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機交葛,沙石飛天。
可怕的風暴肆意席卷,天昏地暗,血月當空,萬物一切都被震動,便古戰場恒久不絕的氣機也在慘烈地沸騰。那一道道神光激射,橫過長空,留下刺眼的痕跡,讓人心中波瀾久久無法平息。
鬼猴子被斬了一條手臂,不過三尺余的身軀佝僂而立,蹲伏在地,遍體紅毛染血便越發地妖異,就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也漸漸泛起兇煞的紅光,凄厲的嘶吼聲刺耳尖銳,便這周遭風嵐都似受到影響,隱隱翻騰的不詳籠罩蒼天,便肉眼所見的一切都好似越發黑暗。
莫名的陰冷黑霧,將那鬼猴子籠罩。
陸塵也近乎被撕去了一只手臂。
右手。
鮮血淋漓流淌,整條手臂都被染滿了猩紅的顏色,陸塵深知這鬼猴子靈智不開,就為了奪取九罪傳承,便想要將他手臂都生生撕下。若非先前警惕,更心中清明,否則斟酒被這鬼猴子得逞。
縱然奪走也無用,就需得身死才行,卻鬼猴子這般兇煞蠻橫,也讓陸塵心中吃驚。
黑霧流轉,鬼猴子嘶吼有聲,就再度現身而來的時候,手臂未曾長出,卻已經止住了傷口的血流。它滿口獠牙都顯露出來,猛地噴出大片黑霧席卷而來,所過之處便空間都在顫抖,隱隱翻騰的森冷讓人心膽皆寒,便陸塵也鎖緊了瞳孔。
斷刀起落,煞氣斬天!
那鬼猴子出手并無章法,就真個殺來,是手爪,利齒,鋼尾,皆可奪命。陸塵苦苦應對,斷刀起落,雖是不懼卻也覺得難纏,尤其這鬼猴子身形太過靈敏又小巧,便一晃如鬼魅就到了旁側,旋身以長尾凌空抽來,空氣的爆鳴讓人膽寒。
越發激烈的大戰,鵬安歌幾人也都瞧得心驚肉跳。
“小心!”
鵬飛瞧得清楚,禁不住喊了一聲。
卻高天之上,陸塵身形凌空翻轉,就手中斷刀順勢上撩,與那精鋼般的尾巴碰撞,迸發鏗鏘之聲,有火光濺開。只三轉兩踏,那鬼猴子好比跗骨之蛆,縱然丟了一條手臂也是瘋狂兇悍的模樣,就尋了個機會猛地靠近而來,一爪如鋼鉗般刺入陸塵胸膛,張開大嘴便撕咬下來。
陸塵又如何肯讓這鬼猴子咬中,就一身血氣翻騰,咆哮而去,鼓蕩衣袍獵獵,手臂上漆黑與灰沉的紋痕也是越發明顯。
就一聲長嘯,可怕的氣機沖天而起,陸塵一雙眸子都變得金光燦燦,斷刀嵌入那鬼猴子獠牙之間,手腕一轉,是生生斬斷了
數顆尖銳的牙齒。就一掌拍在那鬼猴子肉身,砰的悶響驚動山河,終于分開。卻陸塵也殺得近乎瘋魔,腦海中都越發混沌,只憑著本能上前,一刀斬過卻落了個空,隨手便抓住那鬼猴子的尾巴,將它狠狠砸了下去。
轟隆聲響震蕩煙塵四起,飛沙走石之間陸塵也自高空俯沖而來。
何等慘烈!
無為子幾人瞧得焦躁難安,幾度欲要出手相助卻終歸不敢。陸塵可借地下靈氣演化龍脈護身,卻他們不能。這周遭不詳氣機也越發濃郁,是受那鬼猴子影響匯聚而來,隱隱的風暴旋動黑色狂瀾,卷入高天,陰云倒掛,月華落血虹!
廝殺越發激烈,陸塵身形來回沖撞,那鬼猴子亦如魅影無形。就接連碰撞之間,大道郎朗悲歌轟然震響,絢爛神光交織引動血洪滔天,萬丈大海之際,兩道身影殺得天昏地暗,都是近乎瘋魔。
“這混蛋被魔性影響了心智”
鵬飛咬緊了牙關,幾度欲要沖出都被鵬安歌攔了下來。
陸塵心中有魔性不滅,便此間之人都是知曉,卻也未曾料到竟會如此可怕。便那血光碰撞之際,隱隱翻騰的黑色浪潮何等刺眼,更森森鬼魅不斷浮現,化出萬千鬼頭森羅之影,越發清晰。
大道痕跡流轉不休,古戰場亦驚動無盡神輝脫離原本的軌道,四溢沖殺。
轟然一聲震響,好似蒼穹都要破裂,更那九九八十一桿幡旗也都猛地顫抖。
無為子眼角一跳,連忙出手將大陣穩定,卻抬頭瞧去時,陸塵手中斷刀都被那鬼猴子一爪打飛,正落在幾人身前。再看去,陸塵丟了斷刀,正旋身時,也出手將那鬼猴子脖頸擒住,噴涌的血潮,深沉的魔氣,灰暗的鬼道之力近乎顯化而出。怎個兇煞,怎個猙獰,怎個鬼頭森羅皆是涌向鬼猴子,自高天下落,是沖向了古戰場所在。
“糟了!”
鵬安歌幾人驚呼,卻來不及出手便陸塵與那鬼猴子的身形都殺入古戰場之中。
就一瞬間,各種神光都忽的沸騰起來,又何止原本受到驚動牽連。
雷霆之海有萬丈森羅,古老的道器顯化玄光漫天,大龍之氣,靈光熠爍,神刀圣劍玉羅盤,盡數顯化大天之境,滾滾絞殺而來。就碰撞之間,陸塵與鬼猴子的身形便瞬息都未能撐住,就徹底被淹沒其中。
卻此間,幾人還未回神,旁側忽有風嵐沸騰。
鵬安歌當先清醒,就轉頭看去時,那兩道身影已經到了近前,其中一
人正探手向著插在地面的斷刀而去。
“哪來的雞鳴狗盜之輩,滾!”
陸塵與將臣之間絕非等閑,而今出了這些變故,鵬安歌心里也是憋屈難安,只怕將臣歸來時會質問他們陸塵所在,更怕因陸塵之變而牽連己身。就此間瞧得有人欲要盜走斷刀,便鵬安歌原本修心養性的氣度都被丟得一干二凈,抬手則白發騰飛,金光粼粼演化一尊大鵬虛影。
卻虛影還未沖出,斷刀之吟震透蒼穹,迸發的血光更是染滿高天,比那血月更為猩紅。
一聲悶哼,一聲驚呼,那兩道身影都是倒飛而出,卻血光噴涌之時,殺機凜然,噌楞刀鳴回轉萬般護體,是誰人都不能靠近。
鵬飛與無為子也都清醒,轉頭瞧去。
“任逍遙?!任天行?!”
這兩人落定不過百丈之外,鵬飛自然能夠認出,一雙眼睛都紅了起來,猙獰兇煞。
“原來是任家的兩位圣子!
鵬安歌瞇起眼睛,心中正當惱怒。
“沒想到任家也參與了今次太初遺址之事,卻任家好歹也是傳承古老的家族,作為圣子,你二人卻是做出這般狗盜行徑,也不怕丟了任家的面子,毀了任家的名聲!”
“嘿,怎就狗盜之事?那陸塵已經受魔性蠱惑,沖入古戰場落了個身死魂消,便尸體都不曾留下,只留了這殺生斷刀被丟在地上,就無主之物。既是無主之物,誰能拿到手中便屬于誰。鵬族的這位前輩,您可是未免有些太過夸張了些。”
任天行冷笑連連,站直了身子又抹去嘴角血跡,眸中卻滿是暢快。
古戰場兇險難當,便大圣也有去無回,陸塵與那鬼猴子深入其中,便在誰看來都不過一死了之。
就任逍遙背負大劍,身子挺得筆直,聽聞任天行所言眸中不易察覺的露出些許不屑與嗤笑,卻面對鵬族兩人與無為子,倒是未曾表露太甚。就見到鵬飛一身殺機沖天,金光涂涂,已經邁開步伐沖出大陣,便眉宇一沉,抬手拿住大劍,有風嵐呼嘯,劍氣四溢,將這滿是狼藉的黑土大地又多了幾道深邃的溝壑。
鵬飛惱怒,已經沖出大陣。
金光澎湃,動蕩難安,就玄靈黑石劍一出,則大道轟鳴,高亢的劍吟直透蒼穹,將那血月都要震落一般。
“任家竟是也有如此無恥之輩,今日,我便斬了你這廢物,替任家清理門戶,以慰告任家先賢”
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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