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飛離了陰暗惡臭的巢穴,昭示著光明遠(yuǎn)去黑夜降臨,夜行動物們紛紛外出覓食,然而村民卻久久未歸。
此起彼伏的蛙鳴聲,漸漸包圍了不起眼的小鄉(xiāng)村。
阿百正在廚房中忙碌,作為一個吃貨,他對于烹飪是很感興趣的,閑暇空余時就會搗鼓一番。
凱恩懶的動手,秦大雷只會蛋炒飯,伊織水平倒是還行,不過在進(jìn)入廚房后,她就徹底傻眼了。
與她而言,這些老古董學(xué)起來倒是不難,但總歸是要花時間的,等熟練掌握估計(jì)天都亮了。
于是阿百自告奮勇,當(dāng)起了眾人的廚師。
就地取材總共做了三菜一湯,味道談不上有多好,就是最普通的家常菜,炒青菜、小雞燉蘑菇……食材和調(diào)料擺在那,除非有什么美食系統(tǒng),否則再牛逼也做不出花來。
四人就著凱恩提供的面包,將桌上的菜消滅了個干凈,時間也悄然來到了晚上八點(diǎn)半。
收拾碗筷這種事,被伊織搶了過去,她大概也清楚,自己雖然頂著個公主的名號,但在隊(duì)伍中連個屁都不是,不想讓人討厭,最好就主動做點(diǎn)什么。
被籬笆圍著的小院里,依次排開擺了四張?zhí)梢,從左往右?shù)的三張都睡了人。
秦大雷用小拇指指甲剔著牙,里頭卡了雞肉絲,不弄出來的話很難受,因此他說話的聲音有含糊。
“兩位老大,你們說村民到底去哪了?大晚上的也不見人回來,屋子里也沒有打造痕跡!
凱恩閉目養(yǎng)神中,阿百正在仰望星空,他聽了秦大雷的提問,很光棍的回道:“不知道!
這三個字似乎有著神秘的魔力,小院里安靜了下來,除了蛙鳴以外,再也聽不到其他響動。
就這么過了十分鐘,凱恩忽然起身:“我回去看看,待會兒再過來!
地球這邊也是晚上,大概是時差原因吧,畢竟他現(xiàn)在身處另一塊大陸,不過都無所謂,屁大點(diǎn)的事用不著理會。
傳送門是開在臥室里的,凱恩的突然出現(xiàn),嚇到了正在和雷丘說悄悄話的琪亞娜。
“雷丘!”小胖妞見到凱恩后,瞬間就把小女孩拋到了腦后,在床上輕輕一蹦跳到了某人懷里。
凱恩抱著小家伙,摸了摸她的腦袋,目光卻始終鎖定在小姑娘身上,她扎了兩條麻花辮,穿著兒童版的皮卡丘睡衣,精神面貌看上去好了不少。
“還習(xí)慣嗎?”
“嗯!
琪亞娜細(xì)若蚊吟的嗯一聲,然后便低著腦袋一言不發(fā),看上去很怕生。
“過段時間我會送你去另一個地方,那里會有人教你魔法。”
凱恩救她只是隨手為之,好比把剛買的火腿腸,丟給路邊的貓貓狗狗,從沒想過要從她身上得到什么。
放下雷丘凱恩推門離去,在跨出門口之前,他似乎聽到了一聲謝謝。
沒有任何停留,凱恩輕輕關(guān)上房門,直奔林瓊臥室。
………
鄉(xiāng)村小院里,四張?zhí)梢紊线是睡著三個人,現(xiàn)在是夏季,哪怕夜里有風(fēng),依舊是燥熱難眠,這讓小情侶非常想念離開不久的人形空調(diào)。
伊織被熱的哇哇亂叫,吵的人心煩意亂,秦大雷睡意全無,滿腦門子都是黑線,最終忍無可忍,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我去河里游會泳!
人是逐水而居的,農(nóng)田也需要灌溉,附近必定有河流!
秦大雷走得很快,伊織一聽游泳,頓時來了精神,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
說到底還是鮫人,哪怕已經(jīng)改用雙腿走路,對于泡在水里游泳,他們依然充滿了熱愛,特別是在這酷熱難耐的夏天。
兩人圍著村子兜了一圈,在東面成功找到了一條五米寬的小河。
這里沒有工業(yè)污染,村民們也不會亂丟死畜,糞便更是要留著澆灌田地,是以河水還是很干凈的。
秦大雷身為爺們,自然沒那么講究,衣服褲子一脫,穿這條褲衩就撲通一聲跳進(jìn)了河里。
“嗚!”
身體被冰涼的河水一激,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炎熱、油膩、汗水、粘稠,各種難受的感覺蕩然無存。
伊織換了身衣服后,也學(xué)著秦大雷的樣子,一躍跳進(jìn)了河中,濺起了大串的水花,等到她冒出頭時,下半身已經(jīng)從雙腿變成了人魚尾。
“好舒服啊~”
美人魚穿著泳裝浮在河面上,大腦放空之下,困意漸漸襲來。
“啊~我先睡會兒,走的時候記得叫我。”
這話剛說完伊織就睡著了,看的秦大雷有些懵逼。
“睡著了?說好的水中嬉戲呢?”他無語的搖了搖頭,重重嘆息一聲,在河中玩起了百米往返。
幾番來回沖刺后,他累得也懶得動彈了,于是便和伊織一樣,浮在水面打起了盹。
蛙鳴聲持續(xù)不斷,河水勻速流淌。
忽然,上游飄下來了一樣?xùn)|西,月色朦朧看不真切,那玩意隨波逐流,離兩人越來越近。
秦大雷迷迷糊糊間,感覺有東西撞到了手臂,他心里頓時一驚,以為是水生野獸,比如鱷魚什么的。
這下哪還有困意,右臂雷光大作,想都沒想就是一拳。
從拳頭上傳來的觸感判斷,對方絕對是動物,不過是否是活的就有待考證了,因?yàn)楸凰虻哪羌一铮尤粵]做出任何反應(yīng),仿佛是一具尸體。
“奇怪?”秦大雷帶著困惑,借著頭頂暗淡月光,看向了他右手邊的那玩意。
“死人!”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塊,秦大雷顧不得多想,連忙去叫他左手邊的伊織。
“老婆,醒醒!”
伊織被吵醒很不爽,她瞪著秦大雷,氣鼓鼓的撅起了嘴:“你喊我什么。”
秦大雷沒有回話,聳了聳肩,淡定的指了下邊上的死尸,伊織的目光移了過去。
“!”一聲高亢的尖叫,壓過了周遭的蛙鳴。
秦大雷單手抱著伊織,另一只手拖著死尸,輕輕松松的爬上了岸。
尸體被丟到了一邊,單手抱改為了公主抱,秦大雷猥瑣的摸了下人魚鱗片,觸感很怪像是在摸柔軟的冰塊。
“話說龍鱗是什么手感?”秦大雷琢磨著,不輕不重的掐了下伊織的人中,少女瞬間醒來,兩人大眼瞪小眼。
伊織畢竟是女孩子,臉頰很快便爬上了紅暈,不由自主的彈了下尾巴,就像魚一樣。
人魚形態(tài)下鮫人的力量翻了好幾倍,羞澀中伊織顯然忘了這一點(diǎn),于是他們倆就悲劇了。
秦大雷腳下一滑,跌坐在了草叢中,伊織則從他懷中彈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由于剛從水里出來,身體上一下子就沾滿了泥巴,美人魚變成了丑丑魚。
伊織是講理的,不會無理取鬧,這次的責(zé)任在她。
少女默默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跳進(jìn)了水中,死尸什么的,已經(jīng)被她下意識的遺忘了。
兩人重新洗了個澡,爬上岸穿好衣服,秦大雷這才開始檢查,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住?br />
尸體為男性,體表沒有外傷,具體死因不明,年紀(jì)大概三十歲左右,穿了身打補(bǔ)丁的粗布麻衣,腳上是一雙破布鞋,一看就是窮苦老百姓。
“村民們果然出事了,這具尸體是從上游飄下來的,我先過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救人,伊織你回村去找阿百大人!
伊織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在即將離去之時,她忽然抱住了秦大雷,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小心!不要逞強(qiáng)!”
秦大雷感動的不行,想回親她一下,卻被伊織笑嘻嘻的躲開了。
兩人分頭行動,秦大雷朝著上游快跑而去,在雷霆之力的刺激下,他的速度很快。
“呼~呼~”
秦大雷急促呼吸著,腳步邁動的頻率越來越快,風(fēng)從耳畔刮過,發(fā)絲被吹到了腦后,回頭望去時,已看不清遠(yuǎn)處的村落。
約莫跑了一刻鐘左右,秦大雷一個急剎車停住了腳步,在他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小樹林,里頭隱約能瞧見影影綽綽的火光。
“大晚上的跑到小樹林里來,而且還死了人,不會是什么邪教祭祀吧!
秦大雷猜測著,他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朝林子里前進(jìn),隨著距離的拉近,極具節(jié)奏感的詭異的祈禱聲,飄飄蕩蕩傳進(jìn)了他耳中。
此時,秦大雷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小樹林外圍,他站在一棵大樹背后,仔細(xì)聆聽著祈禱語。
“艸!這什么鬼語言,他嗎一個字也聽不懂。”秦大雷在心中罵了一句,探出頭往里看了眼,林子里視野太差,依舊只見星星火光,無奈只好繼續(xù)前進(jìn)。
偷偷摸摸仿佛做賊一樣,秦大雷成功摸到了核心圈外,他還是背靠著大樹,探出了小半邊腦袋。
前方是一片人為開墾的空地,大自成圓形,外圈站著十個手持火把的男人,里頭則跪了一大群,少說也有五六十個,祈禱聲就是從他們嘴里發(fā)出來的。
秦大雷皺眉凝視著,通過微弱的火光,他發(fā)現(xiàn)人群前方擺著一尊雕像,它手中拿著鐮刀狀武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
“怎么辦?是等人還是現(xiàn)在就上?”秦大雷正琢磨著呢,肚子里忽然咕嚕一聲,緊接著便是一個大響屁,祈禱聲戛然而止。
“臥槽!”秦大雷暗罵了一聲,也不再遮遮掩掩,開啟雷遁查克拉模式就往里沖。
正面懟過去雖然有些莽撞,但也是有奇效的,就比如現(xiàn)在,敵人剛發(fā)現(xiàn)入侵者,還沒來得及有所準(zhǔn)備,就被他一通胖揍全部放倒了。
秦大雷踩著一人脆弱的脖子,感覺有些夢幻,這群邪教徒也太水了吧,剛才的那種戰(zhàn)斗,連熱身運(yùn)動都算不上。
“就這點(diǎn)本事,還想搞事情?我真為你們感到丟臉!
秦大雷裝著逼,掃了眼在場眾人,現(xiàn)在離得近了,看得更加清晰,這群人中男女老少都有,甚至還有嗷嗷待哺的小嬰兒,絕對是村子里的村民。
“不用謝,我只是路過順手而為……”
說到這秦大雷說不下去了,因?yàn)樗杏X有些不對勁,這群村民樣子,像是敢怒不敢言,仿佛他才是大壞蛋一般。
“喂!你們這什么態(tài)度,我救了……”
他的話又沒說完,因?yàn)楸蝗舜驍嗔恕?br />
一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從人群中站了起來,她怒視著秦大雷,用稚嫩的童音吼道:“大壞蛋!放開我爸爸!”
這次說的是通用語,秦大雷聽懂了,他錯愕的眨了眨眼,低頭看向腳下的男人。
馬臉,滿口黃牙,身上有股散不掉的汗臭味,眼中除了害怕以外,沒有別的情緒,哪里像什么邪教徒,根本就是個鄉(xiāng)野農(nóng)夫。
秦大雷松開了腳,皺眉問道:“你們在干什么?河里的那具死尸是怎么回事?”
經(jīng)過一番盤問之后,秦大雷郁悶的想要吐血。
他們都是下游的村民,正在祭拜豐收之神,也就是那尊拿著鐮刀的雕像,算是一種當(dāng)?shù)亓?xí)俗。
在主食農(nóng)作物收割之前,都會來上一場從早到晚的祈禱,以感謝豐收之神,并且期望下次播種也能有個好收成。
至于尸體什么的,他們就不清楚了。
搞了半天鬧了個大烏龍,秦大雷感覺特不好意思,不僅白吃白喝,還把人家給打了,簡直不是東西。
萬幸沒下死手啊,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祈禱被突然打攪,又聽到出現(xiàn)了死人,村民們也無心繼續(xù)了,在村長老頭的組織下,舉著火把開始往回走。
村長老頭和秦大雷走在隊(duì)伍最后,他對于剛才的事只字不提,反而是一臉諂媚:“職業(yè)者大人,不知該怎么稱呼您?”
秦大雷連連擺手:“老人家,別喊我什么大人,叫我雷就好了!
“沒事沒事,您也是救人心切嘛,其實(shí)這種情況,我年輕時也遇到過一次,大半夜的在林子里神神叨叨,的確是會讓人誤會!
兩人扯著皮,話題很快就引到了那句尸體上。
“您能跟我說說那具尸體長什么樣嗎?我想可能是上游的其他村民,或許老頭子我還認(rèn)識。”
秦大雷點(diǎn)了點(diǎn)頭,咬著嘴唇開始回憶:“男性,三十歲左右,長得倒是挺……”
“挺什么?”村長問道。
“挺帥的,皮膚很白,絕不是地里拋食的農(nóng)夫!鼻卮罄椎拿嫔认惹斑要郁悶,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這么蠢。
“難道是被伊織傳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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