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青天在下,后土大地在,天地倒轉,陰陽逆翻,乾坤動蕩,萬物開元。
誰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包括屠白衣,四周眺望而去分明一切都違背了該有的常理。眼前所見,萬物無常,陣陣的恍惚讓人無法相信眼前的現實,尤其那陣陣翻騰的黑云凝聚著不詳的氣息,自大地破土而出,猶如龍柱一般直入蒼穹。
卻在而今,是由入下。
小酒鬼與韓無道仍舊愣在原地,他們并非發覺任何的危險,卻眼前的變故清晰可見。那一道道漆黑的龍柱,沸騰的不詳,森森殺機繚繞,不知怎的,兩人一同打了個寒蟬,而后面面相覷,卻也尋不出如此變故的來由,只得瞧向屠白衣才行。
厚土在,能夠清楚地見到那巨大的陣紋烙印在大地,糾葛于無數的建筑之間。一座座宮闕,一座座樓閣,山川江河,盡都烙印有復雜的陣紋。再看去,那紫霄宮亦翻轉來到了下方,同樣瑩瑩爍爍著復雜的紋絡漸漸浮現,吞吐日月精氣,草木精華,映襯之,好似天地間唯一的生靈復蘇一般,浩渺的仙氣讓人不敢置信。
“仙霧”
迷蒙的薄霧漸漸彌漫開來,卻屠白衣的臉色越發慘白。
他一步步后退,瞳孔都在不斷地收縮,手腳的顫抖瞞不過任何人。
“怎么了?”
小酒鬼與韓無道不通玄道至理,見到那倒轉的紫霄宮彌漫陣陣仙霧,還以為有大機緣現世。
自來仙道難尋,第二斷古前有封仙榜問世,卻斷古后仙路折損,再無任何辦法能夠登臨真仙。卻如今,那紫霄宮固然不詳,可彌漫的仙霧卻絕非虛假,是仙路大開,仙道氣機,難得的機緣與造化。
只屠白衣的后退卻讓他二人再不敢靠近。
屠白衣一雙眸子不斷收縮,卻微光變化,肉眼不見的無形道痕猶如殺意劍氣般并無實形,烙印于眼瞳的深處。其所見,那紫霄宮彌漫而出的確為仙道氣息無疑,然之充盈的殺機也絕非虛假,便言來觸之即死亦不為過。
“是那九條煌金龍脈!”
看了許久,屠白衣也沒能瞧出其來歷,只不斷后退。
老酒鬼也恢復了冷靜,披頭散發又滿身鮮血的模樣十分狼狽,卻起往日的任何時候都更為清醒。他一步跨出,山川江河都落在身后,不過一晃到了幾人身邊,繼而轉身低頭瞧向那翻轉的紫霄宮。
“煌金龍脈已經復蘇,它們被鎮壓太久,早已生出了不詳的存在,尤其古秦的最后一位帝皇,那個造了太初遺址的家伙將自己也埋葬其。仙本長生,卻隕落后的仙尸同樣十分可怕,萬古不朽。再者,煌金龍脈誕生了不詳的存在,是某種殺生的意志,它會加持在仙尸身,盡管暫且不能脫離紫霄宮,然仙陣的復蘇,卻是一種信號。”
老酒鬼收回目光,瞧向陸塵離開的方向。
“距離仙尸的徹底復蘇與脫離鎮壓再無多少時日,想來天變也將會不遠。這個太初遺址,用不了多久會徹底現世,打破啟明山,以毀滅蒼生作為意圖,主宰整個天下。”
“這這怎么可能?!”
小酒鬼驚呼出聲,韓無道亦滿面震驚。
屠白衣沉默不言,老酒鬼只深深一嘆。
“古秦的最后一位帝王,對于自己的隕落怕是極為不甘,方才施展了這般手段,為的是等待那九條絕世的煌金龍脈生出不詳意志,加持他身,以成為不死不滅的無仙尸,重新主宰這片大地,君臨天下。他的不甘,他的墮落,他的欲孽,將會毀滅無數生靈,但這片復蘇的仙陣既是鎮壓,也是守護,憑咱們根本無能將其打破,更無能阻止仙尸的復蘇。”
老酒鬼收回目光,眼簾低垂,也該在思索如何才能阻攔這樣的變故。
卻許久,不過無奈一嘆。
“仙霧充斥太初遺址之時,仙陣完整復蘇,九條煌金龍脈將會破開紫霄宮的鎮壓,加持纏繞古秦仙尸之,君臨天下。”
老酒鬼作出最后的斷言,而后轉身便走。
“此間不可久留,盡快離開才是策。登天路的開辟距離啟明山并非極遠,唯有通過他們可以召來天下各方強者,雖說必定血流成河,卻也是無奈之舉。最能仰仗的,不過陸塵身后的那位真仙,與蠻荒古地的主人而已,卻不知”
誰人都能瞧見老酒鬼面的凝重。
第一斷古前的大秦帝國究竟強到了怎樣的地步,誰也不能保證,而在那個時代,絕非如今可以相。便放眼瞧去,這浩大的世界便出自古秦帝王之手,是真正的仙道偉力,卻在第一斷古后而至如今,也從未聽說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太初遺址,堪稱唯一!
仙道究竟如何,又有著怎樣的境界,強弱之差如何,況而今不能知曉,恐怕整個天下也陸塵身后的老鬼與蠻荒古地的主人能夠解釋。卻這些不過在老酒鬼的認知而言如此,小酒鬼幾人更是無法反駁。
“這個,你拿好。”
老酒鬼深深嘆了口氣,抬手便將九黎皇朝的傳國玉璽召出。
這玉璽通體瑩潤,斑駁著紅綠兩色的飄花,是極其珍貴的玉石翡翠。卻玉石是玉石,又非尋常玉石,乃絕頂的圣料之一,天下難尋,故而這傳國玉璽也便大圣道器。尤其九黎皇朝歷代帝王天資非凡,便這傳國玉璽鑄成之后,更接連出了幾位大圣,將這傳國玉璽視作珍而又珍之物,加以改善,留下氣機隱藏之。
便縱觀天下許多的大圣道器之,完整復蘇的大圣道器并無幾件,卻這傳國玉璽便其之一,也或說從未沉睡。另則,其所烙印的大道痕跡亦非其他大圣道器能夠相。
屠白衣之所以想要將其尋回,不過念及這傳國玉璽的強大與歸屬,另則便魔族現世的壓力。
這五域四海共九州,無盡生靈,又哪個不懷有極大的壓力。
“傳國玉璽”
屠白衣胸膛深深起伏幾下,伸手時,指尖都在顫抖。
環繞的光芒玄妙難言,更隱隱浮現的道痕游弋出沒周遭,朦朧靈霧之下,潛藏的是何等偉力,只將將入手便可感受清晰。這不過拳頭大小的傳國玉璽,內藏乾坤,仿若有著乾坤星河般的浩大,又演化著宇宙生滅的本質,隱隱跳動的靈性更是傳遞著某種莫名的情緒,是在屠白衣觸碰到這傳國玉璽時才出現。
“它已經十分接近仙器。”
老酒鬼忽的開口。
“起陸塵手那柄斷刀也或說,若那斷刀恢復完整,才能與之相較一二。當然,只是在道痕的強弱而言,真個力量來說,仍舊是殺生更強。畢竟殺生乃萬古以來,殺伐第一的可怕道器,便其所擁有的煞氣與業力,哪怕不動不鳴,亦可湮滅冤魂厲鬼。可惜,殺生已經斷掉,至如今也沒能恢復完整。”
頓了片刻,老酒鬼皺起眉關,面有著頗多的復雜,欲言又止,卻最終不過嘆了口氣。
“而今太初遺址如此變故,恐怕他是沒有機會將殺生復原了。”
“老東西,你這話什么意思?”
小酒鬼皺眉,憂心忡忡地望著陸塵離開的方向。
“陸兄弟與涼哥可是摯交好友,你該清楚他二人之間的關系才對,卻怎么說出這種不甚好聽的廢話?!”
“你是越發的沒大沒小。”
老酒鬼不再如過去一般瘋瘋癲癲,聽聞小酒鬼的稱呼,轉頭瞧他一眼,卻面帶了些笑容,未曾在意這許多。
“過去的往事早已隨風消散,知道這些的,恐怕整個天下也沒幾人,一只手都可以數得過來。你父親,你爺爺,都不知道這些,便我也不過次受困太初遺址是受困太初遺址時,逃離時僥幸瞥見了一眼。”
提起過往,老酒鬼面出現了一瞬的灰暗,卻很快便恢復正常。
斬了那六尺怪人,老酒鬼也該恢復了往日的性情,至少不再如先前般瘋瘋癲癲,每日只喝酒取樂,再無他事。
“僥幸瞥見一眼?”
屠白衣終于平靜下激動的情緒,將傳國玉璽收起,正聽聞老酒鬼言說這些,當即皺眉,面也露出些許狐疑之色。
韓無道與小酒鬼面面相覷,卻是不懂。
“難不成”
“你是慕寒聰明。”
老酒鬼輕輕點頭,卻口所言,惹得小酒鬼臉陣陣陰郁,只未曾多說,冷哼一聲便罷。
“那日逃離太初遺址時,黑風卷天,覆蓋蒼穹,她為救我而被那六尺怪人生生撕成兩半。那是兩個六尺怪人當時我二人并非極強,無法抗衡這等存在,便黑風也無能承受。如此,我被黑風吹著,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見到一片可怕的魔淵,沸騰的煞氣與凌厲的殺機繚繞,輕風吹拂卻帶著無數生靈的哀嚎,讓人靈魄都會顫抖,無法承受那可怕的業力。所幸,我是未曾觸動其根本,故而只遠遠見到一片血海沉浮,其有累累尸骨乃道痕所化。”
頓了片刻,老酒鬼緩緩抬頭,面的神情,卻是極為驚恐。
“血海與如山的尸骨之,在很遠的地方,我見到了一柄斷刀,只有刀尖但,是那半截刀尖逸散的氣息,卻將百里開外的一個六尺怪人生生絞成粉碎!若非另一個,也先前那個逃得更快,恐怕他也會落得同樣下場,尸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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