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咚……
背后的長條狀木盒瘋狂的抖動,那是里面的長刀在撞擊著木盒。
鬼哭一拍背后木盒,里面的長刀停止了撞擊,但鈴聲卻穿過了木盒傳了出來。
鬼哭無語的看向白鳥:“你還真是個烏鴉嘴啊!”
在海中,無數(shù)巴掌長的魚出現(xiàn)了,它們個個面目猙獰,頭大身小,滿嘴鋒利的牙齒能夠輕易切開血肉,甚至咬穿骨頭。
這種魚鬼哭從未見過,只能暫且將它們稱之為大頭魚。
雖然以前沒見過,可它們的兇殘鬼哭是看到了。
那些螃蟹根本就不是它們的對手,在追逐中,數(shù)量肉眼可見的變化。不僅螃蟹數(shù)量在急劇減少,同時海上幸存者的數(shù)量也在肉眼可見的減少。
面對螃蟹,他們還能撐很久。但是面對這些兇殘的魚,只是一瞬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變成了一堆骨頭。
很快,這一片海域又成了這一群大頭魚的天下。
離開是要離開的,但是如何離開又成了個問題。
“鬼哭!”另一頭,南宮用力扔過來了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一捆繩子,叫道:“我們把這些雜物聚攏起來。”
在海面上,漂浮著各種雜物,一聽南宮這么說,鬼哭便已知道她的打算了。
眼中一亮,道:“好!”
然后,把刀收入腰間刀鞘,手嘴并用,簡單的打了個結(jié),甩起了繩子,套馬一樣,把那些雜物一個又一個的套了過來,甩給南宮。
南宮接到這些雜物,白霜彌漫,將這些雜物一個個統(tǒng)統(tǒng)都凍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一艘臨時拼湊的小船就出現(xiàn)在了海面上。
另一頭,那只螃蟹妖獸在甲板上焦躁的來回亂撞,而那艘船,正在不受控制的緩緩下沉,每下沉一分,那只螃蟹妖獸就焦躁一分,一聲聲刺耳的尖鳴傳得老遠(yuǎn)。
“找到了。”白鳥滿臉興奮的從海中撈出了一個船槳,奮力的劃動起來。
“好東西。”鬼哭從水中撈出來一個桅桿,上面還殘留著帆布。這是一艘破浪舟的,正好合用。南宮將這根桅桿插在了東拼西湊的船上,然后凍了個結(jié)實(shí)。
“救命,救命!!!”
不遠(yuǎn)處,一個在海中頭如鹵蛋的漢子奮力的朝著這邊游來。他渾身是傷,整個人被血染得通紅,不過看他中氣十足的樣子,受傷應(yīng)該不重。不管怎么說也是個勞動力,救上來也好。
鬼哭甩過繩子,用力將他拖了上來。一拖上來,鬼哭就知道自己錯了。
他不是受傷不重,而是很重。一雙腿,只剩下了累累白骨,身上,起碼掛了二三十條大頭魚。
一暴露在空氣中,大頭魚就驚恐的松開了嘴,落到了在臨時的船上,奮力的擺動著身體,重新落回海中。
傷很重,還丟了腿,鹵蛋漢子有些癲狂的大笑:“賊狼現(xiàn)身了,賊狼現(xiàn)身了。”
鬼哭心頭驚訝,原來,這是大頭魚就是海上臭名昭著的賊狼。
別看它們小,卻兇狠異常。尋常的海獸甚至是妖獸,都不敢招惹它們。
螃蟹妖獸多么強(qiáng)悍,可面對這些賊狼,也放棄了自己的孩兒,到船上一避鋒芒,可見這些賊狼有多恐怖。
賊狼也不是無敵的,它們天敵也有天敵,并且不少。
大海之中,眾多妖獸海獸對賊狼避之不及,但還有一部分兇猛的海獸妖獸,卻專門喜歡以賊狼為食。
一張透明柔軟的大傘,在海中張開。無透明的細(xì)絲從里面傾瀉而出,四面八方而去。
細(xì)絲極度柔軟,但卻是賊狼的克星,細(xì)絲籠罩之處,水流猛的一顫,無數(shù)小水珠憑空出現(xiàn)上浮。跟著,周圍一片海域的賊狼就翻起了肚皮。
接著,一個個被細(xì)絲纏繞,然后被拉向了中間的那張大傘。
白鳥渾身顫抖,臉上卻帶著興奮,他趴在這艘臨時拼湊的船邊,臉幾乎貼到了海面,透過海水直愣愣的看著那張海中的大傘。
“海王母,是海王母。”
海王母,是一種特殊的水母,只不過海王母從一出生,便是妖獸。
海王母并不會無故傷人,有時候心情好,還會救人。她們的性情并不兇殘,只喜歡吃體型不超過兩個巴掌大的小魚小蝦,有的海王母甚至還受人供奉,有了智慧,成了庇佑一方的神。
看著海中那美麗的海王母,白鳥忽然流出淚來,大叫道:“離開這里,快離開這里!”
“你閉嘴。”鹵蛋漢子面目瞬間猙獰,雙臂一撐就撲向了白鳥。鬼哭及時出手,在鹵蛋漢子碰到白鳥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后頸,把他提了過來。
“白鳥,怎么回事?”鬼哭皺起了眉頭,這里的一幕幕,是如此的詭異,似乎所有人都有著一種莫名的默契。
當(dāng)遭受襲擊的那一刻,船隊(duì)的所有的船,都停止了航行,靜靜的看著那艘船被螃蟹妖獸擊沉,沒有一艘船伸出援手。
而這個鹵蛋漢子,受如此重的傷,也未絕望,相反還十分興奮,甚至由心的高興,發(fā)出大笑。
這,究竟是為何。
“難道你們不知道?”白鳥回過頭,顯得十分疑惑。
鬼哭還未開口,被鬼哭提在手中的鹵蛋漢子破口大罵:“你是白鳥,老子認(rèn)得你,一旦破壞了計(jì)劃,十個你也不夠死的。”
鬼哭眉頭皺得更緊了:“今天的所有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這里到處都透著古怪?”
南宮也看向了白鳥,身上寒氣彌漫。
“看來鬼哭兄是真的不知道。”白鳥臉上的眼淚,苦笑:“現(xiàn)在,咱們正在獵龍啊!”
“獵龍?”鬼哭心頭疑惑更深,而這時,海中傳來的變動。
也不知是不是白鳥的喊聲起到了作用,海王母忽然合攏,收起了萬千細(xì)絲,飛快的竄了出去,消失在海中。
看到海王母離開了,白鳥露出了笑容。鹵蛋漢子顯得十分焦急:“該死,她怎么跑了,白鳥,如果計(jì)劃失敗,不僅你會死,你的朋友家人也會被你連累。”
“放心吧,只是跑了一個海王母,并不會影響獵龍大計(jì)。”白鳥說著,對鬼哭道:“你不該下船的。”
“究竟怎么回事?別多啰嗦了,快說。”鬼哭心頭愈加不安起來,似乎,他一時沖動走了一步錯棋。南宮到了鬼哭身邊,豎起了耳朵。
“誘餌。”白鳥道:“蛟龍?jiān)诖蠛V校y尋其蹤跡,想要抓到是何其的難,因此首先的第一步便是準(zhǔn)備誘餌,誘惑蛟龍前來。”
白鳥的笑容越發(fā)的苦了:“很不幸,我們這兩船的人都成了誘餌。當(dāng)然,對于蛟龍來說是不夠的,可是引來更大的誘餌,卻是足夠了。”
“我明白了。”這時候,南宮說道:“小魚吃蝦,大魚吃小魚,而蛟龍,自然是吃大魚的。可是我感覺很奇怪,為什么你們會表現(xiàn)得這樣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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