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和小七面面相覷。
“有古怪!”若水悄聲道,對小七眨了眨眼。
小七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老八和唐珊瑚之間的不對勁。
白天他和若水騎馬趕回去的時候,他就發(fā)覺了異樣。
老八和唐珊瑚之間的情事,他也了解了大致,這段時間一路同行,兩個人雖然一直拌嘴斗氣,但是互不理睬的情形卻從未發(fā)生過。
可現(xiàn)在
唐珊瑚坐在馬車?yán)铮牧?xí)慣是撩起車窗的簾子,探頭出外看風(fēng)景,當(dāng)然,她看的最多的風(fēng)景就是老八的背影。
今天她卻把簾子拉得緊緊的,連絲風(fēng)也不透,整個人縮在車廂里不露面。
老八呢?
他騎著珠穆朗瑪,離得車廂遠(yuǎn)遠(yuǎn)的,像是車廂里坐的不是唐珊瑚,而是一條毒蛇!
自己和若水只不過離開了短短一小會兒的功夫,這兩人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老八把嘴巴閉得緊緊的,看著他的目光躲躲閃閃,他好幾次想要開口,都被老八把話題岔了開去。
小七從來不是多話的人,見此情景,索性由他們?nèi)チ恕?br />
小七都能發(fā)現(xiàn)的事情,若水又怎么會沒瞧在眼里?
只是她幾次向唐珊瑚探問,唐珊瑚都死咬住牙,一口說沒事。
沒事?沒事才怪!
若水心下嘀咕,但她沒有太多的心情去管老八和唐珊瑚這筆糊涂賬,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盡快趕回東黎,將解藥送給圣德帝。
離開了這么久,不知道東黎的朝堂上是否波云詭譎,起了什么變化。
小七離開的這段時間,已經(jīng)徹底和青影失去了聯(lián)系,就算東黎真的變了天,他們也全被蒙在了鼓里。
想到這里,二人全是憂心如焚。
這種時候,誰又有心思去管老八和唐珊瑚的糾結(jié)呢。
“走,咱們回房休息吧。”小七淡淡地道,顯然是不想若水插手二人的事。
若水點(diǎn)點(diǎn)頭。
睡到中夜時分,若水突然醒了過來,她好像有什么預(yù)感一樣,從床上跳了下來,推窗而出。
涼風(fēng)有幸,秋月無邊。
若水抱膝坐在客棧的屋頂上,好整以瑕地看著天上的月亮。
過了沒多久,對面房間的門悄聲打開,一個人影快速閃了出來,背上負(fù)了一個小包袱。
不是老八是誰?
若水微微一笑,也不出聲。
只見老八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了一會,又側(cè)耳傾聽,發(fā)現(xiàn)周圍靜悄悄的,這才松了口氣。
他踮起足尖,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梯,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兒聲響。
老八走到客棧后院,拿出準(zhǔn)備好的布片,給珠穆朗瑪?shù)乃膫蹄子全都包好,生怕馬蹄聲驚動了小七。
他牽了珠穆朗瑪?shù)捻\繩,安撫地拍了拍馬背,小聲嘀咕:“乖乖的聽話,不許叫,等離開了這里,八爺給你買好吃的,一個雞腿,怎么樣?”
“哈哈。”
清脆的笑聲自他頭頂響起,老八的身子一僵,抬頭看去。
月光下,若水正似笑非笑的瞅著他。
“老八,馬兒可是吃素的,你請它吃雞腿,估計它不會賞臉。”
“”老八摸了摸鼻子,郁悶了。
“對了老八,你這是準(zhǔn)備去哪兒啊?也是和我一樣睡不著,想出來吹吹風(fēng),看看月亮嗎?”
若水眨眨眼,眼中笑意隱隱。
看個見鬼的月亮!
老八心里詛咒了一句,知道他的行蹤已經(jīng)被若水看破,怕是走不掉了。
他咬了咬牙,看著若水。
“七嫂,你就不能放小弟一馬嗎?小弟平時可沒敢得罪您啊?那毒丫頭和你非親非故,你為何要這么幫著她?”
“這么說,你是想偷著溜走,從此以后再也不露面了嗎?”若水有些奇怪,“珊瑚究竟有什么不好,讓你這么不待見?你如果真的不喜歡她,就直接了當(dāng)?shù)母嬖V她,以珊瑚的性子,她絕對不會纏著你。”
“她不會?七嫂,你不知道”老八忿忿地道,眼角肌肉跳動,想起了那段人生中最黑暗的回憶。
在被唐珊瑚擄走的最初幾天里,身嬌肉貴的他真是吃足了這毒丫頭的苦頭。
她那些層出不窮的毒蟲毒丸毒藥毒膏,一個比一個歹毒,每天變著花樣的用在他的身上。
他頭三天咬緊了牙關(guān)就是不松口,可后來,他實(shí)在是吃不消了。
那丫頭的手段有多毒,他比誰都清楚!
他可是東黎國的堂堂八皇子,從小到大就沒向別人低下過高貴的頭顱。
可是這毒丫頭,卻用她引以為傲的毒,生生逼得他向她一個丫頭低頭服輸。
是的,服輸!
他認(rèn)輸了,他實(shí)在受不了那沒完沒了的折磨。
她不止折磨他的身體,還折磨他的精神,足足有三天三夜,他都不曾合過眼。
他終于松了口,答允娶她為妻。
可是,她用那樣激烈的方式逼他娶她,他的心里怎么可能不恨?
盡管之后的唐珊瑚像是變個了人一般,對他千依百順,小心討好,可是一想到他在她面前喪失的尊嚴(yán),他就打心眼里厭惡她,憎恨她!
只是這種情緒被他深深地埋在了心里,他掩藏得很好。
就連心細(xì)如塵的若水,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藏在眼睛深處厭惡和憎恨,唐珊瑚又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得了?
他對她若即若離,對她忽冷忽熱,讓唐珊瑚的一顆心就像在熱油上煎熬一樣。
要是不這樣折磨她,讓她痛苦萬分,他怎么能痛快?!
怎么能出憋在心底的那口悶氣?
所以,娶她?
做她的春秋大夢!
但是這些話,老八通通全都壓在了心底,他找不到人可以訴說,尤其在若水的面前,他更是一個字也不想提。
就連他最信任的七哥,他都沒有吐露。
“我不知道什么?”若水見老八突然沉默了下去,追問。
老八搖了搖頭,忽地展顏,露出痞痞的笑容,笑著對若水?dāng)D了下眼睛。
“七嫂,那毒丫頭許了你什么好處,告訴小弟我,我給你雙倍!”
他掩飾得實(shí)在太好,就連若水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老八,你的要走嗎?你真的能放心的離開?你舍得拋下皇祖母,還有父皇”
若水一雙妙目秋水盈盈,凝視著他。
老八聳了聳肩:“在七哥和七嫂在,我放心。七嫂,你真的肯放我走?”
他眼前一亮,聽出了若水話語中的松動。
“你要走,我怎么攔得住你?”若水沒好氣地道。
“那多謝七嫂,小弟我真的走了,要是再不走,讓那毒丫頭纏上,我可就走不掉了。”
老八露出喜色,翻身躍上馬背,正準(zhǔn)備對若水道別。
若水真的沒有攔她,只是歪頭斜睨著他,語氣淡淡地道:“老八,你能舍得下珊瑚,也能舍得下她肚子里的孩子么?”
“什么、什么孩子?誰的孩子?”老愣。
“你說誰的孩子?你自己做過的事,難道忘了嗎?”若水白他一眼。
“我、我的?”老八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全身都麻了,僵在馬背上一動不動。
過了良久,他才終于回過神來。
“七嫂,你說珊瑚她有了我的孩子?”他咬了咬牙,這幾個字說得聲音很輕,卻帶著微微的顫音。
那一夜的情景再次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
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心都涼了,手抖得連馬韁都握不住。
“我不知道,只是今天晚飯的時候,珊瑚她把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吐了。老八,想必你也知道,女人剛有孩子的時候,常常會嘔吐,所以我猜測,珊瑚,她一定是有啦!”
“七嫂,你不是神醫(yī)么?幫她把一下脈不就知道了么!”老八瞪著若水。
若水無奈地?fù)u搖頭:“珊瑚不肯啊,她把我們?nèi)稼s了出來,自己一個人悶在房里,老八,如果珊瑚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你還是要一走了之嗎?”
“”老八答不上來。
在他的心里,他既不關(guān)心唐珊瑚,也壓根不會關(guān)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但,如果她真的有了,那就是父皇的親孫子,他不能讓自己的骨血沒名沒份,跟著唐珊瑚這個毒丫頭流落江湖!
“我不走了!”這四個字像是從齒縫一樣從老八的嘴里吐出來。
說完,他一躍下馬,頭也不回地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再也沒有出來。
若水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溜上床,就聽到小七笑了一聲。
“鬼丫頭,為了留下老八,你真是什么理由都能編出來!告訴我,你為什么一定要把他們兩人湊成一對?”
小七的聲音細(xì)如蚊蠅,只有若水才能聽到。
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沒逃過小七的耳目?
若水原本也沒打算瞞他,歪頭想了想,答道:“如果你和老八異地而處,你會像他一樣絕情,對珊瑚置之不理,不聞不問地一走了之嗎?”
“不會!”小七想都不想就搖頭:“決不會!”
“你的意思是你會對她負(fù)責(zé)到底,娶她為妻?”
“不會!”小七繼續(xù)搖頭。
“那你是什么意思?”若水納悶了。
“笨丫頭,你以為我會和老樣,隨隨便便就和不喜歡的人做出那種事來嗎?這種事,絕對不會發(fā)生在我身上!”
小七斬釘截鐵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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