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除了清風(fēng)劍主一行人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回來,并且圓滿完成任務(wù)。
山中的僵尸并沒有完全鏟除,但已經(jīng)將上了名單的,那些危害極大的僵尸消滅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只需要一位長老和幾名弟子駐扎在此,看守鎮(zhèn)壓便可,如此多人在這里,也是浪費(fèi)。
于是,分別的時候到了。
這一切,如此順利,都在意料之中。而之所以這么多人聚集在紫云山,共同完成這一項(xiàng)簡單的任務(wù),主要是為了討個旗開得勝的彩頭,共同商定下一步計(jì)劃,變成為諸位長老分配任務(wù)。
帳篷中,采薇南宮黑著臉,目露殺機(jī)。
大郎瑟瑟發(fā)抖,剛加入蜀山就被師傅拋棄,他只覺得自己日后的生涯一片昏暗。
“他走了?”采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青竹劍嗡嗡作響,隨時有可能脫鞘而出。
冷汗滴落,采薇面前的蜀山弟子心中暗暗叫苦,怪不得周長老讓自己來的時候,眼神中充滿愧疚。
他努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小雞啄米般的點(diǎn)頭道:“是。”
南宮問道:“他往哪里走的?”
寒氣撲面,臉頰上傳來針扎般的刺痛,這位可憐的蜀山弟子身軀抖得更加厲害:“往北,去孤山城去了,那邊僵尸鬧得挺兇的。”
采薇和南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采薇道:“大郎,準(zhǔn)備一下,我們立刻動身。”
“是!”大郎連忙收拾起來。
“不聞啊,小心山下的女人。”
師傅的話,在耳邊徘徊,不問被冷得渾身哆嗦,緊了緊身上全是補(bǔ)丁的僧袍,艱難的走在山間蜿蜒的小路上。
前些日子,師兄不聞下山化緣,師傅一如既往的叮囑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見到就躲開。
師兄連連點(diǎn)頭,卻不以為意,下山后結(jié)果兩日未歸。
師傅心中焦急,囑咐了不問好好的呆在廟中,不準(zhǔn)走動,然后下山去了,結(jié)果,同樣未歸。
不問急了,將寺廟中剩下的糧食做成了干糧,帶著下山來,要找到師兄和師傅。
這天很冷,不問從小到大從未感覺到如此冷過。
身上的僧袍,穿了一層又一層,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但依舊無用,風(fēng)一吹,漫天飛雪箭雨般射來,衣服變成了冰涼的鐵坨坨,陣陣刺骨的寒意直往骨頭里鉆。
才走一小段路,不問就感覺有些不行了,衣服又厚又重,行動不便,一連摔了三跤。風(fēng)大雪大,前方道路難以辨別,再加上刺骨的寒冷,走路實(shí)在費(fèi)勁。
不問坐在路邊,喘著粗氣,捂著通紅的小鼻子,淚水直流。
太冷了,只是喘了一下氣,結(jié)果寒流就順著鼻孔往里鉆,一陣酸爽讓他的淚水難以控制。
休息了一會兒,不問覺得不能再坐下去了,因?yàn)楝F(xiàn)在更冷了,渾身上下都在打哆嗦,抽風(fēng)了一般。
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邁開小短腿,吃力的繼續(xù)往山下走去。
雖然平時也有習(xí)武,但他的年紀(jì)實(shí)在太小了,而山中的風(fēng)雪也實(shí)在太可怕了。
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了中午,走路還沒走到一半。
不問害怕的直掉眼淚,如果沒有這可怕的風(fēng)雪,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到縣城里了。
而現(xiàn)在,他陷入了極為尷尬的境地。
往回走,上山的路很難走,而且現(xiàn)在體力所剩無幾,恐怕天黑也回不到寺廟。往前走,同樣如此。
偶爾的狼嚎聲傳入耳朵,不問打了一個哆嗦。
冬天很少見狼,但是一旦見到,餓極了的狼必定十分兇殘。今年春天不問就見到一個被咬死在山道上的樵夫,那凄慘的模樣實(shí)在太過可怕,整個肚子都被掏空了,殘破的碎肉尸體周圍到處都是。
那一次,不問被嚇壞了,好幾天都吃不下東西。
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盡管這種舉動只是徒勞,但至少心里有些安慰。
打開葫蘆,往嘴里灌了一口辣湯,頓時小臉憋的通紅,一股熱氣直往頭頂冒。
艱難的吃了幾口冰塊似的面餅,不問呵著白氣,繼續(xù)前行。
但是,風(fēng)大了,雪也更大了。
“咔嚓”一聲,一棵大樹倒了下去,就在不問后方三丈的距離,忽然砸在雪地之中。
不問被嚇的小臉蒼白,踉蹌了一下,腳下一空,頓時腦海一片空白。
咔嚓!咔嚓!
枯黃的荊棘被壓斷,小小的身體一路從山上滾了下去,一直滾了10多丈遠(yuǎn),落到了小溪邊,撞在了西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不知道是幸運(yùn)還是不幸,因?yàn)槠虏粔蚨福孛娴姆e雪夠厚,再加上穿的夠厚,小小的身影蠕動了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起來似乎并沒有被摔的多嚴(yán)重。
不問感覺天在轉(zhuǎn)地也在轉(zhuǎn),什么東西都在轉(zhuǎn),他暈暈乎乎的走了好幾步,又摔倒了一次,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天地終于消停了,不再那么調(diào)皮的轉(zhuǎn)了。
他一個轱轆翻了個身,然后手腳并用花了半天時間從地上爬了起來。
大雪呼嘯,嗚嗚的風(fēng)聲在耳邊排山倒海。
風(fēng)雪之中,他看到似乎有個東西在靠近。
揉了揉眼睛,伴隨著這個東西靠近,終于看清楚了這是個什么東西。
碧綠的眼睛,灰色的皮毛,猩紅的舌頭,雪白的牙齒,這是一頭狼,一頭餓極了的灰狼!
不問想起了那具可怕的尸體,雙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灰狼眼中露著貪婪,警惕的靠近。
突然,它耳朵一豎,靈活的一個后跳。一顆石子砸在了他前方的雪地中,一個金色的身影飛快的朝這邊竄了過來,擋在了灰狼和不問之間,是一只提著竹棍的金毛猴子。
“吱”金毛猴子齜牙咧嘴,一臉兇狠,手中的棍子忽上忽下,指著這頭灰狼的眼睛、腰子、菊花、下體。
金毛猴子個頭不大,也就比尋常的猴子大上一些,四尺來高,但是灰狼卻似乎對他很是忌憚,不愿與它沖突,夾起了尾巴,和這只金毛猴子對峙了一會兒,慢慢的退去了。
金毛猴子回過頭,看了一眼不問,把他夾在腋下,飛快的鉆進(jìn)了白茫茫的樹林中。
一片黑暗中,不問悠悠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黑漆漆的洞頂。
扭過頭,看到的是跳躍的火光,以及火堆邊一只渾身金毛的猴子。
“元寶?”不問喉嚨很干澀,大腦昏沉沉的,語氣中卻帶著驚喜。
金毛猴子跳了過來,高興得吱吱直叫,摸了摸不問的額頭,順便摸摸他光光的腦袋,然后轉(zhuǎn)身,在墻角翻箱倒柜找出幾株藥草,放進(jìn)嘴里嚼了嚼,然后吐了出來,往不問嘴里灌。
不問滿臉嫌棄的想要推開,但他才八歲,雖然和金毛猴子體型差不多大,力量卻差得太遠(yuǎn),苦澀的藥草被硬生生的塞進(jìn)了嘴里,然后又是一口熱水灌了進(jìn)去。
不問連連咳嗽,一臉委屈的看著金毛猴子。金毛猴子掰開他的嘴,往他的嘴里瞅了瞅,見藥已經(jīng)被不問吃下,滿意的摸了摸不問的頭。
不問拍開猴爪,氣鼓鼓的鼓起了臉頰,金毛猴子笑嘻嘻的跑遠(yuǎn)了。
“元寶,你個壞蛋!”不問氣呼呼的罵道,稚嫩的童音在溫暖的洞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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