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行夜宿,眾人在小七的帶領(lǐng)下夜以繼日的趕路。
五千名官兵全都訓(xùn)練有素,安營扎寨,燒火做飯,全都做得井井有條,小七看在眼里,不由暗暗點頭。
他沒想到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這樣一支精銳之軍,這支軍隊就算與樂大將軍手下的黑衣鬼團(tuán)相比,也并不遜色多少,能帶出這樣一支軍隊的,定然不是尋常之輩。
但小七敢確定,訓(xùn)練這支軍隊的人,絕對不會是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草包將軍。
不是草包將軍,又會是誰呢?
小七能夠確認(rèn)的是,這個神秘人物此時此刻一定就在軍中,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從來不曾露面。
接下來幾日行軍的時候,小七一直在暗暗觀察,卻沒有發(fā)現(xiàn)半點異常。
所有的官兵們都唯他的馬首是瞻,對他令出即從,看不出有半點聽命于他人的模樣。
但這點并未打消小七心中的疑惑,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同時他也感覺到,這個神秘人對自己有一層隱隱的敵意,否則他絕對不會對自己避而不見。
這天夜晚,大軍照例歇宿在野外。
一座座帳篷搭建了起來,每四座帳篷中間就燃起了一堆篝火,火堆上架著一只只野味正在燒烤,散發(fā)出陣陣誘人的肉香。
黃靈琳早就按捺不住,鉆出了帳篷,跑出去和官兵們搶肉吃。
她年紀(jì)小,生性活潑,只是喜歡熱鬧,不在乎太多亂七八糟的禮教規(guī)矩,加上沒人管束,這幾天下來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我行我素。
官兵們見她活潑嬌憨,就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黃鸝鳥兒,對她很是喜愛,見她來了,都拿出最好的烤肉送給她吃。
黃靈琳更是高興,笑聲像銀鈴般不斷,她吃得開心,竟然唱起歌來。
她的歌聲也像黃鸝鳥兒一樣清脆宛轉(zhuǎn),悠揚動聽,官兵們不知不覺停下了嘴邊的烤肉,被她優(yōu)美的歌聲吸引,專心地傾聽起來。
若水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這一幕,她托著下巴,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她很羨慕黃靈琳這樣的無憂無慮,她自己就永遠(yuǎn)無法像黃靈琳一樣開心,因為她需要思考的東西總是太多,那些東西壓在她的肩頭和心頭,沉甸甸的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雙手突然按在她的肩膀上,溫暖而有力,同時,一件厚厚的雪裘披風(fēng)搭在了她的身上。
“出來吹風(fēng)還穿得這么少,你再這么不注意身體,我就把那個叮靈靈趕下車,我來看著你!”小七帶著威脅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飄。
若水淡淡地笑了起來,她仰起頭,小七的臉沉浸在夜色中,又被火光映亮,一雙眸子在暗夜里像是兩簇跳躍的火。
“你怎么會來?找到那個人了么?”若水笑問,不過只要看小七的臉色,她就知道又是一無所獲。
當(dāng)小七一開始把心中的猜測告訴她的時候,她并不太相信,可是隨著這幾日的行程,她細(xì)心觀察下來,發(fā)現(xiàn)小七的猜測并不是無緣無故。
這支五千人的隊伍之中,的確像是有一位高人的存在。
就說每天晚上的安營扎寨,這幾日他們都是停宿在不同的地方,有時候是山谷,有時候是河邊,有時候是密林。
官兵們每到一個地方,馬上根據(jù)當(dāng)時的地勢制定出最好的扎營方案,然后按部就班,分工合作,分毫不亂。
這已經(jīng)不能用“訓(xùn)練有素”四個字來形容。
一定有人在暗中指揮著這支軍隊。
她也知道,小七派了侯南貴潛在軍中探聽消息,以侯南貴的機(jī)靈和閱歷,想必定然能打聽到什么。
可是沒想到,這次小七卻失算了,侯南貴打聽了幾天,發(fā)出這些官兵們的嘴巴個個都很嚴(yán),該說的說,不該說的絕對不多說一個字。
當(dāng)侯南貴一臉沮喪地向小七復(fù)命的時候,小七點了點頭,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要是官兵們不這樣守口如瓶,小七還不敢肯定自己的懷疑。
雖然這些官兵們?nèi)巳藢π∑哂质亲鹁从质蔷粗兀@然在他們的心里,還有一個人的位置和小七不相上下。
他們都在有意地保護(hù)著這個人。
小七看著不遠(yuǎn)處燃燒的篝火,搖搖頭,苦笑道:“沒有半點線索。水兒,你能想個法子,把他找出來嗎?”
他忽然想到,若水總是有許多稀奇古怪、異想天開的想法,說不定她會有什么好主意。
“喂,你堂堂的太子殿下都想不到辦法,我一個小小女子又能有什么好辦法?”
若水笑著搖頭。
“我看你是不愿意找他出來,而不是想不出!”小七在若水身邊坐了下來,笑著在她額頭上輕輕一點,“你這小腦袋里在想什么,以為我不知道么?”
若水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笑道:“又被小七公子你看穿了,好吧,算你說的對。”
“為什么?”小七問。
“我也說不出來是什么原因,只是覺得既然人家不想出來和咱們見面,那就不要強(qiáng)逼人家為好,如果我使個計策讓他現(xiàn)身,說不定會得罪了這位高人,不如就這樣順其自然,豈不是更好?等他愿意出來相見的時候,他自然會和咱們相見。”
“可是不見此人的真面目,不知他是敵是友,我始終放心不下。”小七搖了搖頭。
“就算見了面,你又能斷定他是敵是友嗎?不過據(jù)我觀察,他對咱們應(yīng)該并無惡意,雖然他避而不見,但我卻能感覺得到,你別問我原因,這是一種女人的直覺。小七,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過鉆牛角尖了,有句話不是叫做: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我相信等時機(jī)成熟的時候,你一定會見到這位高人。”
若水說完,遞給小七一塊烤兔肉,笑道:“嘗嘗味道好不好?”
小七一笑接過,咬了一口,道:“好,非常好,這是你烤的么?”
“是啊,本來是烤給那個靈丫頭吃的,可是她沒耐性等不及,所以就便宜你嘍!我這招是和穆大雷學(xué)的,在兔肉上抹了一層蜂蜜,烤出來的肉就又脆又香,又香又酥。”
“果然如此,水兒,等回到皇宮,你再烤這樣的肉給父皇和皇祖母嘗嘗,我猜他兩位老人家一定愛吃。”
小七覺得若水的話極有道理,便把這個問題放在一邊,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要找到這個神秘人物,而是要抓緊時間趕回帝都,救出父皇和皇祖母。
屈指算來,他們現(xiàn)在距離帝都不過只有三日的行程。
一想到三天之后,他的心情就按捺不住的一陣激動。
如果不是剛收了這五千官兵,而這些人只聽他的號令,他早就施展輕功,趕回帝都先行救人去了。
出乎小七和若水意料之外的是,接下來的行程再次變得順利無比。
不知道是因為他們改變了原定的路線,還是其他原因,竟然再也沒有遇到過半點阻撓。
但越是平靜,小七的心中越是覺得不安。
他曾經(jīng)盤問過華大人,花王爺共派出幾批人馬前來阻劫他們,華大人毫不隱瞞,說自己是第一個接到命令的人,如果任務(wù)失敗,那么還會有接踵而來的伏兵。
可直到三天后,他們遙遙望見了帝都高高的城墻之時,也沒遇到半支伏兵。
在距離帝都城墻還有三里的時候,小七手一揮,所有人馬頓時停駐在原地,等候小七再次號令。
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小七望著前方的城墻,皺起了雙眉,心中的不安逐漸擴(kuò)大。
就連穆大雷和黃靈琳這兩個從來沒來到帝都的人,都察覺到了不同。
“咦?這條大路上怎么沒有半個行人?好奇怪,帝都不是東黎最繁華的都市嗎?怎么大白天的卻連個進(jìn)城的人也看不到?”穆大雷東張西望地看了半天,然后抓抓腦袋,滿心不解。
“是啊,秦哥哥明明告訴過我,帝都里有許多好吃的、好玩的,共有四城九門,可為什么這些門都關(guān)得緊緊的,好像不歡迎咱們的樣子。”黃靈琳早就鉆出了車廂,站在車轅上踮高了腳尖張望著。
小七早就看得分明,不光是四門緊閉,就連城墻上都偃旗息鼓,靜悄悄一片,連半個把守的士兵也看不到。
城墻上不但沒有一個人影,而且掛滿了旌旗,一面面色彩鮮明的旗幟迎風(fēng)招展,被風(fēng)吹得呼喇喇作響。
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難道說,現(xiàn)在的帝都已經(jīng)空無一人?
花王爺已經(jīng)將城中的百姓盡數(shù)遷走?
或者,他們是使了一個空城之計,想要先誘自己進(jìn)城,再來一個甕中捉鱉?
“太子殿下,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是帶兵圍城?還是先禮后兵?”侯南貴湊到小七面前,小心謹(jǐn)慎地提議:“要不這樣,太子殿下,讓小人想個法子溜進(jìn)城去,一探究竟?”
小七眼睛一亮。
這倒是個好法子。
“你可有什么好辦法進(jìn)城么?”小七看向侯南貴。
“嘿嘿。”侯南貴得意地笑了笑,對著護(hù)城河一指,笑道:“不瞞太子殿下,小人自小江邊長大,水性極熟,能在水中閉氣半個時辰。小人想這條河是從城里流出,所以小人想從水路進(jìn)去,這樣神不知鬼不覺,任是誰也不會想到。太子殿下,您覺得這辦法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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