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騎馬逃出去不久,便有一隊人馬趕了過來,看他們那狼狽不堪的樣子,就知道路上肯定受到了銀霸的騷擾。
他們是莊學(xué)文派來護(hù)送她出三江郡的,莊柔可是連碼頭在哪都不知道,怎么能不找人跟著,讓她自己一個人亂竄。
追上莊柔后,一行人便去了碼頭。
那邊在她吃飯時已經(jīng)收到了飛鴿傳書,早在做出發(fā)的準(zhǔn)備。
安排好的是一條中等大小的商船,正在往船艙里搬當(dāng)?shù)爻思Z食之外,另一種特產(chǎn),粗陶器。
這種東西不如瓷器漂亮,但量大便宜,窮人使用的多。要不是偽裝成商船要帶貨,他們還真不想拉這些又重又不值錢的東西。
糧食別說現(xiàn)在三江郡沒有多余,就算有也不敢單獨往外拉,出去就得被人給劫了。
大家以低調(diào)為上,又不是真出去做買賣。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船夫們便吆喝著把船撐離碼頭,向江中劃去。
莊柔站在船頭看著漸漸遠(yuǎn)離的碼頭百感交集,她趕了這么久的路,到了榮城椅子都沒坐熱,大半夜的就急著離開。
真不知道在折騰什么,那時直接去寧陽城多好。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又覺得沒白來一趟,打了莊侍一頓也不虧。
知道了她的實力,再對比一下莊家其它人,看來他們家的實力也不怎么樣。
至于家主看著這么可怕,八成是因為骨子里透出來的壞吧。
船上都是自己人帶來的安全感,終于讓莊柔放心的睡了幾天好覺,他們還沿江打魚,吃的比在榮城還要好一些。
不說別的,魚湯就管飽,不夠的時候加點江水再燒燒就行了。
過了半個多月的好日子,莊柔不止出了三江郡,還一路走出兩個郡,實在是沒水路去寧陽城了才停下。
大家找了個沒人煙的地方,把她和馬放了下來,盡量不讓人看到這一幕。
莊柔也不知道他們是回去還是有事要辦,因為不和他們一起行動,她也沒好意思問。
要是不能說的機(jī)密,問了又不能說,那得多尷尬。
目送船只離開,她騎上馬就去找最近的城鎮(zhèn),好打聽一下回寧陽城的路。
經(jīng)過船上半個多月的休息,莊柔現(xiàn)在已經(jīng)生龍活虎,再來多少刺客都沒關(guān)系,隨便就能送他們上路。
幾日后,看著官道上被自己殺死的七名刺客,莊柔長嘆一口氣,果然該來的遲早會來。
這批從三江郡出來后首次遇到的刺客,是一群化妝成趕路女子的太監(jiān)。
她不知道這些太監(jiān)在想什么,青樓女子搬家這么匪夷所思的事,他們是怎么琢磨出來的,傻子一樣。
難道以為自己去了勢,說話聲音尖些,不長胡子就像女人了?
以為自己是馮驚水,長的貌美如仙?
不過這些太監(jiān)是哪路人馬,之前可沒遇上過。
想不出這是又得罪誰了,莊柔翻了一下尸體,也沒找到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除了兩腿之間的空缺能證明是太監(jiān)。
本想找出幕后指使,去了寧陽城就削了他的腦袋,現(xiàn)在找不到也無法,下次再遇上就留個活口好了。
不過莊柔也有些膩味,想到自己是去驅(qū)蟲,并不是要大殺四方,太過張揚不好。
于是,她用布把盾牌蓋住,在樹林里把哥哥強(qiáng)塞進(jìn)包袱中的女裝換上,重新扮作了那個青春陽光的少女。
然后樂呵呵的找了個鎮(zhèn)子,馬車一租,東西往車?yán)飻[好,便讓車夫老兩口駕車去了寧陽城。
這一路把她無聊的不行,刺客全眼瞎了,認(rèn)不出女裝的莊柔,或許沒想過她竟然會低調(diào)行事,還在滿地尋找一位囂張狂妄帶盾和禁弩的男裝女子。
進(jìn)寧陽城時也很順利,守城官兵只是例行查了一下,這位來寧陽城投親的小家碧玉,就給放進(jìn)了城。
實在太過順利,還讓莊柔有些小失望,覺得青梁國遲早要完,太容易混進(jìn)來了。
她找了間帶后院的大客棧,把東西搬進(jìn)客棧,付了車錢就把馬車打發(fā)走了。
在客棧中無聊的混到宵禁,莊柔便悄悄翻出客棧,一路躲著禁軍和錦龍衛(wèi)的巡邏,摸進(jìn)了坊市,來到了御所外。
找了個角落觀察了好一會,她確定沒有閑雜人等在監(jiān)視御所后,便利索的翻了進(jìn)去。
她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小郡王之前居住的院落外,沒有驚動御所的任何一個守衛(wèi)。
莊柔知道蕭然他們只要沒死,就會雷打不動的守在隱蔽之處,現(xiàn)在指不定正瞧著自己。
還以為會有人驚訝的現(xiàn)身,卻等了好一會都沒人出現(xiàn)。
莊柔本來猜他們是不是也眼瞎,認(rèn)不出女裝的自己。
但轉(zhuǎn)念又想八成是認(rèn)出來了,所以才沒有現(xiàn)身,或是根本就沒人,早被教主殺了。
于是,她便從偏僻的地方翻進(jìn)了院子,藏在樹后張望了一下,除了院外有四名守衛(wèi),院子里半個人也沒有。
一如既往的露出絲毫沒有防范的假相。
小郡王的屋子點著燈,但沒有看到人影走動,算算這個時辰他絕對不會睡覺,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抱著要是能捉奸在床,就有熱鬧可折騰的想法,莊柔悄無聲息的摸到了門口,輕輕推開門,就地打了個滾就翻進(jìn)了屋。
正廳中沒人,里屋有平緩的呼吸聲傳來。
她做賊一樣,貼邊慢慢靠近里屋,就見床上睡了個人,衣未脫鞋在腳,被褥也沒有蓋。
回望了一下正廳桌上那些糜爛奢侈的殘杯冷炙,莊柔就知道肯定是小郡王喝多了。
這可就難得了,他喝醉不是只會月下跳舞嗎?
想到自己在外面快吃樹皮了,小郡王卻在寧陽城里喝香喝辣,莊柔便想作弄一下他,在他臉上畫個王八,或是裝成刺客嚇?biāo)惶?br />
她走了過去,輕輕的掀開了只拉下半邊的床帳,往床上的人一看,差點就驚叫出來。
小郡王楚夏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嘴唇烏黑發(fā)紫,一副中毒太深,不醒人事的樣子。
不是中了蟲卵,是服的毒?
等等,或是毒蟲發(fā)作!
瞬間的驚慌過后,莊柔急忙冷靜下來,仔細(xì)查看了一下。
呼吸平穩(wěn),心跳正常,只是稍微有些快,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難道那唇色是服用了特別的蟲卵,才有的特征?這也太明顯了吧。”
她有些懷疑是小郡王太主動了,教主特意給他挑了條大蟲子,比如之前想給自己吃的那種。
如此的話,就趁這個機(jī)會看看,里面被蟲子爬成個什么樣了。
瞧瞧小郡王這嘴黑的不行,還透著紫色,自己再晚來幾天,可能人就沒了。
莊柔坐在床上,這么大的動靜也沒能吵醒他,果然是昏迷了。
于是,她把手按在了小郡王的額頭上,緩緩?fù)鲁鲆豢跉猓瑑?nèi)力便要放出來,這個過程得特別的小心才行。
“哈!”
突然,床上的小郡王猛得坐了起來,沖著她就大叫一聲,把正想運行內(nèi)力的莊柔嚇得一抖。
見嚇到了她,楚夏開心的拍著床板大笑起來,“哈哈哈,笑死本王了,你剛才還嚇得抖了一下,真是太好笑了。”
莊柔沒笑,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他,一聲也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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