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楚家的家宴無疑辦的很成功,因又逢喜事,二夫人和三夫人滿面春風,席中每個人她們都照顧到了,對側室也一視同仁一眾姐妹舉止得體優雅,處相十分和諧。
唯獨袁氏自公公宣讀完圣旨便再沒笑容,她坐在座位上,桌上的飯菜她絲毫沒有動,瞪看著眾人的眼神能把人活活凍死。
她曾想過讓人在家宴動些小手腳,讓二夫人何氏因為辦不好家宴而被楚老太太責怪,可自上次楚歆羽邀請朋友到府里玩,她讓人暗中在廚房動了手腳失敗后,何氏便讓人將廚房看得很嚴謹,讓她的人無從下手。
現在看到何氏滿面的笑意,她覺得十分刺眼,她才是忠毅侯夫人,整個侯府都是她的,憑什么她要讓出自己的家給別人管?
都是那賤丫頭,是她一聲不響的給她挖了個大坑,若不是顧忌家規和楚嘯,她真的很想上前撕裂這些人的嘴臉,不過沒關系,很快她就會奪回掌家權的。
袁氏這邊暗暗籌謀著奪回大權,楚嘯楚鴻兄弟與楚致燁幾兄弟興致頗高,桌面擺上秋露白慢慢喝著,高談闊論著。
楚老太太喜歡熱鬧,因都是自家人,不講虛禮,相處自然比較隨意,席間她的話也不知不覺多了,不但允許女孩兒家小喝幾杯梅子酒,還破例給了孫輩們了大紅包,故而女眷們都吃喝的很盡興,也喝了不少酒。
這頓飯吃到亥時,眾人方慢慢散去。
楚歆羽回到碧云閣,紫鈴立即去廚房煮了碗醒酒湯給她。今晚的晚宴氣氛尚好,果子酒清甜甘純,她多喝了兩杯。
喝過醒酒湯后,藍依便掀開簾子進來,她這兩天都跟傅冠璋做交接,早出晚歸。
見她進來,楚歆羽讓紫鈴收拾湯碗出去,然后問藍依:“事情辦好沒有?”
昨天見到安綺蘭,才跟她提了一下姚大姐的案件,沒想到她回去就去找鄭尚書,今天早上,鄭尚書便在案卷蓋了印,因為這案件還不能公開讓神捕門調查,故而讓人暗中交給了傅冠璋。
藍依答道:“差不多了,經我的引導,傅統領開始懷疑兇手與暗影組織有關系了。”
她按楚歆羽的吩咐把姚大姐真實的身份和她與胡天霸是情人關系告訴傅冠璋,并導引他說,不知是不是因為胡天霸的仇家知道姚大姐的身份,怕她知道太多事情,找人殺她滅口,不然她一個婦道人家,全家靠種菜為生的人,怎會被江湖人滅門?
傅冠璋當時聽說姚大姐曾經的名字叫婉芳,她的情人叫胡天霸時,很是震驚,藍依已知道他父母是被海盜所殺,他一直在追查兇手,姑娘會讓他調查姚大姐的事,估計兇手與殺他父母的人有關聯。
“姑娘,你為何不直接跟他說,殺害姚大姐的兇手與暗影組織有關?”藍依不清楚她與傅家的關系,不明白她怎么不直接跟傅冠璋說,卻要用這種方法,讓他去懷疑。
“因之前查到的線索,殺姚大姐的兇手與殺害傅統領父母的兇手有可能是同一個人,這個人很會偽裝,而且就在他身邊,可沒有證據,所以要一點點引導他,讓他自己去查,他查到證據,比我們說什么都管用。”
藍依似乎有些明白了,若這個人在傅統領身邊,很可能是他極信任的人,不然查了這么久,居然不知道胡天霸已經死了。
若讓這樣的人留在身邊,真很危險,所以姑娘讓傅統領接手這案件,親手去揭穿這個人的偽裝,只是她有點不明白的是,姑娘為何這么關心傅統領?難道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藍依心里有疑惑,但沒有繼續往下問。
楚歆羽見她這兩天都往外跑,想必也累了,便讓她下去休息。
藍依剛下去,竹帛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道:“姑娘,小天和小鵝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它們是不是生病了?”
小天和小鵝便是藺宸曜捉來當聘禮的天鵝,剛好是一雌一雄,全身雪白,楚歆羽看到它們時,立即就喜歡上了,將它們領過來,養在后院的棚子里。
“你喂什么給它們吃?”
“喂米糠啊。”
楚歆羽忍不住扶額,她們定以為將天鵝看作大雁了,遂道:“一般的家禽是喂米糠,可它們不是一般家禽,它們是吃水生植物,比例浮萍,蘆葦葉,水蔥等。”
“那我現在就去湖泊邊撈浮萍。”
竹帛語罷,一溜煙就要跑出去,卻忘了此時已夜深,一心只想著兩只“大雁”還沒吃東西,萬一餓壞了怎么辦?那是北平侯送的,寓意著他和姑娘的婚姻和和美美,不離不棄的!
“等等!”楚歆羽叫住她,道:“你急什么,現在很晚了,你給它們盛些水,明天早上再去撈吧。”
竹帛旋身朝她吐了吐舌,然后抬步出去。
楚歆羽從浴室出來時,穿著薄薄的睡衣,長披散在背后,她坐在梳妝臺前,拿著玉梳正要梳頭,聽到書房那邊傳來咔嗒的一聲,她以為是婳兒,便沒有在意。
梳了兩下,又聽到那邊有動靜,她叫了婳兒兩聲,沒有回應,遂起來,披了件長衫,走向書房,撩起珠簾,看到書房內并沒有人,她覺得奇怪,但也警惕了起來。
緩步走到窗前,手搭著窗戶,往外張望,見到平時婳兒隱身的大樹有道黑影一閃,她眉頭輕輕蹙起,身后兀然有聲音傳來,透著一股寵溺和無奈,“警惕性有了,但怎么不看看身后?”
楚歆羽聞后回頭,看到某男人手里拿著一卷書冊,側坐在書案上,姿態帶有幾分慵懶和隨意。
楚歆羽一臉錯愕,他在房間,先前怎么沒看到?
而且看他一副悠閑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明天要離開京都城,她道:“你怎么來了,不是說明天離開京都城嗎?”
藺宸曜看著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楚歆羽臉上慢慢騰起一抺紅暈,雪白的肌膚如染了胭脂一般,美不勝收,他才道:“四更天就出。”
“四更天?不就是雞鳴的時候,怎么這樣早啊?”
楚歆羽驚訝,她還以為會破曉的時候出,那時天開始亮起來,能看到路,四更天時連路都看不清楚。
“那為什么我大哥是破曉時出?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是一起的,不過那時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替身。”
紫鈴和丹青進入臥室給楚歆羽鋪床,聽到書房傳來兩道熟悉的說話聲,兩人趕緊將鋪床好,然后退出去,兩人守在樓梯口,不讓其他人上來。
楚老太太前天給碧云閣安排了一位媽媽進來,暫時頂替趙媽媽的位置,管理碧云閣的事務,容媽媽是老太太身邊的老人,雖然這兩天她將碧云閣打理的很好,可畢竟是代管的,誰知她若現北平侯半夜在姑娘房間,會不會向老太太告密。
“你還有替身?”
楚歆羽站在窗口,夜風從窗口吹進來,很清爽。
“尋找寶藏是秘密行動,不能讓人知道我的去向,便找了個身形與我差不多的暗衛假扮我。”
藺宸曜放下書冊,邁步走到她跟前,楚歆羽攏了攏長衫,往后退了一步,藺宸曜低頭看著她,漂亮的眼眸帶著笑意:“我一會兒就走了,你打算站這么遠跟我說話嗎?”
楚歆羽抬頭,“哪遠?就兩步距離。”
剛才是他突然走過來,那身高給她一種壓迫感,再加上她正好想起前天晚上的吻,耳根紅,讓她不自覺地后退一步。
“別往窗口去。”藺宸曜說著,握著她的手,用力將她拉回來,“方才我進來時,看到閣樓外有人鬼鬼祟祟的,我讓婳兒去查了。”
“那你還進來?”
楚歆羽輕推了他一下,卻沒有推開他,反被他摟住,往里帶,她的秀沐浴時洗過,帶著一股清香,很好聞,讓他忍不住撩起一撮絲,放到鼻端輕聞了下,他道:“來跟你道個別就走。”
楚歆羽,“”
藺宸曜輕聲道:“在我離開京都城后,你盡量減少些出外,若有事就讓藍依或婳兒去辦,又或找鬼燁。”
楚歆羽皺眉,“為什么?”
一般女子不出門可以,但她卻不可以,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出門親自去辦的。
“你這兩天風頭大出,又被封為縣主,怕是有些人會坐不住了,趁我不在京都城時,會對你不利。”
說著,他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只玉鐲,套進了她的玉腕里,“這玉鐲能保你平安,不管任何時候,你都不要將它脫下來。”
原本他想在新婚之夜那天送給她的,只是沒想到她會被封為縣主,身份一變,只怕有些人會坐不住,趁著他和秦王不在京都城,會對她下手。
“這玉鐲”
楚歆羽正想說什么,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紫鈴和丹青連忙站了起來,“容媽媽這么晚怎么上來了?”
紫鈴和丹青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丹青轉身快步往臥室走去,透過珠簾,然后看到一幕,她臉紅著連忙轉了身。
從她的角度看,她看到北平侯摟著姑娘在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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