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哈羅德忙不迭的回答道:“朱隊!快把這蛤蟆的嘴撬開,他要把我們吃了!”
哈羅德的喊聲從對講機里傳來,在這滂沱大雨中依然清晰可聞,每個隊員的臉上,都出現(xiàn)了一道名為陰霾的面紗。
朱延年掀掉了雨衣的兜帽,明明才四十五歲,頭發(fā)卻已經(jīng)灰白一片,看上去毫無生機,這就是精神透支太多的緣故。
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閉上雙眼發(fā)動了攻擊,大蛤蟆高他一個境界,必須全力以赴方才有丁點希望。
他頭頂灰發(f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著,同樣發(fā)生變化的,還有他那張堅毅的臉龐。
面如金紙唇如蠟,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嘴唇發(fā)白干燥,臉色白里發(fā)黃無光澤,像極了死人。
精神交鋒看似平靜,實則兇險萬分,與近身搏殺可謂是兩種極端,前者精神洇滅后者肉身消亡。
大蛤蟆不太擅長心精神攻擊,但畢竟境界擺在那里,不擅長不代表他的精神就弱了。
以圣殿撼動帝王的人的確存在,但朱延年肯定不是。
梁凡是在場除了朱延年以外的唯一隊長,他有責任也有義務(wù)保護下屬,更何況他的性格設(shè)定,就是表面流里流氣口花花,實則內(nèi)心充滿了陽光。
這種人設(shè),在各種藝術(shù)作品中都能找到,非常契合主角模板。
隊員們的攻擊還在持續(xù),然而除了給大蛤蟆撓癢以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梁凡抬頭看了眼朱延年,這么好的機會他必須得把握住。
整個人的氣勢瞬間為之一變,緊握著的左拳緩緩攤開,掌心之中氣流翻滾涌動,螺旋手里劍逐漸成型。
在截肢后的三日中,他將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改進螺旋手里劍上,經(jīng)過上次以右手為代價的超負荷施展,他有了許多明悟。
如今這招的完成度已經(jīng)達到了0,由原來的三天一次,優(yōu)化到了一天一次,當然前提不能超負荷,否則僅剩左手也要報廢。
“咻咻咻”扇葉高速旋轉(zhuǎn),發(fā)出了刺耳的空氣切割聲,梁凡駕馭著狂風,單手托著螺旋手里劍,沖到大蛤蟆的嘴下。
妙蛙種子正在和朱延年愉快的玩耍,加之他也沒把這群人放在眼里,連躲都懶得躲,結(jié)果就是慘遭暴擊,大蛤蟆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價。
“給我死!”梁凡嘶吼道。
螺旋手里劍傷害非凡,大蛤蟆的下巴仿佛被塞進了絞肉機力里,鮮血噴涌而出,爛肉一塊一塊的往下掉去。
“呱!”妙蛙種子慘嚎了一聲,他口中的哈羅德果斷抓住時機,先將劉遷給甩了出去,因為無形力場的鏈接,他自己也被帶了出去,緊接著是那三個調(diào)查員。
“得救了!”他們望著大雨和藍天,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險死還生的幸福感充斥大腦,每個人的臉皆是喜氣洋洋。
然而,就在最后一刻,妙蛙種子合上了大嘴,鋒利的鯊魚牙將三人攔腰截斷。
前半身轟然墜落,將他們最后的意思徹底擊碎。
“不!”劉遷失聲悲呼雙眼血紅,這三人都是他小隊的,感情那自然是沒的說,如今陰陽相隔,讓他是個重感情的人哪里接受得了。
數(shù)千公里以外,一艘浮空戰(zhàn)艦正行駛在萬米高空之上。
戰(zhàn)艦搭載著600多人,是聯(lián)盟的后方指揮部,他們相當于管內(nèi)政的文臣,前線則屬于軍方武將。
當然也只是說的好聽而已,在地位上根本就不對等,后方的文臣們就是受氣包,沒辦法誰叫軍方老爺們手里有人有槍呢。
而那些上位者們,自然是不甘心長此以往,被人騎在頭頂拉屎撒尿的,于是一個n計劃應(yīng)運而生。
妙蛙種子的突然出現(xiàn),正好給這個計劃點了一把火,他也沒讓高層們失望,不過片刻功夫就干掉了三個人。
滄瀾和上原的外勤小隊,已經(jīng)被當成了犧牲品,以此來博取輿論的關(guān)注。到時候總指揮做做秀,向人民道歉主動攬下責任,再暗中派出一批水軍,將臟水潑到軍老爺們身上。
比如因為武器禁令,導(dǎo)致調(diào)查員們的裝備落后才全軍覆沒,又或優(yōu)秀的畢業(yè)生被軍方壟斷,種種種種反正理由一大堆。
總而言之就是一群吃飽了閑的囊蟲,過上了安逸的生活還沒多久,便打起歪主意了。
正面戰(zhàn)場上,大蛤蟆徹底暴走,收起了玩鬧的心思,以無可阻擋的姿態(tài),將調(diào)查員們打得七零落,短短幾分鐘,二十幾人只剩下了后面的零頭。
獨臂劉遷抱著老友哈羅德的尸體,跪坐在小水洼中,臉上無悲無喜,他搖晃著懷中的尸體:“喂!老東西,你還欠我10個信用點呢,怎么不想還了?”
“人類你很傷心嗎?當年你們就是這樣,在我眼前殺死我的配偶與孩子的,現(xiàn)在你也感受到痛苦了吧。”妙蛙種子平靜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劉遷的大腦中。
梁凡躺在十幾米外的一塊巖石上,全身多處骨折,現(xiàn)在連站都站不了,不過還好目前死不了。
朱延年只剩下了一顆光頭,脖子以下全部沒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來有點嚇人。
“噼里啪啦。”凱恩活動了下全身,骨骼一連串爆響,聽得人血脈噴張。
少年心思活絡(luò),見便宜老師這番動作,立馬就明白他又手癢了,興奮的:“老師!你要去打那只蛤蟆。”
凱恩點了下頭,既然那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么自然就輪到他了。
“某去便來。”留下一句裝逼的話,凱恩縱身一躍跳下了房頂,擺了個起跑的姿勢,濺起了一連串的水花,瞬間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內(nèi)。
“好快!”熊艾瑟目瞪口呆。
少年點點頭:“是挺快的,不過相比他的力氣來說,就有點不夠看了。”
妙蛙種子并沒打算將這些人全部殺掉,死了一了百了,活著才能感受痛苦,他又嘲笑的叫了一聲:“呱”
“嘿!小田雞,來跟我玩玩唄。”
妙蛙種子一下呆住了,微張著嘴巴沒反應(yīng)過來,過了好半晌,他才明白這個小田雞是在叫他。
“小小小田雞!”
妙蛙種子被氣的不行,他轉(zhuǎn)過身體,怒視著不遠處的紅發(fā)人類,醞釀了好半晌張開嘴大叫道:“呱!”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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