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領著老太太直奔義莊,如果尸體不是她兒子的話就放她回去,等救災司建好之時,就把她收進去養老好了,反正本來就是這樣用。
瞧她那裝聾作啞的樣子,也是個利害角色,用來守門罵人簡直太好了。
老太婆走不了太遠,莊柔租了三輛馬車,還有雜役也不能走著去,更加說牛大勇一個人就要坐一輛,不然馬都拉不動。
因為去的是義莊,人人都怕染了晦氣,加了百文錢才有車愿意去。
一路上老太婆有些忐忑不安,怕那真是自個的兒子,卻又希望知道他的行蹤。不時伸長脖子往前看,又低頭縮了縮肩,背看著更加的駝了。
莊柔知道現在說什么好聽的都沒用,便直接說道:“人死不能復生,如果真是你兒子,我必然破此案。把對方抄家殺頭,給你足夠的銀子買丫環宅子,你再撿一兩個小叫花子回去養老送終,如何?”
老太婆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嘴唇抖抖撲在馬車中哭道:“大人,民婦當時是貪小便宜了,瞧著那女子雖然說是逃難,但是身上卻藏了些銀兩。家**兒子讀書已經山窮水盡,這才想著留下她來做媳婦!
“本來我想威逼她就犯,沒想到才好言相說,她便答應留下來,F在想想,這里面就有鬼啊!”
莊柔看著她平靜的說道:“把你兒子和媳婦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給我聽,我要知道所有。就連平時她的行為舉止,吃的用的一切都要講!
老太婆茫然的看著她,想到以后能不能安心養老可就靠這時了,她趕快一一道來,“民婦姓朱,亡夫姓劉,兒子當時找先生賜了個名,叫劉虹……”
馬車在朱老太沙啞的聲音中,終于來到了義莊,就連當了幾個月叫花子的她都覺得此地太臭,不由得扁了扁嘴。
莊柔則跳下馬車,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充滿了腐臭潮濕的氣味,真是讓人懷念啊。來的次數多了,會不會迷上這股味道?很危險啊。
王東看到莊柔馬上就迎了出來,把朱老太和趕車的都嚇了一跳,他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莊柔不怕他倒顯得難得可貴了。
“麻煩了,我要看看上次那尸首!鼻f柔上前說道,趕車師傅不敢上前,遠遠的在馬車邊等著。朱老太則被拉了上來,直接給帶到了停尸草棚中。
那無名男尸已經被王東換進了一口破舊的棺木中,總算是有些體面。他推開棺蓋就站在了旁邊,莊柔走過去瞧了瞧,尸首沒被人換過,還是原來那具,就向朱老太招了招手。
朱老太上前只瞧了一眼,頓時就后退幾步,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死人了,好可怕!”
莊柔則問道:“可瞧清楚了,這可是你兒子劉虹?”
“大人啊,都爛成這樣子了,我怎么可能認得出來!”朱老太頓時就哭喪起來,平日在窩棚處看到生病死掉的乞丐,也沒有一個爛成這樣子。
只瞧一眼,就覺得晚上要做噩夢,根本不可能緩過來了。
“爛?”莊柔回頭看著棺中的尸體,確實有點爛,連五官都看不出來了。
她想了想問道:“你兒子身上可有什么特征,或是受過傷,我好派人去查驗一下。”
朱老太趕快說:“他屁股上有塊胎記!”
莊柔斜眼看著她,臉都爛沒了,屁股上有塊胎記這種有什么用,還能看出來不成?
說完朱老太就反應過來了,這肯定是沒好肉了,便仔細想了想。突然,她想了起來,“我兒小時候從山上滾下來,左腳摔斷過,還好那接骨大夫手藝不錯,沒有落下病根!
如果摔斷過腿,那就多少會有痕跡,莊柔驗尸都是瞎看,她便叫來一名雜役,讓他坐著來的馬車回去請仵作過來看看。
一行人便在義莊等著,王東還體貼的給莊柔端了幾個烤地瓜出來,但誰也吃不下去,只是歪頭看著遠處亂葬崗邊樹上蹲著的烏鴉,聽著它們在哇哇的叫。
朱老太幾次走近棺材,沒有勇氣再瞧一眼尸休,又膽小的縮了回來。
倒是牛大勇等了會便餓了,那幾個烤地瓜都進了他的肚子,吃完要不是看著王東的臉太可怕,他還想再去要幾個。
莊柔盯著義莊外面的路,就是不見人來,有些不解,“怎么這么慢,再不來晚上都回不去了。”
又等了好一會,才見一輛馬車往這里趕過來,她真是煩衙門里面的仵作,平時就懶得不行,現在跑外面竟然還擺架子現在才來。
大人也不管管,怎么能任他們如此的放肆!
馬車到義莊停住,派出去的那名雜役先從車廂里跳下來,緊接著下來的卻是吳仁藥,他還提了個木箱子。兩人下來后,馬車上除了車夫再也沒有其它人了。
莊柔莫名其妙的問道:“吳仁藥,怎么是你,仵作呢?”
那雜役急忙解釋說:“莊姐兒,我去請了,他說自己老寒腿犯,來不了這種陰冷的地方,一會還要去扎銀針,所以不愿意來。后來是想起吳大哥上次看過那匪首的尸體,就去尋他,聽說大人要驗尸沒人來,吳大哥就來幫忙了。”
“莊姐兒,反正不是新鮮的尸體,讓我看看也沒事吧!眳侨仕幪嶂恢獜哪睦锱獊淼南渥,有些興奮的說道。
這個仵作,真應該回家去養腿了!
莊柔看著吳仁藥那急切的樣子,好奇的問道:“你這么喜歡驗尸?”
“是的,莊姐兒,你就給我這個機會吧。不是你查案子,別人案子里的尸體也不會讓我碰,就讓我試試行不行?”吳仁藥怕她覺得自己不可靠,急巴巴的請求道,當個普通衙役有什么意思,抓犯人這種打打殺殺的事,他一點也不喜歡。
沉默了幾息,莊柔便說道:“好啊,回去我就和大人說說,以后你就做他的仵作好了。等幫你找個先生,你好好的學一學,以后就只管驗尸了!
她想得很好,有個自己的仵作,以后再去挖墳開棺的就方便多了。省得沒有可靠的人,誰也不愿意大半夜的來悄悄挖墳。
吳仁藥頓時喜出望外,還以為只是能多接觸尸體,沒想到直接讓自己當仵作。那樣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查驗,不用再翻那些畫得很丑的圖,可以直接上手了。
他提著木箱就往里走,“莊姐兒,這箱子里的工具是我存錢買的,從來沒有用過,今天可算是派上用場了。尸體在哪里,我去看看!”
“那邊,好好的驗一下。”莊柔指了指前面的草棚,王東很機靈的就領著吳仁藥進去了。
她剛把手放下,就聽到吳仁藥慘叫一聲,“哇!這爛的也太厲害了吧!”
噗!
莊柔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想當仵作,他還有得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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