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柳姑娘放心,奴才一定會辦好此事,那奴才就先告退了,吉時到時,奴才會派人來接柳姑娘和小桃姑娘。”
陶衛向兩人行了一禮,然后向后退了出去,那兩名婆子卻留了下來。
“喂,山羊胡子,你別走!”小桃急著直跺腳,埋怨地道:“小姐,你為什么要答應他?我不去出席那個什么宴席,那么多的人,我嚇都要嚇死了,我不去,說什么也不去,你答應了你自己去好了,我先躲起來讓那山羊胡子找不到我,到時候你就說我不見了好了。”
她東瞄西望,想找個地方藏起來,一眼看到了若水那個盛放藥材的大箱子,二話不說就掀開箱蓋往里鉆。
“小桃,你以為藏在箱子里就能藏得了一輩子么?”
若水好笑又好氣地拉住她,將她按在椅子上坐好,“你還是聽話,乖乖地坐在這兒,讓這兩位姑娘幫你上妝,那陶管家說的不錯,你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是十三王爺可是堂堂的皇子,你要是不出去,你讓他的面子往哪兒擱啊?難道你要讓惠親王爺變成全城人口中的笑柄嗎?”
她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地看著小桃。
小桃嚇了一跳,怯怯的道:“小姐,我不出現的話,后果真的會這么嚴重嗎?”
“當然嚴重,非常非常的嚴重!”若水認真的點點頭。
“那……”小桃咬著嘴唇,內心掙扎了好半天,終于道:“好吧,那我去!小姐,你說,十三王爺他不會是逗我玩吧?”她還是有種做夢的感覺。
“這么大的事,你覺得他會拿自己的名聲來逗你玩嗎?就算他想玩,難道他請來的親朋好友、王孫貴胄也一起陪他玩的不成?”若水反問了一句。
小桃頓時啞口無言。
“好吧好吧,我全都聽你的,小姐,讓她們幫我上妝吧。”她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若水對兩名婆子點了點頭,道:“兩位姑姑,有勞你們了。”
“請柳姑娘放心,咱們一定會把小桃姑娘打扮得美若天仙。”兩名婆子信心十足地開始了手上的工作。
若水微笑著坐在一旁,她并沒有看兩人如何幫小桃梳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她相信十三王爺推薦來的人選肯定錯不了,過一會兒的小桃,一定會讓她大吃一驚。
自從昨夜被小桃吵醒之后,她就一直未曾合眼,腦子里翻來覆去的總是閃過一些畫面。
但說也奇怪,明明她只是睡了一兩個時辰,可是她的精神卻出奇的好,人很興奮,似乎預感到有什么大事將要發生一樣。
會發生什么大事呢?
若水自嘲的笑了笑。
現在對于她還說,已經沒有什么事情可以讓她覺得驚訝或是意外了。
“柳姑娘,您瞧瞧,小桃姑娘的妝扮可還滿意?”
若水不知道自己發了多長時間的呆,直到兩名婆子幫小桃梳好了妝換好了禮服,她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小桃。
一眼看過去,她只覺得眼前一亮,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個亭亭玉立、眉目如畫的美貌少女。
她的一頭烏黑長發高高地挽了起來,戴著精致秀美的珠冠,散發出瑩潤透亮的光澤,身上的大紅錦服描金繡銀,裁剪得恰到好處,顯得她的腰肢格外纖細,盈盈一握。
若水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她一直知道小桃是個小美人胚子,但小桃在她面前的時候總是一臉的稚氣未脫,這時裝扮起來,挽起了長發,竟然像是一下子長大了,成熟了。
不知不覺,若水覺得鼻子微微發澀,她一瞬不瞬地看著小桃,嘴角翹起。
“小姐,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難看?”小桃見若水一直呆呆地盯著自己,卻不說話,心中開始忐忑起來。
她忙忙的去照鏡子,一照之下,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鏡子里的這人是誰?是、是、是我么?”她指著自己的鼻尖,鏡子里的少女也指著自己的鼻子。
“小桃姑娘,您是不滿意奴婢們給您化的妝么?”兩名婆子見小桃和若水都不說話,滿臉惶恐。
“不,是滿意,簡直不能再滿意了,你們的手很巧,這種打扮我和小桃都很喜歡。”
若水由衷地贊美了一句,順手打開珠寶匣子,撿了兩件首飾交給兩名婆子。
“這是賞你們的,你們的手真的很巧,多謝你們把她打扮得這樣美。”
兩名婆子頓時大喜,拜謝著接了過來,喜滋滋地左看右看。
若水這里的珠寶首飾都是十三王爺派人送來的,每一樣都是款式不凡,價值不菲,若水對這些東西毫不上心,但也知道這隨便一件首飾,都能讓普通人家吃上一輩子了。
“柳姑娘,現在讓奴婢們給您上妝吧,您長得這樣美貌,要是上了妝之后,一定會比小桃姑娘更美貌驚人呢。”
兩名婆子得了若水的好處,嘴上的奉承話更是滔滔不絕,不過她們說的倒是百分之百的心里話,她們見過的美貌姑娘那是多了去了,可是像眼前這樣的絕色少女,卻是生平所僅見。
若水卻搖搖頭道:“不必了,今天小桃才是王爺要收的義妹,她打扮得漂亮一點是應該的,我可不能搶了她的風采。你們退下吧。”她擺了擺手,將兩名婆子打發了出去。
兩名婆子雖然滿心不解,卻不敢違拗若水的吩咐。
“小姐,你為什么不讓她們幫你梳妝啊?這兩位姑姑的手真的很巧,你瞧她們幫我梳的這個發髻,我就不會。”
小桃一直在攬鏡自視,她由驚訝到驚喜,越看鏡子里的自己越是覺得喜歡。
“瞧你美的,小桃,其實你本來就很好看,這一打扮就更好看了呢。”若水抿唇一笑,想在小桃的臉上輕輕扭一把,但轉念一想,可別弄壞了她臉上的妝,便又收回手來。
“是嗎?小姐,你也覺得我很好看嗎?”小桃喜滋滋的左顧右盼,忽然嘆了口氣道:“可惜我打扮得這么好看,他卻看不見!不知道他看到現在這個樣子的我,還能認得出來嗎?”
她的語氣里充滿了悵惘之情。
“他?他是誰?”若水略帶詫異地問道。
“他……他是……”小桃忽然發現自己失言,忙伸手掩住唇。
就在剛才的時候,她一下子想到了青影,所以不知不覺地發出了感嘆。
該死!
自己怎么這么不小心,居然當著小姐的面提起了青影。
“我說的是十三王爺啊!”小桃情急智生,脫口而出道。
“原來是這樣啊,你放心,一會兒出去的時候,你一定會讓十三王爺大吃一驚。”若水輕笑一聲。
小桃見若水并未懷疑,也沒有追問,暗暗松了口氣。
“小姐,我侍候你梳妝,好不好?”
“不用不用,小桃,你今兒個可是主角,馬上就要是十三王爺的義妹,而且就要接受朝廷的欽封,是要當郡主的人了,怎么還可以做這種服侍人的事呢?”若水笑著搖搖頭,在梳妝臺前坐了下來。
小桃一聽就急了,跺腳道:“小姐,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我就真的不出去了!小桃還是那個小桃,不管是群主還是義妹,我永遠是服侍你的小桃!”
“好了,瞧我一逗你你就哭鼻子,以后要是再這樣,你可就永遠也長不大了。”
若水笑吟吟的道,她拉著小桃坐在自己身邊,“今天你就乖乖的坐著,看你家小姐我自己梳妝,看我會不會把自己打扮得比你還要好看。”
她的態度十分堅決,小桃只好坐著不動,主要是她現在行動也不大方便,那身簇新的禮服十分合體,卻也把她束縛得束手束腳,十分別扭。
若水只是用清水凈了凈臉,然后淡淡地涂了一層花蜜,什么胭脂香粉的一概沒用,然后隨意挽了個發髻,只是在挑簪子的時候她略微出了會兒神,然后揀了一枝碧玉梅花簪插在了發間。
“小姐,你就準備這樣出席宴會么?”小桃呆呆地看著若水。
雖然她承認若水就算是不著脂粉的一張素顏也足夠好看,但她總感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我這樣不好看么?”若水站起身來,笑盈盈地轉了個身。
“好看。”小桃猛的點頭。
若水笑著走到衣箱旁邊,她發現十三王爺送來的這套禮服十分合她的心意,不由得暗暗贊他的細心。
他為小桃準備的是一件大紅色的鮮艷錦衣,刺金繡銀,光華奪目,而為她準備的卻是一件極為素雅的衣裙,月牙白的衣料上面用銀絲線繡著一些云錦花紋,看上去雖然并不起眼,卻能讓人眼前一亮,清氣逼人。
若水換上了之后,就連小桃見了都不禁佩服她的眼光。
這樣的衣裙要是配素淡的妝容才能相得益彰。
時間一點點接近吉時,小桃開始變得越來越緊張,手心出汗,坐立不安。
她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去,一會兒又在屋里走來走去,沒有片刻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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