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聽雨軒事件的報道出現,越來越多的人相信聽雨軒就是靠著毒品,才導致生意那般火爆的。
否則一個新開的飯店,憑什么能夠打敗青龍集團這個老牌的縣城飲食集團。
這段時間,葉麗麗連外面都不敢出去,就連熟人見了她,都會認為她曾經在一家黑心飯店干過,而看不起她。
但她始終不相信張青山是毒販,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里就是這樣覺得。
青龍集團辦公樓,暫天咎坐在辦公椅上,右手不斷敲打著辦公桌。
而在他對面,五個飯店的負責人則是一臉興奮的看著他。
“說吧,這段時間有什么變化?”暫天咎淡淡道。
身為龍騰酒店的經理,李全趕忙第一個站出來興奮的說道:“暫總,聽雨軒關門后,三天的時間,龍騰酒店的食客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八成,繼續這樣下去,不僅僅能恢復到巔峰時期,很有可能超過以往。”
他眼睛中閃爍著星光。
這三天,他每天晚上睡覺都是笑著睡著的,總算是過去了,還以為龍騰酒店真的要倒了,一旦龍騰酒店倒了,身為經理的他,也將變得一無所有。
雖然現在只有八成,但因為此事,更多的老百姓愿意相信,青龍集團才是真正的良心企業,以后青龍集團的利潤將更加恐怖。
暫天咎微微點頭,示意他已經知道了。
五味軒的經理韓建國也站了出來說道:“此事之后,聽雨軒將會一蹶不振,對五味軒的威脅也將不復存在,五味軒這幾天的顧客相比之前有明顯的增加。另外,受到此事的牽連,食野味家的生意也大不如從前了。”
暫天咎點頭,臉上沒有絲毫喜色。
等到所有人都匯報完,暫天咎才緩緩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爸,這件事總算是過去了。”
等到五人離開后,一旁的暫杰才笑著說道。
“是啊,總算是過去了,只是付出的代價有些沉重!
暫天咎一臉的苦澀、
以前的青龍集團是他一個人的青龍集團,但是從這件事起,已經不再是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張青山,他不禁將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掌,緊握成一個拳頭。
“張青山的事情怎么樣了?為什么現在還沒找到證據?”暫天咎問道。
一想到張青山還沒定罪,他的心里就隱隱覺得不安,只要他入獄,那么便徹底后世無憂了。
“不知道,據說那個線人聯系不上了!
暫杰也是一臉的郁悶,這種事情就不能派點靠譜的人去嗎?
“爸,你放心吧,就算他張青山不入獄,聽雨軒也不可能對我們構成威脅了,事到如今,還有誰敢去那里吃呢?”暫杰冷笑道。
“好了,我知道了!睍禾炀虜[擺手,示意讓暫杰離開,他自己一個人靜靜。
等到暫杰走后,暫天咎才一臉愁眉苦臉的打開李全給自己寫的報告,上面的其他數據都沒什么問題,新增顧客也非常喜人,但其中一項數據,卻讓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原本被聽雨軒拉過去的食客,即使現在聽雨軒出了這么大的事,依舊只有百分之二十不到的顧客選擇回到龍騰酒店,剩余的人全部選擇了哪家都不去。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徹底變成了聽雨軒的死忠粉,只要張青山再把聽雨軒開起來,他們依舊會選擇聽雨軒,而不是青龍集團。
暫天咎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色。
張青山必須入獄,否則他寢食難安。
林西縣治安大隊,關于張青山販毒的事情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一點頭緒,吳強問了周家,周家給出的回答是,他們派出的人聯系不上了。
現在,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明明按照計劃,可以輕松的將張青山送入監獄,可問題就出在證據不見了。
一旦沒有證據,那便沒有辦法定張青山的罪,無法定罪,他們也不能將張青山一直留在治安大隊。
而現在,他的壓力越來越大,不僅僅那些聽雨軒的食客,就連上頭似乎對這件事的處理,也很有看法。
趙燕將飯送給張青山,看見他一副好胃口的樣子不禁問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有用嗎?”張青山反問道。
趙燕驚愕,擔心確實好笑沒什么問題。
“還有多久我能離開這里?”張青山吃了一口。
這里面的伙食實在太差了,與他的聽雨軒完全沒有可比性。
“如果還找不到證據,最多后天,你就可以離開了!壁w燕說道。
“沒有證據難道不會創造證據嗎?”張青山淡淡道。
“你什么意思?”趙燕疑惑的看著張青山。
“沒什么意思。”張青山笑笑不再說話,想給自己定販毒的罪名,只有這一種辦法了。
趙燕帶著疑惑離開了。
她走到警局辦公室,看到吳強打著電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她還沒問吳強去做什么,他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趙燕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琢磨著張青山的話。
他的話不難懂,意思是有人想陷害他入獄,而入獄需要證據,沒有證據就創造證據,誰來創造呢?
突然,趙燕反應了過來。
他的意思是讓自己盯著拿出證據的人,如果張青山不是真的毒販,那拿出證據的人便是被買通的人。
想明白這一點,趙燕差點從桌子上跳起來。
“我知道了!”她大喊一聲。
“你知道什么了?”一旁的同事忍不住問道。
“沒什么。”趙燕趕忙說道。
林西縣醫院,李從文的冠心病已經沒什么大礙,事實上他早就沒什么大礙了,只是李一鳴非要讓他待在醫院以防萬一。
“一鳴,以前見你挺忙的,怎么這幾天一直守在這?”李從文好奇的問道。
自從他住院,李一鳴已經守了整整五天了。
“沒什么,我就想多陪陪您!崩钜圾Q苦澀的說道。
幸虧有好心人救了李從文,否則他就真的沒有父親了。
從清河村回來后,他找人去算了一掛,被告知,自己之所以能看到那種古怪的東西,很有可能自己近期將會有大災降身,勸自己安穩待在家里。
即使這樣,他也依舊不能保證可以平安度過。
算命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徹底驚醒了李一鳴。
他并沒有懷疑,因為他確實見到與常識相悖的東西,幾只蜂就可以讓他躺在醫院一個月,而后有遇見了如同從地獄歸來的惡犬,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象征著自己的大限將至。
在這種情況下,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安靜的陪著自己的父親,管他什么周家暫家,他已經徹底不在乎了。
“好,那就多待一段日子。”李從文激動的說道。
以前的李一鳴一年四季在外,根本見不到幾回,更別提和他坐在一起談談心了。
這幾天的相處,讓他感到無比順心。
不知道為什么,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身子骨比以前健朗來許多。
這時,醫院病房墻上的電視,突然播出了聽雨軒毒品事件。
“如果警方找不到證據,再有兩天,聽雨軒的老板張青山將會釋放,不知道大家對這件事怎么看?”電視主持人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種人就應該在里面好好待著!崩钜圾Q心中憤怒的想到。
他所有的晦氣,就是從上次推了張青山家的祖墳開始的,他甚至懷疑自己把張家的鬼魂纏上了,否則怎么能遇見那些成了精的動物。
“他怎么會販毒呢?”
可這時,李從文震驚的看著電視上的張青山。
在這個時代,愿意將自己扶起來送到醫院的年輕人,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張青山會販毒。
“爸,你認識他?”李一鳴好奇的問道。
“何止是認識啊,你還記不記得我讓你一定要找到救命恩人,好好答謝?”
李從文嘆了口氣道。
“記得,可您不是說不知道他的名字嗎?”
李一鳴反問道。
李從文指著電視中的張青山,緩緩道:“他就是!
張青山是自己老爸的救命恩人?
李一鳴感覺上天和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張青山是被自己一伙人陷害進去的,就連那些飯菜中的毒品,都是他找人放的,自己居然陷害了父親的救命恩人?
李從文看到李一鳴的表情詫異的問道:“你認識他?”
李一鳴苦笑點了點頭。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已經是將死之人了,李一鳴便將自己做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包括他怎么在推祖墳的時候被蜂蜇,醒來后如何被周家派來陷害張青山,如何從周家手里拿到毒品。
李從文看著自己的兒子,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以前只說忙,自己卻從來不知道,他居然一直忙著,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許久,李從文才開口道:“你去自首吧!
李一鳴看著自己白發蒼蒼的父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如果你不去自首,我就死在你面前,將命還給救命恩人,死后你也不用來給我上墳,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李從文無比憤怒的說道。
他做了一輩子農民,雖然沒對國家作出什么大貢獻,但也算是問心無愧,沒想到生了這么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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