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LUS先生，這是我們的去年房車大師賽奪冠的車型，這是……”
奔馳總部設計中心，宋亞站著聽講解，觀看大屏幕的賽車展示片，奔馳的人在他身邊圍了半圈，攝制組默默記錄下這一切。
“Amazing……”
整起參觀活動就是個大廣告，他很有代言人的自覺，嘖嘖贊嘆，然后又被引導到其他場所，比如觀看工程師用3D軟件設計零部件之類的。
“Wow……”他對電腦屏幕豎起大拇指。
“這是我們今年推出的概念車。”
“So beautful……”
“下面這部分是整個設計流程，你可以體驗到從一輛車外觀設計的最初階段開始……呃，不如你手試試？”
“我可以嗎？”他又被帶到了個深色等比例流線型汽車模型前面。
“當然。”
宋亞按對方的指導伸出手，果然，這模型是某種橡皮泥或者陶土做的，他捅過去，把引擎蓋那塊按塌了點，“哈哈哈！”然后和周圍的人發(fā)出大笑。
“看來我不適合做這一行。”然后自我解嘲著向下一個目的地前進。
“這就是我們最新款的V8引擎模型。”
“Amazing……”
“這是我們的歷代車款，這輛就是卡爾本茨先生制造的全世界第一臺汽車，復制品……”
“哇喔，真令人難以置信……距今一百年了對嗎？”
“是的，1886年……”
“哇喔……”
反正就是夸，然后在各種奔馳想展示的悠久歷史、高科技和精益求精風的物件前合影，這方面他服務一向到位。
“你可以在這里進行選配……”
“是嗎？”到選配環(huán)節(jié)他認真了一點，最后，開始在實車，一輛黑色E55AMG前拍宣傳照，廣告大片要以后抽空再拍了。
“APLUS，手能放在門把手嗎？好的，就這樣，很好……”
“雙手……這么抱著，對，站到車側前方……再往前一點……”
今天穿了件比較穩(wěn)重的古馳雙排扣，他一臉成功人士樣，機械地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擺各種POSE。
中途休息時還能和德國人聊聊世界杯，恭維德國隊幾句。
什么叫專業(yè)？這就是！
“嘿嘿……”
中途海登笑著湊過來，“已經(jīng)談妥了，等世界杯結束，回米國我們就和可口可樂簽約。”
“是嗎！？”
宋亞大喜，那可是全球品牌價值常年第一的可口可樂啊，“就像MJ當年和百事的合作模式一樣？”他問。
“呃，到不了，現(xiàn)在不是當年了，MJ那種等級的合同……”海登面露難色。
“算了，也行吧。”
百事后來因為MJ九二年的案子和他解約了，說起來意頭并不好，宋亞不再堅持，“干得不賴哈！”他摟住海登的肩膀狠狠晃了晃以資鼓勵。
“哦對了，琳達讓你回電。”
“OK。”
他接過手機，撥回給A 唱片總裁琳達，“你找我？”
“米國電視網(wǎng)剛發(fā)布公告，他們正在試圖收購西格拉姆環(huán)球集團剛剛到手的原寶麗金唱片、寶麗金影業(yè)在北米的部分發(fā)行網(wǎng)絡……”
人在洛杉磯的琳達匯報。
這就……開始分了嗎？
好快啊，又是十五億拿下米國電視網(wǎng)的巴里迪勒先下嘴，小布朗夫曼到底有多信任那老頭啊！“你知道大概交易金額嗎？”他問琳達。
“傳說應該一個多億，不到兩億的樣子吧，環(huán)球不需要的東西，和自身的發(fā)行體系重合了，分拆出售也很合理。”
“噗！”
宋亞聽罷簡直要饞瘋了，為什么偏偏和那位富三代鬧起了矛盾呢！？自己真沒做過什么壞事啊，莫名其妙關系就這樣了……
都怪斯隆！慫恿我去跟富三代詢什么米國電視網(wǎng)的價！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
他嫉妒得跺腳，“發(fā)行體系總有其他競爭者吧？”
“唱片業(yè)好像還真沒有，中小廠牌買得起也養(yǎng)不起，好萊塢七大在北米也都有成熟的發(fā)行體系，二線公司里，可能夢工廠會感興趣，他們就缺發(fā)行實力，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畢竟是剛剛傳出的消息。”
琳達回答。
一億多，我買得起啊！可……
唉！
宋亞一腳踢在奔馳車的后輪胎，無比懊惱。
“我們怎么辦？老板。”
比弗利，杰克華納莊園，親信向大衛(wèi)格芬報告：“卡森伯格先生馬過來，等下要和你以及人在外地的斯皮爾伯格先生進行緊急電話會議。”
“現(xiàn)在對我是個三難的處境，如果夢工廠參與競購，巴里迪勒肯定會在小布朗夫曼跟前說我的壞話，我就更得不到他的信任，如果不參與，這么個大好的機會白白錯過又確實太可惜了……”
大衛(wèi)格芬也饞得要死，但沒宋亞那么氣急敗壞，還能維持冷靜，“還有，夢工廠剛剛站穩(wěn)腳跟，如果暴露出要自組發(fā)行網(wǎng)絡的企圖，我們好不容易建立的發(fā)行關系就會在七大的警惕下土崩瓦解，拯救大兵瑞恩快開畫了……而且寶麗金在北米院線的發(fā)行能力幾乎等于零，唱片業(yè)的發(fā)行網(wǎng)絡我們用暫時利用不，需要投入巨資進行改造，在這期間光養(yǎng)人的成本就……”
“巴里迪勒拿到手一樣也要投入巨資，他肯定會把發(fā)行體系往購物頻道和廣播臺方向轉……”親信勸道，“但無論如何這是筆好生意。”
我要能舔到像巴里迪勒那樣受信任還用在這發(fā)愁？
大衛(wèi)格芬心里默默吐槽。
“我們要盡快入局，大衛(wèi)，靠你了。”
“拯救大兵瑞恩快開畫了，這部電影投入了太多錢，我們不能有失……大衛(wèi)，你很清楚，我們本就遭到七大的深刻猜忌，在夢工廠壯大之前不能貿(mào)然發(fā)起挑戰(zhàn)。”
夢工廠另外兩巨頭在開會時也產(chǎn)生了分歧，曾經(jīng)差點掌握迪士尼大局的卡森伯格做夢都想拿下自有發(fā)行網(wǎng)絡，但斯皮爾伯格是拯救大兵瑞恩的導演、制片人，他不愿看到投入巨資的真人電影即將登院線前遭到好萊塢七大的打壓。
“等到什么時候？這種機會哪還有下次？也許我們這輩子只有這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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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參與競價又不一定能拿得到，反而暴露了野心。”
“你以還有人不知道我們?nèi)齻�的野心？”
“先拖一拖？拯救大兵瑞恩七月二十四號北米開畫，先映個兩周再，不，三周……”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布朗夫曼和巴里迪勒……他們好得快穿一條褲子了，時機掃縱即逝！”
發(fā)行體系很難建立，這也是獨立自主的最后一塊拼圖，在天賜良機面前，卡森伯格和斯皮爾伯格兩位大佬也無法淡定，爭論不休。
最后只好把決定權交回給了大衛(wèi)格芬，畢竟只有他有望說服小布朗夫曼。
我耐心忍到現(xiàn)在了，眼看可以好好享用環(huán)球寶麗金合并案的邊角料，現(xiàn)在讓我冒著被小布朗夫曼疏遠的風險參與競價？
賺錢的機會應該還有得是，大衛(wèi)格芬在兩人爭吵期間暗自做出決定。
“老板，老布朗夫曼先生的電話。”
正好，借著接電話他暫時脫身。
“對這筆生意你知道多少？大衛(wèi)。”老布朗夫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聽起來稍微有點疲憊，其他正常。
“您指的是……”大衛(wèi)格芬反問。
“還能是什么，寶麗金的案子。”
“我不知道，我連小埃德加和寶麗金簽約都是事后才得到通知的。”他趁機繼續(xù)下眼藥，當然說的是真話，也帶了點真實的怨氣，“您問我是問錯人了，您應該去問巴里迪勒，小埃德加最信任的是他。”
“你沒參與談判？”
“在米國我參與過幾次會議，早期的，后來……我又沒法跟著小埃德加到處跑。”
“好吧，我知道了，謝了大衛(wèi)。”
“別告訴他我對你說過這些。”
“當然。”
老布朗夫曼放下話筒，突然好像一口氣泄了，精神萎靡下來，“大衛(wèi)格芬應該沒在這件事里發(fā)揮太大作用。”
“這里，小埃德加出售米國電視網(wǎng)時還和巴里迪勒也簽過回購條款，具體條文對我們很不利。”
他蒙特利爾的藏書室里，一整個會計團隊正在重新檢查西格拉姆和環(huán)球公司近年簽署的所有文件，就是平均年齡不小了，很多人都已白發(fā)蒼蒼，頭戴著猶太人標志性的小圓帽。
他接過其中一人遞來的文件仔細看，然后深吸口氣，隨手丟到一邊。
“你剛昏倒過，現(xiàn)在最需要休息。”一直陪在身邊的老會計師勸道。
“小埃德加還和美林簽了二零零一年之前將西格拉姆環(huán)球集團整體市的對賭協(xié)議，如果IPO未能如期……結果會是災難性的。”又有人遞過來一份文件。
把老頭氣得差點再度心肌梗塞，“我現(xiàn)在哪閉得眼！”他倔強的搖頭，“讓他的貼身保鏢進來吧。”
“布朗夫曼先生。”時刻陪伴在小布朗夫曼身邊的一位粗糙壯漢走了進來，恭敬的欠身。
“我讓你保護他，照顧他，有什么事就告訴我一聲，你呢？”
老頭見面就怒斥，“就是這么辦事的？”
“怎么了？一切都好啊？”
壯漢文化水平不高，傻愣愣的回答。
“那你告訴過我什么了？”老頭聽到這句話就來氣，“一切都好，一切都好，你只會說這一句，百億生意那么大的事……”
“怪我咯？”
壯漢和他頂牛，“他最討厭打小報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然后一有什么事跟你說了，轉天他就知道是誰說的，你們父子倆沒關系，反正最后失業(yè)倒霉的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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