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房間,還是相同的位置。陳老還是居高臨下,陳鐵槍還是盤膝坐在矮桌前。但此刻,眾人的心態已經截然不同。
“能說了嗎?”陳老問道,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自然可以。”陳鐵槍回答:“其實這一路也沒什么好說的,我們從這里出發,這大道一路往東,天氣還算好,走了兩天就到了綠林村,然后就出事了。”
所有人正襟危坐,屏住了呼吸,仔細的聽著他的話。
“我們本來打算在村中休息的,這是以往的規矩,想必大伙都知道。但是,很古怪,村中沒有一人。”
“什么意思?”有人問。
“字面上的意思,我們找遍了全村,沒找到任何一個人,也沒有糧食,村民們不知發生何事,似乎匆匆離開,走的很干凈。”
說到這里,陳鐵槍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我還記得,那一天,好多的烏鴉,也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那一聲聲的叫聲,幾乎把人的心都給揪起來了,叫著我們大伙兒都心慌慌的。頭兒覺得有古怪,并沒有讓我們住在村中,而是出了村,在村外的客棧里休息。”
“村里有古怪,村外的客棧就沒古怪了?”有人忍不住嘲諷。
陳鐵槍搖頭道:“當然有古怪,但是沒辦法,當時天快黑了,夜里趕路,更危險,倒還不如在客棧中休息。”
“確實是這個理。”陳老點頭道:“如果是老夫我,也會如此,繼續。”
陳鐵槍喝了一口熱酒,舔了舔嘴唇,道:“我們在里面住下了,當然在此之前,還里里外外搜羅了一番,因為七年前客棧就發生過事情,有忌諱,頭兒也拿出了從真人那兒請來的符給客棧墻上、地上貼了一翻,但是現在看來,很明顯,符沒起到作用。”
“之后發生了什么事?”陳老呼吸變得急促,他聽得出,事情就發生在客棧中。
“為了謹慎起見,我們一共分了5撥人輪流守夜,我守的上半夜第2波,上半夜并沒發生什么事,等我睡下之后,似乎聽到了什么響動,想要起來,卻又動彈不得,勉強睜開眼睛,看到了……”
說到這里,陳鐵槍閉口不言。一下子,房間中安靜了下來。
“看到了什么?”有人忍不住問道。
陳鐵槍搖頭:“我無法形容,那種情形很古怪,好像有很多黑影,又好像……”
說到這里,他捂住了頭:“就像是一場夢,一場噩夢,那種恐怖的感覺,一直縈繞著心頭,逼得人想發瘋。”
他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是在催眠,又突然大聲道:“直到第2天我醒來,然后才發現,那不是夢,所有人,都成了干尸!”
“之后呢?”
“之后?”陳鐵槍雙手一攤,笑道:“之后你們也看到了,我瘋了。”
一陣良久的沉默,突然陳老開口問道:“你是如何好的?”
“自然是被一個人治好的。”
“是誰?”
“一個男人,很高大,有的一把很長的刀,面貌難以形容,總之很清楚,那雙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樣鋒利,令人難忘。”
陳鐵槍描述的很詳細,陳老點了點頭,自言自語:“果然是他。”
又問:“他是如何治好你的?”
陳鐵槍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出現后我就清醒了。”
“陳老,比如我們把他抓來。”有人提議。
“糊涂!”陳老呵斥:“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是誰?難不成是什么大人物。”
“還真是一個大人物。”這時候,一直沉默的山羊胡老者開口了:“他叫鬼哭。”
“鬼哭,好熟悉。”有人說道。
“啊,我想起來了,我聽人說過他,但是,那不是傳聞嗎?”
這時候陳老說道:“沒傳聞那么可怕,但也絕對不能小覷,而且據我觀察,他和官府也有關系。”
“他當然和官府有關系了。”有人不以為意。
陳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指的是和咱們這個地頭上的官府有關系。”
“怎么可能,他什么時候和咱們這個地頭上的官府有關系了,等等,陳老,你老人家指的該不會是……”有人指了指天:“山上?也不對呀,他用的是刀啊。”
陳老罵道:“誰告訴你山上的就一定是用劍的,蠢貨,那是高人只是更多的用劍而已,又不是絕對只能用劍。”
他喘了一口氣,心中開始焦急起來。不好,時間被拖到了現在,他不僅身體在變老,心也在變老,沒了以前的冷靜,變得焦躁,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陳老冷著臉,一指陳鐵槍道:“從明天開始,咱們就出發,你來帶路。”
山羊胡老者一聽不對,連忙道:“等等,咱們出發?不是先派一伙人探路嗎?”
“你說我們還有這個時間嗎?”陳老看了他一眼,說:“時間拖了多久了你們自己算算,真等到探路的回來,藥材已經砸在咱們手里了。”
“但那也比命……”山羊胡老者才說到一半,話就說不下去了,陳老冰冷的目光,讓他把話卡在了喉嚨里。他身上開始冒出冷汗,大腦飛快轉動,很快,嘴巴重新一張就說道:“陳老說的是。”
說完這句話,他松了一口氣,心中嘀咕:陳老,最近脾氣越來越糟了。
要知道,有的人背后里喊陳老笑面虎、彌勒修羅佛,可以想象,他平時有多愛笑。但是最近這幾天,他笑得實在是有些少,尤其是今天。
不過轉念一想,目光看到了陳鐵槍身上,又想通了。
受到如此奇恥大辱,無論哪個男人也笑不出來吧!
一想到這一點,山羊胡老者心頭一緊,決定今天順著陳老的話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山羊胡老者能想到這里,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紛紛應和。
“是是是,陳老說的是。”
陳老看著眾人諂媚的笑容,作為人精的他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頓時,一口老血差點吐了出來。
……
另一頭,一條褲腰帶在屋頂穿梭,時不時從屋頂下來,鉆進老鼠洞中,從這個洞口鉆到了另一個洞口,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路來到了客棧,鉆進了房中。
“他們明天就走。”
“這么急?”房間里,鬼哭磨刀的手微微一頓,然后繼續仔細研磨刀口。
突然,他抽了抽鼻子:“什么味兒?等等,你鉆了哪些地方,快去洗洗。”
這一下,大嘴不干了:“吼,用的著人家的時候就好言好語哄著,用不到的時候就把人家當塊抹布。”
鬼哭迅速的收起了刀,出門而去。大嘴看著砰的一聲緊閉的房門愣住了,然后一股委屈浮上心頭:“嚶嚶嚶……太欺負人了,不對,太欺負褲腰……也不對,太欺負我…我…我是誰?”
大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沒過多久,鬼哭回來,帶回來了一盆熱水,道:“快跳進來,我給你好好洗洗。”
“咦!鬼哭小子,沒想到你這么色,居然覬覦本大嘴的美妙的嬌軀。”大嘴如此說道。
鬼哭眼皮一跳,手中的銅盆差點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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