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機破碎,兇煞消湮,只一聲輕笑,有清風流轉,將萬般一切都化作烏有灰塵。
瑤光圣主緩步上前,已不再打算只作壁上觀,他周身圣光流轉,神妙顯化,每一步落下都有道痕生滅,演化神奇。其面容如冠玉溫潤,其身若珍饈翡翠通透,圣光遮掩,不能看得清楚,卻又好似看得清楚,仿若眼前光景已經(jīng)陷入虛幻之中,萬般都不再真實。
虎狩也轉頭看來,面上不善。
“你要作甚?!”
他將手中大槍揮舞,猛地沉落,有兇悍氣息狂涌而出。
然瑤光圣主卻只看他一眼,笑意溫和,氣質怡然,仿若謫仙。
“這些人,你可不是對手,何況先前一戰(zhàn)便足夠了,也該休息休息。之后,你便不要再插手,免得出事,之后洛神兒還得怪我沒能護住她的男人。”
一揮手,圣光流轉,蕩漾神光萬千,驟然將虎狩鎮(zhèn)壓下來。
大槍顯化兇煞,還在反抗,卻終究不能與瑤光圣主這等人物相較。不過短短片刻,虎狩身形便被徹底禁錮于一片圣光交織的囚籠之中,任憑嘶聲力竭,任憑血氣狂涌,外界也不能聽聞如何,更不能感受分毫。
他不斷以大槍怒砸,卻漣漪也不能泛起。
“我答應你,不殺他們就是。”
瑤光圣主微微搖頭,終究妥協(xié)了一句。
但虎狩卻似不信,仍舊以大槍轟砸,卻終究不過無用之功。
護道者眉頭輕皺,又看了眼瑤光圣主,欲言而未言。
6塵幾人也并未理會這些。
虎狩被鎮(zhèn)壓下來,興許是件好事,畢竟6塵手中的斷刀太過兇煞,若真的要為敵,憑虎狩的本事必然無法抗衡。那可是血天大圣的道器,縱然已經(jīng)斷裂,卻也絕非尋常,先前更是一力對抗護道者與十八位妖主聯(lián)手也不落下風,更是將其中一位妖主斬成飛灰。
若將虎狩也斬了,虎王必然震怒。
“小心點。”
公孫涼氣息漸漸順暢,方才睜開雙眸,滿面凝重。
“此人不能力敵,還是得想辦法尋覓機會直接找上洛神兒。她如今狀況顯然不能輕舉妄動,雖不能確定阻斷分化雙生魂會有怎樣的后果,但這是唯一的辦法,也就只能憑此才可限制瑤光圣主。若不能,我們,可是都要死在這里!”
6塵捏緊了斷刀,并未回答。
他心中自然明了。
黑玫瑰有著不弱的本事,尤其擅長隱匿的手段,卻也只在年輕一輩能夠縱橫。若真的對上瑤光圣主這等人物,根本沒有任何得手的可能。
白叔修為雖強,卻也絕對不會是瑤光圣主的對手。
唯有斷刀!
“就一斬的機會,多了,我的身子扛不住。”
6塵低低道了一聲,不待黑玫瑰與白叔回應,已經(jīng)抬步上前。
他憑空揮舞斷刀,有刺耳的風聲響起。
那滿布裂痕的道痕流轉血光鮮活,忽的震動起來,迸嘹亮高亢的長吟直上蒼穹,將蒼云破碎,血紅的兇煞染透了半個蒼穹。大夜降臨,群星璀璨,顯化兇煞,垂落九天而來,映照斷刀之上。
只一瞬,血風流淌而來,整個世界都仿若陷入血紅的海洋。
瑤光圣主的氣勢也被沖得粉碎。
他眉頭輕輕一挑,面上笑意更甚幾分。
“殺生魔刀,縱然已經(jīng)斷成了如此模樣,卻仍舊非同尋常,果然乃殺伐大道之魔器,是縱觀千古也無有與之匹敵者。”
縱然言說如此,卻仍舊坦然自若。
好似不過爾爾。
6塵一言不,也不愿多言,就只提著斷刀緩緩上前。
一步,血煞漫天,接引漫天煞星垂落兇光,染天地大界墜入無盡的血紅海洋!
兩步,兇機內(nèi)斂,斷刀輕顫,迸殺機繚繞周遭,流淌鮮血淋漓,氣勢迸,其周身血氣狂涌,如火如荼!
三步,無盡血光凝練而來,匯聚刀身之上,未起而有滄瀾壯闊,卷動萬里云散,八方沉寂!
四步,血火高漲,神威無雙!
五步,氣勢狂涌如潮,縱不過四御,卻仿若大圣降臨,欲比天高!
六步
護道者滿面駭然,面對6塵步步而來,兇煞臨體,殺機繚繞,只覺得遍體生寒,好似肌骨都要破碎融化,哪怕圣道之力也不能抵抗,靈魂也在顫抖。眼前所見,該不是6塵,好像斷古前的血天大圣顯化真身,殺遍了宇內(nèi)而來,遍體淋血,步步踏出滅天路,是尸山血海,枯骨如林的場景。
他心神都在顫抖,在驚恐,在嘶吼咆哮。
卻不出任何聲音。
退,再退,退到瑤光圣主身后,見到圣光緩緩升起,將無盡的血海破開一片金色的汪洋,作出遮天之幕攔于身前,方才覺得內(nèi)心漸漸安定下來。
九步
6塵只踏出九步,來到瑤光圣主面前。
他一身血火高漲,催動命淵不斷顫抖,噴吐無盡生機于體內(nèi)四肢百骸流轉不休,又有金字震蕩,化出恢宏仙音,鎮(zhèn)壓命淵不會崩潰破碎,卻也等同燃燒了性命的火焰,迸本源的光芒。
斷刀平舉,其眸光堅定,又似漠然。
揮之,托于身后,踏步沉腰,席卷了半個蒼穹的氣勢轟然一散,是凝聚于斷刀之中。這一瞬,眾人眼前仿若見到了另一墮落血光中的男人,他也是如此,憑著一柄染血黑刀,殺遍了宇內(nèi)八荒,殺穿了陰陽兩界,留下亙古不朽的傳說,哪怕千古流轉,也就只他一人能夠如此!
血天大圣!
殺機,如浪潮狂涌而去!
瑤光圣主也不再淡然,圣光遮掩下的面上可見到深沉的凝重,只覺得面前少年好似有些怪異。
變了個人一般。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向斷刀。
“血天大圣的意志?還是斷刀自行承載了這些?”
一聲呢喃,只將將落定,6塵卻不再給他任何多言的機會。
這一刀,橫斬而出!
漫天血潮涌動,仿若滔滔大河作隕星之勢,殺機百萬,如浪如潮!
整個大世無盡氣機都仿若被這一刀帶動,跨過千山萬水,走過海角天涯而來,不藏大道至理,卻有亙古神威撕裂了時間與空間的桎梏于此間顯化。這一瞬,仿若那個殺穿了陰陽兩界的男人穿梭無盡歲月,自浩瀚的蒼莽中踏出,降臨這斷古后的世界,與揮刀的少年重疊。
一刀,好似斬破萬古長河!
瑤光圣主駭然,瞳孔驟然縮如針芒。
他心中忽的生出驚恐,好似真的見到了那個將鮮血染遍宇內(nèi)八荒的男人,手腳都變得冰涼。
然氣機臨身,卻又將其喚醒。
倉促之中,大日顯化,神妙萬千!
他舌戰(zhàn)春雷,一步踏定,周身燃金光如火,將自身完全遮蔽其中,轟然升騰氣勢可翻江倒海,洶涌澎湃。隨著一掌拍出,好似整個蒼穹都壓迫而來,震得十方大道崩摧,血光潰散!
刀落,掌至!
轟然碰撞,斷刀長吟!
洶涌的氣機在憑空中不斷交葛,撕裂,將一片空間都化作破敗之地,震得一片漆黑,仿若萬物都于其中消湮,光芒不存。瑤光圣主氣勢雄渾,周身金光更盛幾分,忽的一聲低喝,再一掌拍出,有鏗鏘之聲響起,好似金鐵交鳴,將萬般都徹底破碎,以金光將血海徹底化成齏粉消散。
斷刀兇煞大勢也破去,脫手而飛!
6塵慘嚎一聲,半個身子都被瞬間溶解,遠遠退出。
神威消湮,瑤光圣主周身圣光也盡數(shù)破碎。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那一道血紅的痕跡深可露骨,流淌鮮血淋漓。其面上滿是震驚與蒼白,又轉瞬便化作猙獰,猛地抬頭望向砸落幾十里外,陷入溝壑亂石中近乎昏迷的6塵。
“血天傳人,竟是隱有血天之姿,當真留你不得!”
一聲暴喝,其周身再度燃金光如火!
他又是一掌憑空拍出,金色血氣狂涌如龍,帶動大勢波瀾,顯化道痕八千,便連拘禁鎮(zhèn)壓虎狩的力量都不能維持,是傾盡了全部,將十萬里金光都凝聚而來,化作萬丈滔滔,遮天蔽日!
其一雙眸子都已經(jīng)化作純粹的金色,迸森然殺機。
顯然,6塵的一刀給他也帶來了壓力。
這一掌,更是打算要了其性命!
斷刀終究是斷刀,并非真正的殺生魔刀,憑6塵的能力也就只能催動如此,卻仍舊不會是半圣強者的對手。那拋飛的斷刀,已經(jīng)再無任何氣息,血光也盡數(shù)內(nèi)斂,仿若凡物,只落地有鏗鏘之聲,再不能相助如何。
6塵還未完全昏迷,自然清楚見到。那金光將他那黑鐵面具都映得一片璀璨,匯聚成泊的鮮血都成了金色,可怕的壓力,席卷的狂風,還未臨近便如此可怕,躲不得,只能咧嘴苦笑。
將將奔行而出,欲要尋上洛神兒的白叔猛地止住腳步,駭然望來,卻趕不及援手,亦無能援手。
黑玫瑰瞳孔縮如針芒,不假思索,轉身便將迷蹤亂步踏出急而去,瞬息便到了6塵身前。金光已經(jīng)落下,再無逃命的時間,她就只能立起三尺寒鋒,催動血氣狂涌,推演道痕顯化,咬牙頑抗。然面對金光如翻天大浪而來,卻仍舊如蚍蜉螻蟻,不能抵抗。
其眸光堅定,任憑6塵嘶吼怒罵,卻始終不離。
寒鋒高舉,黑裙翻飛,于金光落下的一瞬斬出三千花落,卻只將將顯化便被壓迫而來的氣機徹底湮滅。
夏小賊方才回神,行字密當即運轉開來,卻堪堪踏出兩步便無法支撐,摔倒在地,唯有眼睜睜的看著漫天金光壓迫而去,將百里之內(nèi)都盡數(shù)淹沒!
公孫涼與韓無道都掙扎起身,卻趕之不及,無能如何。
黑玫瑰反應最快,沖了出去,送死。
憑她的本事,縱然擋在6塵身前,也阻攔不得。
面對萬丈金光浪潮,那兩人的身影顯得如此渺只一瞬,便徹底的消失不見,再無法看到。
那遲遲響起的轟鳴過許久才終于傳來,一瞬間席卷狂風如刀,留下狼藉遍地,溝壑三千,道道深邃如淵。
夏小賊還愣在原地,正趴在黑石塔的邊緣,呆呆的看著遠方。公孫涼,韓無道,白叔,同樣望向那仍舊激蕩不休的金光。便連先前不慎砸了個空,撲在地上的虎狩都忘了起身,卻又很快回過神來,滿面猙獰,眼睛都瞬間變作猩紅。
“老王八,你說過不會殺人的!老子要斬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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