路嗎?”
“順路,順路,趕緊上車!”司機(jī)催促下,楚夜立即上了車,卻是沒發(fā)現(xiàn)司機(jī)眼里閃過一抹狡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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